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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24

好戏,今天这还真的是一出好戏,只可惜,自己也只不过的舞台上的一个小丑而已!但是,她早晚会让颜郜然为此付出代价的,利用她既是他的本事,也会是他的灾难。.还有宗凌,不但在那个世界欺骗她的感情,还在这个世界变本加厉,真当她是好欺负的吗?

一路上都无言,原以为一入皇宫两人便会分道扬镳,谁知颜郜然却和她一起往未名居的方向走去,她难道还有什么值得利用的地方吗?是不是楚南歌的事他也知道了?想到此,她心中开始不安起来,她不希望楚南歌或萧七夜因为自己而被抓啊。

但颜郜然在碧洛瑶所居住的岛前便勒住了缰绳,她探出头,吓了一大跳,地上赫然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具尸体,其中有几个是身着侍卫服的,她立刻猜到是宗凌派人来劫碧洛瑶的,只可惜颜郜然早已防备,杀了个片甲不留。

轿子并没有在这里停留,她被送回了未名居,颜郜然也没有再出现。待她再去孤岛,那里已经被重兵包围了,连她也进不去,显然碧洛瑶虽然身份暴露,却还在这里,只是不知道楚南歌他们若是知道她在这里又能否将她顺利的救出去。

是夜,楚南歌果然来了未名居,看到阮玉玲,他的心里有些掩饰不住的兴奋,“玉玲,去年一别,好久未见,近来可好啊?颜郜然他有没欺负你?”

阮玉玲对他的问题很是意外,尴尬的笑了笑,“你今夜来此的目的好像不是走亲访友吧,我们还是说正事吧。喏,你们的洛瑶公主就住在我对面的那个小岛上,不过颜郜然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派了重兵在那里,你有办法救她出去吗?”

“这个我要先去看看情况,强抢人是绝对不可能的,万一伤了公主就不好了。玉玲,你瘦了,看来这里不是你的归宿,这次能否跟我走呢,我给你自由。”

“自由,呵,真正的自由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以为离开皇宫颜郜然就会放过我吗?听说龙城原本是靖国的帝都,而这里就是你们的皇宫所在,也许等你们重新成了这里的主人,我就真的能自由了,否则,我宁愿呆在这里,免得给你带来麻烦。”

“你为何要为我着想呢?我可不怕颜郜然。”

“你不也是在为我着想吗?三番四次的想带我离开,我也只是礼尚往来而已。”

楚南歌苦笑,人家只是礼尚往来,看来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随便聊了几句,问清了碧洛瑶的情况他便告辞离去,直奔幽若宫。

幽若宫虽然守卫森严,但是他还是轻而易举的就进去了,按照阮玉玲提供的方向他很快就找到碧洛瑶的房间,敲了敲门说明身份和来意。

碧洛瑶原本还一直在为阮玉玲出卖她的事而愤怒,再加上把宗凌派来的人当做了楚南歌他们,心中更是恨的想要把阮玉玲千刀万剐,突然在深夜听到楚南歌来访,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打开门,看到楚南歌真的站在自己面前,才知是自己误会了阮玉玲,连忙将楚南歌迎进了房间,小心的关好房门。

楚南歌已经查看了此处的情况,觉得颜郜然现在防范很严密,此时不是最好的救人时机,让她暂时委屈一下,他回去找其他人一起想个万全之策再回来救她,她也只好答应,静候佳音。

外面雨淋淋,不知何时才能停,阮玉玲懒懒的躺在床上,听着屋檐下滴答的雨声,迷迷糊糊中半睡半醒。

莫水心推门而入,轻声唤道,“玲玲,身体有没好点。”她走过来伸手覆在阮玉玲的额头,“呀,发烧了,我这就去传太医。”

“不用了。”阮玉玲嗓音嘶哑,感觉喉咙里有火在燃烧着一样,“你去药膳房给我抓点药就就好了,咳咳……”她话音未落便捂着嘴低低的咳嗽了起来,流感的季节,这个时空也不例外。

莫水心连忙取来纸和笔,将阮玉玲所说的药材一一记了下来,然后匆匆忙忙的离开了未名居。

一路上她都在纠结,是否要去承德宫向颜郜然禀告,他曾经吩咐过,无论阮玉玲发生什么事,都要及时向他禀告,现在她生病了,这应该算是出事了吧?纠结了好一会儿,她最终还是往承德宫的方向走去了。

来到承德宫,颜郜然却不在,刘喜也不知所踪,只看到张宪在对一群小太监指手画脚耀武扬威的,她本想就这样离去,张宪却已经发现了她。.

“你不是洛妃的贴身宫女吗?怎么跑到承德宫来了,是要传什么话吗?”他捏着兰花指走了过来,一脸的幸灾乐祸,“你们家主子是不是被冷落太久,耐不住寂寞想见咱们皇上了?”

“回公公,奴婢现在是在御膳房当差,奉命前来办些事。”莫水心记得很清楚,当初就是这个张宪前来宣旨将她们逐出了清月宫的,而且颜郜然也并未吩咐过他们不在便可以将阮玉玲的事告诉其他人。

“是吗?真的不是借机来给你家主子求情?”张宪似乎不信。

“皇上回宫——”一个拖长的声音响起,莫水心回过头,看到颜郜然和刘喜正往这边走来。

所有人都跪了下去,颜郜然抬了抬手让他们起来,然后信步走到莫水心旁边,居高临下的问道,“怎么,是上次朕要的食材到了吗?”

“回皇上,是的。”莫水心立刻会意,配合着颜郜然将戏做完。

“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颜郜然一边说一边向正殿走去,莫水心躬身行礼退下。

张宪站在一旁将戏看完了,却还在怀疑它的真实性,暗自思索着接下来是否要跟踪颜郜然的行踪,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等他回过神来,颜郜然和莫水心都没了踪影,他连忙进殿去了。

颜郜然在大殿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便再次离开了承德宫,临行前嘱咐刘喜看着张宪,千万别让他跟来,刘喜唯唯诺诺的应着,已然猜到颜郜然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了。

张宪见刘喜一直一会儿安排自己做这个,一会儿又让他去做那个,很明显是要他留在这里,心中的怀疑就更重了,瞅个空档便偷偷吩咐一个小太监前去梅影宫向梅若晴禀告,阮玉玲那边会有情况。

辗转多时,梅若晴终于收到消息,然后立刻换上一套宫女的衣服,急匆匆赶往了未名居,她要亲眼看看,颜郜然背着她到底要做什么,他对阮玉玲又是用意何在。

颜郜然赶到未名居的时候,莫水心还没有回来,是以,未名居显得静悄悄的。可就在他推门步入院子里时,突然听到卧室里传来声响,好像是有人摔倒了,他连忙奔了过去,打开门,只看到阮玉玲正躺在桌旁的地板上,不省人事。

“醒醒。”他蹲下去将她揽入怀中,“阮玉玲。”轻轻的唤了一声,带着些许的焦急和担忧,但怀中的人却毫无反应,他立即将她抱到了床上,盖好被子。

“水……”床上的人低喃。

她刚刚拖着因为风寒入骨而酸痛难忍的身体爬起来,为的只是喝一口水而已。颜郜然立刻会意的倒来一杯水端到床边,轻轻的将她扶起来,一手揽着她,一手将茶杯凑到她的唇边。

阮玉玲闭着眼睛喝了几口,意识也慢慢的恢复过来,勉强睁开疲惫的双眼,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便低声唤了一声,“无心……”话语中带着一丝的惊讶和感激。可是突然间,她的眼睛豁然睁大,然后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样嘶哑着嗓音叫了一句,“颜郜然!”

是的,她此刻依着的是她的夫君颜郜然,而不是带着面具的石无心,当她发现了这一点,因发烧而双颊通红的脸也瞬间发白,人跟着下意识的就往后缩去,但终究还在他的怀中。

“怎么,没有看到石无心你失望了?你希望此刻依偎着的是他的胸膛吗?”颜郜然先前的担忧之色一扫而光,冷冷的嘲讽道,“阮玉玲,你的心,什么时候给他了?如此的明目张胆,就不怕朕杀了他吗?”

“你来做什么?”完全清醒过来的阮玉玲勉强坐直了身子,冷漠的问道。

“来看看你,死了没有。”颜郜然站起来,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明明一直在为她担忧着,话语却一如既往的尖酸刻薄,如此的隐藏自己的感情,伤害着那个住在他心里心里最柔软处的女人,他的心狠狠的刺痛起来。

“那就真是很不好意思,让您失望了,我阮玉玲还活着,咳咳……”她说着捂着嘴低低的咳嗽了起来。

“是,你的确是还活着,但却是如一条丧家之犬一样的活着。”颜郜然突然俯下身,一把捏住她的尖削的下巴,“这样活着,还不如去死!”

门外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偷听者,听到颜郜然的话,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抬起头,赫然是身着宫女服的梅若晴,她的脸上,洋溢着的是得意之色。

阮玉玲,没想到你也会有今日,还以为你能以自己的年轻美貌和与众不同夺取颜郜然的心,只可惜你太心高气傲了,而颜郜然却根本就不吃你这一套。

“对,我是活的没有你风光,谁不知道你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呢。只可惜,你光鲜亮丽的外表下隐藏的是一颗怎样孤独寂寞的心,却是任何人都无法感受的。与其这样虚伪而疲惫的做一个孤家寡人,我宁愿像现在一样逍遥自在的交朋结友,咳咳……”

孤家寡人!这四个字却是说道颜郜然的心底去了,他的脸色微微一变,捏着阮玉玲下巴的手也跟着颤动,但很快便镇定下来,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窗外有人。

“你自以为很了不起,其实却只不过是一个被奴役被抛弃的女人而已,你以为你真的就逍遥的起来吗?你终究是在朕的掌握之中,一辈子也别想逃,你的宿命便是奴妃。”

他的话语霸道而狠绝,却听得梅若晴心里隐隐有些不对劲,他并不是不想要她,恰恰相反的是,他就是因为想要留住她,才把她打入了这座荒院。他这是在保护她,虽然用的是一种伤害的方式,但是却真正的迷惑了自己,以至于自己不再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

梅若晴像是突然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双拳紧握,指节因为愤怒而发白。颜郜然,算你狠,竟然再次欺骗了我!

莫水心端着熬好的汤药回到未名居,一打开门就看到有宫女呆呆的站在房外,她立刻猜到颜郜然已经来了,只是她觉得很好奇的是,为什么颜郜然带来的是一个宫女而不是刘喜呢?

径自走过去,梅若晴听到脚步声慌忙回头,看到来人是莫水心,连忙低着头就匆匆走了出去,莫水心没有看到她的面容,愈加的疑惑了起来,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又要来未名居?

走进卧室,果然看到颜郜然在这里,只是室内的气氛有些诡异沉闷,阮玉玲竟然对着颜郜然怒目而视,看的她心里咯噔一跳,难道这两人久不见面,一见面却是在吵架吗?

她屈膝行了个礼,这才将端着汤药走到床前,舀了满满一勺子的药递到她面前,低声温柔的道,“来,玲玲,把这药喝了吧,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阮玉玲不再和颜郜然对视,低头乖乖喝药。虽说读书的时候一直就与中草药打交道,但是也不用像神农那样尝百草,就算是生病了,也是吃西药,所以当药刚入她的嘴,她就忍不住吐了出来。

“好苦。”她嘀咕了一句。

“是吗?就这点苦你也吃不了?难不成要朕下令灌你?”颜郜然冷眼看着阮玉玲。

“不用,我自己会喝。”阮玉玲赌气似的一把夺过莫水心手中的药碗,仰起头大口的喝了起来,看的莫水心目瞪口呆。

看到她把药当酒一样一饮而尽,颜郜然才放下了心中的石头,他还真怕她会因为良药苦口而不喝,对付任何人他都能想出办法来,但是遇到阮玉玲,他就真心无奈了,她的倔强和坚韧,让他束手无策。因为心里有她,就算是她任性的耍点小性子,他也投鼠忌器。

阮玉玲喝完药抬头用挑衅的眼神看着他,好像在说,我已经把药喝完了,看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颜郜然看到她那样子有些忍俊不禁,心道她还真是个不服输的小女子。但是碍于自己在她面前的冷酷形象,他又无法动情的把她揽在怀中捏着她的俏脸微笑。这种苦涩的滋味,让他心中刚刚泛起的涟漪瞬间就变成了夏日的泡沫,消失无影。

莫水心感到屋里的气氛似乎一时间又变得很紧张,阮玉玲的眼中带着的是怒火和恨意,颜郜然却是一如既往的孤傲,冷若冰霜。端着碗站起来,这才刚扶阮玉玲躺下,阮玉玲却再也忍不住了,趴在床沿将药尽数吐了出来。

颜郜然身子一动,差一点就奔了过去,还好及时收住了脚步,就只有站在一旁看着。

莫水心轻轻拍着阮玉玲的背,一脸的担忧,“玲玲,你怎么样了?”

“没事,你放心吧,我命硬的很的。”阮玉玲擦了擦嘴唇,强颜欢笑。

“也只不过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而已。”颜郜然冷笑起来。

阮玉玲抬眼狠狠瞪着他,“那你的命又有多好呢?只不过是一个被无名氏下了诅咒的黑撒孤星而已,就连这皇位,也是靠着一个女人才得到的,你又有什么资格对我品头论足?”

“你……你好大的胆!”

“我……咳咳……”阮玉玲正想再次反驳,将他激怒离开这个地方让她眼不见为净,喉咙突然一甜,张口咳出了一滩殷红的鲜血,人也跟着缓缓倒在了床上,无声无息。

颜郜然身子一震,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担忧,弯下腰仔细的查看,一边让莫水心去太医院将李修找来,莫水心连忙跑了出去。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对我?难道我们就不可以心平气和的对待彼此吗?”抱着她躺好,再掖好被子,他在床沿坐下,满脸的无奈,喃喃自语,“是不是只有石无心才可以给你带来幸福?”

呆呆的坐在床沿,一直等到李修来给她仔细的诊治说她只是染了风寒加上心情不好使得病情加重了而已,没有什么大碍,用几副药就可痊愈,他才放心的离开未名居。

刚回到承德宫,刘喜就来禀告,梅若晴已经在大殿等候多时了,好像已经知道了颜郜然独自去了未名居,脸色看上去很不友善的。

颜郜然心中冷笑起来,来者不善又如何,刚刚躲在门外偷听的人是谁他难道猜不出来吗?他大步流星的走向了正殿,果然看到一脸怒容的梅若晴。

“你是不是故意把她放在冷宫的?因为你怕我会对她不利!”梅若晴完全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全然不把颜郜然这个皇帝放在眼中。

“你觉得是这样吗?皇后。”颜郜然坐上他的龙椅,“难道一定要朕下令杀了她你才能安心?对于一个弃妃,你何来如此大的危险感?”

“弃妃?”梅若晴冷笑了起来,直笑的刘喜毛骨悚然,“我看是宠妃吧?只可惜,你的付出并没有得到你想要的回报,她还是恨你的,更不可能爱上你,你就死心吧。”

“梅若晴,你今天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指责朕,诅咒朕吗?”

“是又怎样?既然你不仁,那就不要怪我不义了,我会让她越来越恨你,恨不得亲手杀了你!你就等着吧,哈哈……你越是想得到,我就越不让你如愿以偿。”梅若晴说着大笑的走出了承德宫。

未名居。

石无心做贼似的侧身闪了进去,直奔阮玉玲的卧室,看她安静的躺在床上,而莫水心已经不知所踪了。她去哪里了?这个时候难道还有比照顾阮玉玲更重要的事吗?石无心不禁有些不高兴起来,枉费阮玉玲平日里对她那么好,她却在这个最需要她的时候跑开了。

看了一眼桌上摆着的一个空碗,他搬了个凳子就在床边坐下,伸手覆上她的额头,一种炙热感瞬间传来,他慌忙收回手,转身出去了。

不多时,他肩上挂着一条毛巾,双手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把木盆放在桌上,再把毛巾放进水中打湿,拧干,叠好,最后将它放在了阮玉玲的额头上。

这一切原本是很简单的事,可是他做起来却是那么的笨拙,甚至还在拧干毛巾的时候把水弄的自己满身都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绝对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儿,否则怎会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得如此费力呢?若是阮玉玲醒着,而他们也没有闹僵,那她一定会嘲笑他的笨拙的。

他双手撑在床上,紧紧的握住她的一只芊芊玉手,低下头将下巴搁在上面,突然喃喃自语起来,“玉玲,我喜欢你,你知道吗?可是我对你既不是一见钟情,也不是日久生情,而仅仅是缘分的捉弄罢了。上天让我遇见你,悄悄爱上你,却不让你也如此对我,所以,我们注定是没有结局的。”

他的表白是如此的出人意料,除了他自己,又还有谁听到呢?床上那个面若桃花的女子,顾自沉浸在死一样的寂静之中,被高热的体温折磨着,被一个有宗凌的欺骗,颜郜然的戏谑噩梦摧残者,毫无意识的她,对他的表白,能听到多少?

莫水心的离去并非出自本意,而是被一个太监以皇上之名带走了,她以为颜郜然又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交由她去做,这才狠心扔下阮玉玲匆匆离去。只是,她最终却悲哀的发现,这个太监实际上却不是颜郜然派来的,而是梅若晴。

梅若晴无疑是个锱珠必较,说到便要做到的女人。她前脚才离开承德宫,后脚就派人到未名居将莫水心带到了梅影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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