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9
“你是故意的吧!”一旁的宋瑶瞪着画着浓浓眼线的眼,带着美瞳的眼球,此时就像动画里的怪兽,说不出来的吓人。.林爽抱歉地笑笑,说:“怎么这样说呢?我真不是故意的,要不我给你擦,然后罚酒好了,你看这样气消不?”
宋瑶更是生气了,纪南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看着周围有些同学奇怪的看着他们这边,有些嘴角憋着笑,又没笑出来。
纪南扯着不自然的笑容,“没事,我擦擦就好。”撇过头朝身边的宋瑶道:“我等会还有些事,就不陪你了。”
“唉,别啊!”林爽惊着喊道,“怎么才刚来,就要走呢!这么同学在,怎么着也得好好叙叙旧啊!是不是因为刚刚的事惹你生气的?”
林爽这么一说,纪南更尴尬起来,好像他是个小气的人,连个女人的度量都没有,“当然不是,这样吧!我敬大家一杯,就当赔罪,这次的单我买了。”说着拿起桌上的一杯酒仰头灌了下去,有几个同学还说了几句挽留的话,可是纪南依旧走出了包厢,也不管身边的宋瑶。
“林爽,夏初兰,你们就是在报复吧!你们等着!”宋瑶走到门口,狠狠朝她们说道。
这管她什么事,她可什么都没说啊!夏初兰莫名其妙的摇摇头。不过这次林爽做的是有些过了,她知道林爽是为了她打抱不平的,只是现在想想其实也没什么的。
闹到了半夜,大家才散去。夏初兰回不去,自然和林爽挤在一起。
“你干嘛还那样说纪南啊,你看宋瑶气的,估计恨不得吃了我们了。”夏初兰仰着面躺在床上,问站在镜子前的林爽。
“干什么?看不惯啊!”林爽说。
“你也真是的!”夏初兰无奈叹了口气。
半天后,夏初兰感觉一阵凉风钻进被子,睁眼看去,林爽放大的脸呈现在眼前。她吓了一跳,往后一躲,“干嘛?”
“哎,初兰,你知道吗?我有一次见客户的时候看到宋瑶,看到她和一个中年大叔在一起,搂的可亲密了,真不知道那贱男带了多少绿帽子!”
夏初兰眼光一闪,惊到,说:“你说什么?怎么可能?虽然宋瑶人是怪了点,但是他们从高中就在一起的,怎么可能被判纪南,再说,你没看到今晚上她和纪南有多亲密吗?”
林爽不屑地嗤了一声,躺到一边,说:“一看就是装的,我看那个贱男也知道了,要不然就那样不管不顾的跑了?一副不愿搭理她的样子,你没看出来?”
夏初兰没说话,她真没看出来,因为也没看他几眼。。.
“哎,想想就解气,他那时候多嚣张啊!现在看看,哼,就一贱人!”林爽愤愤道。
“好了,说他们干什么,说说你呗!”
“我?我有什么好说的,工作工作还是工作,哎,苦命啊!”林爽拉上被子盖住脸,忽然又拉开被子,转过头问道:“夏初兰,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还是一个人,到了很大很大的年纪还没结婚,那时候又刚好有那么一个人对你特别的好,但是你一点都不喜欢,你会选择和他在一起吗?”
夏初兰一笑,说:“有情况哦!”
“什么啊?我是想起我一个同事的情况,就想到这个问题,看看其他人是怎么想的而已?你不要想太多了!”
“好啦!我知道了,我又没说是你,你急什么?”
林爽瞪了她一眼,偏过头,伸手灭了灯,“睡觉了!”
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应该不会吧!自从和孟然分开,她就没了那种小鹿乱撞的心跳,感觉好像再也喜欢不了一个人了。本以为自己的感情已经麻痹了,封存谷底了,可是孟然一出现,她又乱掉了,心不自觉的破冰而出,怎么也抑制不住。
孟然!
忽然想到今天有一同学说他在伦敦见过他,那时只是去留学吗?有没有那么一点是去找她的?
呵!怎么可能?那时她都没有告诉别人去了哪,和所有人断了联系,就连林爽也是回国之前的几天才联系的,他怎么会知道,想的真是太多了。
想道孟然,忽然一道奇异的暖流绕过心头,又带着刺痛。现在的她真的好矛盾,总感觉活的不真实,在一片虚幻的梦里,随时都会梦醒。梦醒的时候,她又要怎样?她忽然好害怕,害怕到不敢去想一丝有关孟然的事,害怕到不敢去触碰。
第二日,夏初兰和林爽睡到了中午,还是宾馆的服务员喊醒的。一起来,林爽就匆匆忙忙的赶飞机去了,只剩下夏初兰。
此时电话响了起来,是孟然,她才想起昨晚孟然说的话。
匆匆忙忙地赶到时,门口并没有他的身影,只有进进出出的学生。她环视了一周,还是没有。
难道她来晚了,他已经走了?都是那该死的公交车,什么时候坏不好,偏偏在她最赶的时候坏。本来二十分钟的事,她居然花了一个小时才到!
夏初兰,你怎么这么笨,死脑经,应该一开始就打车来的,居然因为换乘公交车兜兜转转的迷失了方向,最后还是打车过来的。
望着校门口百年的梧桐树,斑斓的树身上有些密密麻麻的痕迹,那都是学生在上面画的,一般都是情侣画上去的,意思是爱情像这个树一样,长长久久,亘古不变。她还记得那时,好多学生都上拿刀刻字上去的,后来学校颁布严禁令,不准刻字。只是还是阻断不了刻字的行为。后来学校也不知是谁想出的办法,居然写了通知贴在上面,说是不能刻,刻画上去,还特意放了一支笔在旁边挂着。所以现在这棵树大半个身子都变了色,洗掉了,又重新画上,就这样久而久之,这时也是C大的一道风景了,偶尔也还会看到外校的人跑来画上。夏初兰走了过去,她还记得她背着孟然也在上面画了,还是特意带的笔,花了很多遍,在一个树杈下面,就是不想被雨水冲洗掉。她瞅了瞅那边,好像没什么痕迹了。她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时,一切就发生了,那时她还跑来擦,怎么擦也擦不掉,现在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连一丝都看不到了。
时间还真是可怕,想他走得快些时,偏偏很慢,想他走得慢些时,却又是那么的快。
她还记得她在这颗树底下哭了很久很久,一直等着他来说不是那样的,他说的只是气话,可是,始终都没有等到。
“你怎么回事?打电话怎么不接?”
身后一严厉带着微微的怒意的声音,她吓了一跳。
转身看去,只见孟然眉头微微锁起,乌黑的眸里似担忧又带着怒气的目光,薄唇紧紧地抿着,这是他生气的时候才有的表情。
他生气了。
“孟然…”
她欲张口,孟然忽然松下肩膀,仿佛如释重负一般,轻轻叹了一口气。
“算了,跟我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放心她。明明是个大人了,但就是让他牵挂着。送走小光后,他就想来找她,可是又觉得打扰到她与以前同学的聚会,硬是压着自己。夜里,冷风席卷了整个身子,辗转反侧,嗅着残留着她的气息的枕头。他什么时候这么离不开她了,自己都害怕了起来。
屋外树影婆娑,摇曳在寒风之中。城市里的夜被霓虹灯照亮着,一片温暖,却又是一片孤寂。
将床头的灯亮起,不经意间瞥见床头的日历,1月15日,猛地想起好像是顾老师的生日,这次是顾老师的六十大寿,他是一定要去的。
眼角绽放一抹笑意,他忙拨通了她的电话。
他本想一到那就先去找她,却还是没忍心。最近她一直爱睡懒觉,变得很懒,估计现在也一样,还在梦里。快到中午时,他一边又一遍的打她的手机,却总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心里不安了起来,这个女人做事就是这样让人不放心。终于接通时,他忍住怒火,说了几句便收了线,他怕忍不住真的发火。
只是,她依旧有那个本事惹到他,让他提心吊胆的。看着她冷冷站在那梧桐树前,他柔了心底的冰,化作一滩水渐渐有了温度。他垂下眼眸,静静地沉着心思。
她任他牵着往前走,穿过马路,走了好几分钟到了一老式住宅区。她动了动在他掌心的手,他回头看着她,没说话,但眼神却是在问她,怎么了。
她也不知道,就是不太敢去,就好像丑媳妇要见公婆一样,她知道顾老师是孟然最尊敬的人。看着门前的一切,猛地想起她还做过一件更傻乎乎的事。曾经孟然总是撇开她,独自去一个地方。她每次缠着他,他都不理。一次听几个女生说起它的事,心里也开始打鼓起来。加上孟然一直都急急忙忙的撇开她出校门,往外走,她就不由得浮想联翩了。一次趁着他不注意,跟在他后面,居然看到他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进了公寓。她还很少见到他那样笑过,心里愤愤不平,暗骂着。一阵火上心头,冲昏了头脑,理直气壮的奔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