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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对于她来说,她根本不想要这样的宠幸,因为她喜欢的另有其人。.
“那么现在你有什么封号了吗?”绛梅还是等不到她的回到,但是也相信自己猜到了大半,又问。
悲儿摇摇头,道:“没有,我没有封号。绛儿你不要多想,皇上和我在一起那都是因为他把我当成了你,由始至终你在他心里才是最重要的,而我,我只要能为你留住他的心,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可是你喜欢的人一直都是锦年不是吗?”
锦年,多么好听的名字,就和那人一样,行云流畅,她还记得那个翩翩的少年,如果说容袂妖媚精怪,那锦年绝对是个儒雅沉稳的翩翩公子。
绛梅知道这样的人比容袂更容易讨人喜欢,她也知道从悲儿进宫的那一天,悲儿喜欢的人就是容锦年。
悲儿甚至为了容锦年加入紫卫,她怎么会突然心甘情愿呆在容袂的身边了呢。
“我有什么资格说喜欢呢,像我这样的人,不过是从一个悲剧跳到另一个悲剧里罢了,如果当年不是有你的话,我早就死在那个地方了。不,如果不是你,皇上可能也死在那个地方了,当年你救了他的时候,他明明答应过你要娶你做皇后的,所以皇后的位置只能是你的。”
当年,也就是容袂曾经说过的他十二岁逃离宫中遇难的时候。
那时太后对容袂的教育十分的严苛,因为太后始终希望容袂能成为超越先皇帝的人,所以那个时候他虽然仅仅只有十二岁,却承受了难以想象的压力。
带大容袂的奶娘觉得他可怜,有一天无意中就说出了容袂亲身母亲的事情,这让容袂觉得,太后是因为他不是自己的亲身儿子,所以才会这样严苛的。
结果他一怒之下逃出了皇宫,跑到了临州那个小地方。
惺帝私自逃离皇宫的事情被某些居心不良的人知道,便派人追杀,后来容袂躲在了某个地方,吃了那儿放着的鱿鱼干,然后才得以活了下来。
这些事情容袂都对梅雪盛说过,只是他没有说一件事,后来这框鱿鱼干的主人找了过来,发现了这个奄奄一息的尊贵男孩,保护了他,直到他的家人找到了他为止,这个人就是绛梅。.
临走前,容袂答应把绛梅带回宫中,而绛梅的唯一要求是要带上她当时正要被卖给牙子的小姐妹悲儿。就是这样,两人才会一同来到了京都皇城。
所以悲儿十分的感激绛梅,因为如果不是绛梅救她,她现在说不定就真的是青楼里一条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妓女了。
她一直把绛梅当成自己的救命恩人,是在世的观世音菩萨,没有人比绛儿更有资格当这个天下的母亲。
不过这件事绛梅却比她看得开许多,其实方才她看到容袂的时候,从他的眼里就可以知道,他年少时的那些浪漫柔情已经给了另一个人。
因此绛梅道:“悲儿,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和皇上是没有缘分所以才要分开的,以前那些小打小闹也被这么多年的光景给冲淡了,你就不要为了我耿耿于怀了。”
“绛儿,我知道你是好人,你不忍心看到别人因为你受苦,但是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你没有什么好内疚的,而且我已经不一样了,不再是以前那个一无是处的小丫头了,我会帮你的,我一定会帮你的。”
绛梅看她如此执着,也不再对她说什么,只是道:“好,就算你过得了皇上那关,把那个叫梅什么的姑娘赶走了,但是太后呢?你有没有想过太后那关要怎么过。还有你的师傅,你不要忘记了,你师父是太后的人,他不可能违背太后的意思去帮我们的。所以悲儿,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情,其实能不能当皇后真的不是很重要的。”
对了,她怎么忘了还有太后和她师父那两关,太后现在倒还好对付了,因为容袂已经培养了自己的势力,而且足够强大,正如他现在就是在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了梅雪盛违背太后的质疑。
反而是沈齐云更值得让人担心,因为他的立场十分明确,就是站在梅雪盛那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样帮一个素未蒙面的人,但是的确是个棘手的问题。
但悲儿却转过头盯着绛梅,脸上的笑是十分的自信:“绛儿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的。”
梅雪盛被送到皇宫的角落,容袂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她不会受到任何人的打扰。
梅雪盛虽然同意在宫里常住,而且发了毒誓永远不离开他的身边,但是她始终不愿意接受任何的封号。也就是说一个普通的宫人,哪怕只是个卑微的辈阶,只要有品级在身的,身份都要比她一个庶民高。
而且她本人也并非十分的安分,这两日她独自杵着就是想着一件事情,她要怎么回到太后的身边呢。
都怪容袂那个笨蛋,若不是他那天把和太后的关系弄得这么僵,那么也用不着苦恼这个问题了,现在太后一定觉得是因为她的挑拨怂恿,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才会变得这么糟糕,说不定正恨她恨得入骨呢。
太后长得像她妈妈,她不希望她妈妈讨厌自己,思来想去都只能有一个办法了,就是找太后解释。
她要离开寝宫,立马从那些看不到的角落飞出了二三十个人拦着她的去路,梅雪盛以为天降人雨,吓得后退了三步:“开玩笑吧!我就一个人而已,派这么多人来盯着我!”这么多人,足以在她的生活里对她进行三百六十度的全面监控了。
“该不会我洗澡也有人盯着吧!”看这架势,这似乎并不是不可能的,想到这个可能,梅雪盛只觉得浑身的毛都起来了。
领头的人上前一步跪在梅雪盛的面前道:“姑娘,皇上派我们来保护姑娘,在没有皇上的允许下,姑娘是不可以离开您的寝宫的。”
“如果我要离开,你们又能拿我怎么样呢?”梅雪盛扬着下巴,“我看你们的皇上给你们下指令的时候一定没有说吧,但是我想,既然我是皇上的女人,而你们又都是男人,也就是说,理论上你们是不可以碰我的对不对。”
梅雪盛微微地笑着,看着地上一群面色突变的侍卫们,“告诉你们也无妨,我现在要去太后那儿,所以你们若真想阻止我,就去求你们的皇帝陛下吧。”
说完,梅雪盛就扬着下巴,大大方方地从侍卫们的中间穿了过了去,果然,侍卫们只能乖乖给她让路,因为碰不了她,所以对她一点儿法子都没有。
梅雪盛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太后的寝宫,这儿的装饰很庄严,把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女人的身份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随后发现有一个熟悉的人影从太后的寝宫里走了出来,她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会儿,虽然昨晚的月色朦胧,但是她对这个人有些印象,应该就是容袂的初恋情人。
她除了冰冷以外,比自己印象中的还要美丽,难怪她值得容袂喜欢了这么多年。
梅雪盛的心里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但是她很快的安慰自己安下心来,这些事以后再说也不迟。
她来到太后的寝宫门口,麻烦侍卫帮忙通传,随后还塞了一大锭银子到侍卫的手里,在梅家呆了一年多的,她可是很精通此道了。
侍卫虽然不知道来者是谁,但是看她这么懂“规矩”,便也就进去通报了。
不一会儿太后就有了回话,答应让她晋见,她一进房门,就好像为她准备了三堂会审一般,不仅太后的脸色不好,就连太后身边的一行宫人,脸色都非常的凝重。
看来是昨天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昨晚太后这么不痛快,回去一定没少拿身边的人开刀吧。
梅雪盛十分有礼的缓缓走到太后跟前,太后却一扬下巴,让身边的人在老远的地方便把她隔了下来。
“你来这儿干什么?!是不是看哀家走了没有?”
听太后这口气,对她的成见真是不浅呀,梅雪盛突然想,干脆来个特殊点的开场白算了,于是装出来一副无辜的样子道:“难道太后只是说说看的而已吗?”
太后没想到梅雪盛会这样回答,差点没气翻在地,她当然只是说说而已,如果她要真走了,那皇上还不被这个死丫头给闹成昏君不可。
梅雪盛知道自己已经打乱了太后的步骤,这才笑着道:“开个玩笑,雪盛听闻太后常年呆在宫中与青灯烛火相伴,所以特意来给太后说个笑话,希望太后还算开心。”
闹心才是真的,哪有这么和长辈说笑话的,太后终于有些不耐烦了,让一旁的宫人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抿了抿道:“你到底来这儿做什么?有话就快话说!”
梅雪盛也知道适可而止的意思,她扯了扯裙子,缓缓跪下道:“我是来这儿向太后道歉的,昨晚是我们两个小辈对太后无理了,请太后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了您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