第十九章我叫柳云溪

““姑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喜好?”凌惜晨再一次直直的注视着跪在地上的王志,一遍一遍乐此不疲的围绕着翠屏,寻找着话题,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才能证明翠屏姑姑其实一直都在自己身边,不曾离去。

“自从殿下出生起,王志就没有见过翠屏大姑姑了!”王志紧咬着自己的银牙,断断续续的回答着凌惜晨的问题,指甲更是已经深深的陷入自己的掌心,本就细嫩的指节开始慢慢变白。

“也是,我的出生应该就是姑姑受难的开始!王志你恨不恨我?要知道姑姑如果不是因为我,就不会死,就不会受这些磨难!姑姑那样好的人,结果就因为我这个多余的人,就这样死了!为什么我这个明明多余的人不去死,偏偏姑姑就这样走了!为什么······!我求求你们,我知道,我知道姑姑喝了毒药会怎么样,可是我还是想见见姑姑最后一面!王志,我求求你,让我见见我的娘亲好吗?那个被我叫了六年姑姑的翠屏,他才是我的娘亲,让我见见她好不好C不好!”凌惜晨越说越激动,说道最后甚至突然就光着脚跳下牙床,一边嚎哭着一边躲过王志的阻止向着安乐殿的大门外跑去。

“凌惜晨!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想要去看翠屏死时的样子,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让翠屏哪怕死也不放心,还要担心自己难看的样子被你看见!我若是你,就不会想去看翠屏惨死的样子,而是好好的记住翠屏说过的话,让自己努力的长大,让下一个自己最在意的人不会再遇见这样的事情!”相对于王志呆呆的拉扯,绿衣女子的话更像是一根芒刺,每一句都直刺凌惜晨和王志最脆弱的心底。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凌惜晨慢慢的扶着王志的大腿,一边抽泣着,一边泪流满面的摊坐在地上,轻声问道:“姑姑,真的不希望晨儿去看她吗? 姑姑的样子真的很难看吗?”

绿衣女子有些为难的看着凌惜晨,又看了一眼王志,这才徐徐说道:“生死有命,翠屏姑姑这次去了,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我相信你们两个就是是最在意翠屏的人,她就这样带着王志的心走了,最后更是用自己的生命救了最珍视的人,我想她走的时候一定是含着笑意离开的!”

绿衣女子说道这更是当着王志的面,抱起坐在地上的凌惜晨,几步回到床边,小心的将凌惜晨放好之后,这才自然的坐在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凌惜晨泪眼朦胧的丹凤眼继续说道:“我叫柳云溪,你虽然不认识我,但是我可以保证翠屏愿意为你做的,我云溪一样也可以,甚至会比翠屏做得更好,我等了整整六年,等的就是翠屏不得不离开的这一天,来到你身边!”

王志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仿佛已经将自己禁锢了一样,根本就没有理会云溪的言辞,努力的用自己的深呼吸的声音掩饰着鼻尖的抽泣,直到再也没有任何声音,这个大殿却再一次恢复平静。

“你不相信吗?”云溪等了良久却始终等不到凌惜晨的反应,忍不住出声问道。

“我相信,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凌惜晨依旧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明眸,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一个简单的对视,凌惜晨就相信了眼前女人轻松的保证。

“我总有我的原因,有人这样拜托过我!而这个人终一天你也会见到!”关于自己会这样做的原因,云溪本能的选择隐藏,不是因为不能说,而是因为不可以说!

“恩!姑姑真的会开心的离开吗?”既然已经选择相信眼前名叫云溪的女子,那些本就不重要的原因,既然云溪不想说凌惜晨也就不再追究,只是担心着翠屏的状况。

“会的,而且你们还会再见面,就在不久的将来,但是有些事情,有些她要求过的事情你可千万要记住,不然到时候她知道了可是会伤心的!”玉溪一脸深情的看着一脸安心的凌惜晨,不知道这些话究竟只是为了安慰眼前的孩子,还是在预言一些什么。

“你说过的话,我也会记住!若是你以为我只是个孩子,就好欺骗的话,我会有办法让你后悔!”所有的人都没有发现,醒来之后的凌惜晨究竟有了多少改变,究竟在想些什么!

终于止住悲戚的王志,这才呆呆的看着一脸郑重的凌惜晨,不知道这两个人究竟在说些什么,为什么凌惜晨这个才刚刚六岁的孩子,会一脸的郑重的说出这样的话。

“殿下,云溪和你究竟在聊些什么?难道说云溪说了不该说的话?”王志一脸怀疑的看着坐在床边的云溪,似乎是在权衡着什么。

“王叔叔,这个女人我很满意!就让他留下吧!”直到真的意识到翠屏不会再回来的时候,凌惜晨这才知道,原来姑姑一直潜移默化的教会了自己实在太多东西了。

“殿下C!那云溪你就留下吧!但是你要记住,若是你有任何一点不利于二殿下的事,不要旁人,我王志就绝不答应!”王志有些迟疑的看了一眼凌惜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这个孩子,似乎是一夜之间长大了,大到任何心思自己都揣测不出一丝端倪。

“你这是相信我了?”云溪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的凌惜晨,最后无助的摇了摇头,喃喃的说了一句:“翠屏她究竟教了一些什么!”

“姑姑教会我的自是有用的!”凌惜晨掩去了心里的悲戚,从此之后,精雕玉琢的小脸上再也没有出现那副天真的笑容。

王志看着凌惜晨的脸,突然觉得呆在着这个处处充斥着翠屏影子的宫殿里,竟然像是在阎罗殿里不住的接受着良心的责备。

“殿下!”王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缓缓的站起身来,微微的施了一礼,脸色依旧难看的说道:“王志,怕是不能在这里久待,殿下,王志还有事要急忙回去。还请殿下准许!”

凌惜晨越过床边的云溪看着不远处的王志,微微的点了一下头,更是换了一副表情缓缓的说道:“晨儿这里随时欢迎王志叔叔来!”

王志转身之前再一次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凌惜晨,微微的抿了抿嘴角,再次说道:“奴才,奴才会的!”不是王志,不是老奴,而是奴才,云溪嘴角浅笑的看着已经转身离开的王志,再一次回想起自己自一次看见翠屏时的情景,突然在心里萌生了一个想法,为什么明知道这是毒药,为什么以翠屏的聪明才智完全可以全身而退的事情,就这样发展成了这样。

“难道说,难道说你是知道我的存在?”想到这云溪更是无奈的笑了一下,究竟自己是何时被这个小妮子发现,从而算计进去的!”

“翠屏,你是不是真的累了,才会这样选择,难道说你就真的不想亲眼看着这个孩子长大成人吗?还是说即使这样也不打算离开,一直陪在他身边!”云溪看着半空中的横梁,嘴角缀着颇有深意的笑意,似乎是在与人交谈。

“云溪,你先下去吧!我想自己呆一会!”凌惜晨看着坐在自己身边,自言自语的云溪,即使自己选择了相信这个女人,但是却不代表真个女人能够在自己安睡的时候依旧呆在自己身边,那是除了翠屏姑姑,谁都不会有的权利。

“殿下还是叫奴婢,姑姑吧!毕竟奴婢应该担得起殿下一句姑姑9有即使现在殿下还没有被封王,但是这个我字,还请殿下以后不要再说了,生在皇族的时候,您就已经与那个字无缘了!”云溪缓缓地起身,走到安乐殿的大门外,再一次补充的说道:“殿下虽然选择留下云溪,但是却没有选择相信云溪,这样的选择,经来有一天会给殿下带来没有必要的误会9有奴婢这里有一个东西,兴许殿下会有兴趣看看!”

“哦?什么东西?”凌惜晨也知道自己这样的选择却实不好,但是······,但是自己总要一种方式来纪念翠屏姑姑留在自己身边的那些有限的日日夜夜。

“是它!”说着云溪就像是变戏法一样,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个小东西,静静的呆在云溪的手掌心里,就像是,就像是一个艺术品。

“是小弥!”终于自从醒来就一直一脸悲戚的凌惜晨,在看到小弥的时候,稚嫩的小脸上这才终于有了不一样的表情,伸着手恨不得立刻来到云溪的面前,将小弥捧回自己的手心。

“殿下小心!”就在凌惜晨快要掉下床的时候,云溪竟然不知道究竟使用了什么方法,就在一瞬之间,从大殿门外,忽然来到了凌惜晨的床边,单手接住了摇摇欲坠的凌惜晨。

“殿下不必担心,这个小家伙只是累的睡着了,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云溪一脸笑意的看着手心里的弥弥,轻声说道:“你叫它小弥?难道你不知道他的名字其实是叫弥弥的吗?”

“弥弥?”凌惜晨还是弄不懂云溪究竟是想要做些什么,就这样呆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云溪,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这个云溪刚才似乎并没有任何的奔跑,更像是凭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样,难道说······,若真是这样,那她g才刚说的话,应该真的不是骗自己的吧!

“姑姑,把弥弥还给我,我以后都叫你姑姑!”凌惜晨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么面对这个女人,虽然云溪自出现在凌惜晨面前起就一直给人一种非常神秘的感觉。

“殿下,它现在受伤了!您小心一点!”云溪看着凌惜晨一脸兴奋的样子,小心的提醒着。

“受伤了,是谁!是谁伤的它!”刚刚缓和的凌惜晨在听见云溪的提醒的时候,立刻剑拔弩张的坐直了身子,一脸的怒气!

“也不是,它是、它是因为要保护你才会这样的!”云溪不想让一个孩子一样的小妖付出了这么多,却没有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弥弥一心想要保护的凌惜晨,这个恩情他应该记住!

“它真的是弥弥?”凌惜晨六岁的小脑瓜里是在是想不清楚,究竟该怎么接受云溪讲给自己的这一系列的事情,实在是,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它就是弥弥,既然它拼尽全力救了你,而你其实也可以救它!”云溪小心的将昏睡的弥弥交到了凌惜晨的小手上,缓缓的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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