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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临要进门的时候就发现大门口的暗处好像隐藏着一个人的人影,乍一看还以为是那棵树的影子,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人静静的站在那里,就望着镇北侯府大门的方向,要不是那个人脖子中戴着的雨稍微晃了一下,她还发现不了。.
“去看看,那是什么人。”司徒雪说道,一瞬间,她身边的芍药就动了起来,一个箭步掠向了那人的门前,只见芍药的手几乎都要挥上那人的脸颊的时候,却在半空中停了下来,司徒雪觉得奇怪,难不成那人还有什么古怪?
“回主子,是司徒少爷佛魔传。”芍药回到司徒雪身边,低声说道,走到近前她才发现那人竟然是司徒雪的弟弟,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没有下手。
司徒雪听罢就转过头看向司徒珏的方向,心中疑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要说他是来联络姐弟感情的,那趁早滚蛋,他们两个之间压根儿就没什么感情。
“大姐,我来看看外甥。”司徒珏晃晃悠悠的上前,本来就不是很壮实的身体这会儿看起来就更加单薄了,尤其是隐约间露出来的手腕,甚至还有着没愈合的伤痕,怎么看,都是一副落魄的样子。
“他们都睡了,你来做什么?”司徒雪问道,她每次一见到司徒珏,就会想到那个变!态昌平侯,司徒雨就是被他给活活折磨死的,而且司徒珏身为她的哥哥,竟然一点儿作为都没有,就任由人这么被折磨死了,随便找个点儿埋了,他连个屁都不敢放,跟她不同,司徒珏可是司徒雨一母同胞的亲哥哥。
“大姐何必这么说,我来能做什么,爹爹外出不在,咱们最近也疏于走动,所以才上门来探访一下大姐,看大姐过的好我就放心了。”司徒珏说道,一手拿出放在背后的糕点,司徒雪扫过一眼,上面的包装都已经皱了起来,她就更疑惑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一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竟然会落魄成这个样子。
“多谢你的好意,东西我收了,请回吧。”司徒雪说道,转身就往回走,在司徒珏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直接让人当着他的面把房间门给关上了,他有没有追上来司徒雪不知道,不过即便是知道,她也不觉得自己跟他有什么话好说。
中午好好吃了顿水煮鱼,司徒雪只觉得浑身都热的冒汗,很是舒服,吃过饭在院子里消了食儿之后就跟小一大一一起睡午觉,一觉醒来,都已经是日落西山了。
夕阳的光线倾斜的照在窗玖上,透过薄薄的宣纸,屋子中也染上了一层金光,司徒雪沐浴在其中,身心舒畅,正想着心事儿的时候,就听到喜鹊快步走进来的脚步声。
“大少奶奶,夫人来了。”喜鹊跑的脚不沾地,头发也乱了,显然是跑的非常匆忙。
司徒雪一听,倒是跑的比她还快,一会儿的功夫,还没跑到门口,就看到远远走过来一个妇人,穿着稍微有些宽松的棉袍,脸上脂粉未施,不是夏李氏又是哪个。
她连忙迎了上去,先叫了一声娘,夏李氏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忙应是。
“娘有什么事说一声我过去就是了,您怎么跑来了?”司徒雪有些责怪的说道,这可是她未来的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容不得出一点差错。
再说,夏大叔那妻奴,怎么舍得放娘出来的?如果说司徒雪对夏李氏的事情紧张的话,那夏大叔简直就是杯弓蛇影了,要不是男人不能怀孕,司徒雪看他几乎都要代替她娘生孩子了。
“怎么?你这里你娘我来不了?”夏李氏睥睨了她一眼,有些不开心的说道。
“那哪儿能啊?娘,快进屋子里做。”她转过右边扶着夏李氏小心翼翼的往院子里走去,虽然这会儿也不是很显怀,可小心些总没有坏处不是。
进了院子,司徒雪就让人把杯中的茶给撤了,另外换了一壶白开水过来,她不知道孕妇到底可不可以喝茶叶,不过以防万一,还是白开水比较靠谱。
茶水很快就端了上来,司徒雪就又问了一边夏李氏来这里的目的。
“呵呵,没什么事儿,就是整日在家里待的烦了,来你这里散散心,顺便看看我的两个乖外孙。”夏李氏笑道。
一番话让司徒雪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看来夏大叔是夫纲不振啊!不过,看到娘过的幸福,司徒雪比什么都开心。
虽然夏李氏嘴上说在家里待的烦了,可司徒雪见她一脸幸福的样子,就知道她过的肯定不错,也就跟着笑笑,反正他们家里房子多的很,夏李氏别说是来这里住个一两天散散心了,就是在这里住一辈子,司徒雪也养得起。
“最近几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吃什么嘴里都没味儿。”夏李氏说起这个,就有些抱怨的语气,想当年,她怀司徒雪的时候,什么吃的喝的根本就没有那么多忌讳,可是到了她现在的这个夫君这里,却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喝的,有时候让她急的直掉眼泪。
可他心疼归心疼,不给还是不给,这不,夏李氏就带着丫环婆子来了,打算在她女婿家里住几天,虽然可能会被人说闲话,可她也懒得顾了,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这脾气大的很。
司徒雪点点头,表示她知道了,怀孕的时候是这样的,不仅仅是想吃的东西五花八门的,就连平日里讨厌的东西说不定怀孕的时候都能变得喜欢起来。
“娘放心,来了闺女这里哪儿能不给娘吃饱呢?”司徒雪笑道,就让金嬷嬷去了厨房把她以前怀孕的时候喜欢吃的东西都给厨子吩咐了一遍,让他们务必做的精致美味仙府飞凤。
厨子一听说是大少奶奶的娘亲,哪里还敢怠慢,恨不得使出看家功夫,把一顿家常南瓜粥硬是做出了不下于酒楼的水准,夏李氏也非常给面子,连着喝了三碗,要不是司徒雪怕她吃多积了食,估计第四碗都已经到嘴里了。
“娘这会儿心情该好点儿了吧?”司徒雪问道,这种情况她也碰到过,云师奇怕她在外面吃东西不健康。愣是都让家里的厨子磨练厨艺,本来就已经不错的手艺愣是让云师奇给磨的更上了一层楼,所以司徒雪知道他们整治出来的东西她娘肯定爱吃,这人一吃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心情就会变好了。
这会儿夏李氏的心情也平静了下来,她不好意思的朝着司徒雪笑了笑,反正是她自己的女儿,笑话她她也不怕。
夏李氏就打算在司徒雪这里住两天,司徒雪听了就只是笑。
天到傍晚的时候,夏叔回家一看夏李氏不见了,眼珠一转就知道她是去了司徒雪家里。本想第二天再去接的,可到底是不放心,就让马车赶紧调了个头去了镇北侯府。
见到夏李氏全胳膊全腿儿的在镇北侯府客厅里坐着跟司徒雪说话。他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他先跟司徒雪打了个招呼,就笑着走到了夏李氏前头,司徒雪一看,得,这儿已经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就带着满屋子的人撤了,让他们夫妻两个说会儿话。
不得不说夏大叔哄人的功夫真的不是盖的,本来还打算不给他好脸色的夏李氏不知道怎么被他说动了,这才多大的功夫,就笑脸盈盈的跟着他出了门,跟司徒雪说她要回去了。
司徒雪点点头。亲自把他们给送到了大门口,还让厨房的人新煮了一蛊汤给她娘带了回去,这才回了院子。正好喜鹊过来禀告说是给夫人的房间都已经收拾好了。
“还收拾什么呀,人都走了。”司徒雪说道,不过话音里满是笑意。
小一跟大一每天都在不停的变化,差不多是一天一个样,司徒雪意识到的时候他们都已经能坐上一两分钟了。云师奇最近好像更加忙了一样,司徒雪问他。
“这不是快到年关了吗?今年北国跟匈赤的使者要来。所以京城的布防就要更严密一些,你回来跟岳母还有夏叔也说一声,到时候没事儿尽量就不要乱走。”云师奇把外褂脱下,放到椅子上,对司徒雪说道。
至于夏叔这个称呼,云师奇自然是跟着司徒雪叫的。
“你放心,我到时候一定跟我娘说。”司徒雪笑道,露出嘴里雪白的两行牙齿,她丝毫没意识到这会多么刺激眼前这个许久都没有吃过满汉全席的家伙。
司徒雪的下巴倒是比之前圆润了些,生了两个孩子之后她也没有刻意瘦身,本来她还算是个半大的孩子呢,不过她也算不上胖,只说是圆润了些,她自己倒是挺开心的,因为她并不喜欢把自己搞的跟个竹竿儿似的,看着吓人。
“你……唔……”一句话还没说完,某个食髓知味的男人就扑了上来,把她剩下的话全都给吞到肚子里去了,只留下满室的喘——息,呻——吟声。
云师奇丝毫没有手下留情,不过不知道该说人的适应能力强还是怎么的,司徒雪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也就晚了一点点,比之前躺在床上大半天都起不来的状况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当然,也因为此,云将军就被免了‘过度折腾’罪,而去睡书房了。
这天云师奇就依旧去了兵衙,城中的防卫部署现在都是他的事儿,皇上虽然经常在他的手下身边放许多‘眼睛’,可真到有事儿的时候他所能依靠的也就这些臣子门,还得一个个的大呼皇上万岁~~
还好这样的事儿估计不是年年有,也就因为今年大夏大了胜仗,把那些异人都给打怕了,这才有了这么一出儿,不然要是整天都被人拎出来去做这个那个的,说实话,他也烦,你说这日子啥时候儿能到个头啊?
司徒雪把庆雅坊给关了,日子也就彻底变的清闲了,她除了每天带着两个孩子,偶尔帮他们两个做件衣服之外,别的倒是没做什么。
这会儿司徒雪刚刚做完一件小衣服,还是在喜鹊同学的指导下,不管怎么说,虽然手指都快被扎成了骰子,也总算是缝的像模像样的,司徒雪知道,她那水平,最多也就是做个荷包,绣个香囊什么的,真要让她做别的什么大工程,她也做不来。
刚刚把线头咬断,就听到门房上的人说司徒雪的二舅母来了,司徒雪听了,连忙带着人迎了出去。
“二舅母今日怎么有空来?表弟没跟着?”司徒雪嘴里说的表弟就是二舅母的小儿子棠哥儿,想当年他可是最喜欢粘着司徒雪了,现在都快两岁了,司徒雪最近有了自己的孩子去李老夫人那儿的时间就少了许多。
“呵呵,别提了,今天早上我要出门的时候还非要拽着我的衣服跟我一起来,我怕耽误两个哥儿睡觉就没让他来。”李张氏想到出门前自家儿子那委屈的小眼神儿,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她今天来其实是想问问司徒雪上次提过的那个姑娘的事儿的。
“二舅母可是问过清表哥了?”司徒雪问道,照蒋璇的个性,看中了一个人,应该会主动出击才符合常理,哪知道她这次却含蓄了起来,司徒雪见两个人或多或少都有几分意思,也就叫着云师奇,四个人偶尔出去吃顿饭什么的,渐渐的,李清跟蒋璇也就熟悉了起来。
她之后才跟二舅母提起这个,二舅母一听,家事什么的自不用说,那蒋国公的名头大夏有几个人没听说过的?家中就这么一个小闺女,还有不疼爱的?难得的是李张氏也见过蒋璇,觉得她虽然性子直了些,可心性还是很不错的,自然也就十分中意。
多方打听之后觉得这姑娘也还算不错,问了自己儿子的意思,见他跟个锯嘴葫芦似的,不说满意,也不说不满意,李张氏就心中有了几分底,看来自己儿子对这个姑娘也挺伤心的,这转头正琢磨着要跟人提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