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59
说着他就拍拍手,只见十个侍卫模样的人抬着五口朱红色的大箱子走来。。.不待聂清然出口询问,端木渠就已经叫人一一把箱子打开:“这是二十支百年老参,还有三只千年人参,这个箱子里是灵芝和、鹿茸还有阿胶。我也不知道孕妇要吃什么,就先只拿了这么点。听说你气虚血弱,这箱子里是今年新产的大红枣,绝对比天曌的要好,我也拿了点过来,还有银耳也是,虽然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食补比药补要好很多。对了,这个箱子里是一些孝子喜欢的玩意,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就都拿了点,什么长命金锁啊,小银环啦,还有玉佩之类的。”
聂清然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打开一个又一个的箱子,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有些东西的确是当世奇珍,有钱也买不到的。有些则是稀疏平常的东西。饶是如此却几乎涵盖了所有的方面,他嘴上说是随便拿的,其实是经过慎重考虑的吧?
这架势就连凌邺都吃了一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端木渠才是孩子的爹吧?如此兴师动众的从黑水国国都连夜奔驰到天曌送这些东西,可不是普通人会做的事啊
“怎么样,小清清。看在我送了这么多东西的份上,孩子生出来了认我做义父吧”端木渠嘿嘿笑着凑到聂清然身边问。
“能认国主这般尊贵的人当义父那是孩子的荣幸。”凌邺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
“切,听你那酸不溜丢的话啊。小清清都嫁给你了,也有你的孩子了,我让孩子叫我声义父又怎么了,总不能好事都让你占全了吧?”端木渠瞥他一眼,没好气的说。
“这个,当然可以。有你这样的义父,孩子肯定会很开心。”聂清然揉了揉太阳穴道,这两个男人碰到一起就要互掐,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世就是死对头。
“好啊,那这么说定了”端木渠笑逐颜开的拍手道。
“啧啧,那么点东西就能换得定北侯爱子的义父之位,国主做的好生意啊”上官鹤缓缓从房内走出来,皮笑肉不笑的看向端木渠。
“又是你这阴阳怪气的家伙,真晦气”端木渠呸了一声,原本笑容灿烂的脸立马阴沉起来,“你来干嘛的。”
“闻道聂宫主有喜了,本座自然是来送贺礼的。.”上官鹤闲闲笑道。
“送礼?你会那么好心?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端木渠重重哼道。
“笑话,国主都能连夜赶路从黑水国来天曌贺喜,本座本就是天曌之人为何不能来送礼?”
“你不是和姓顾那小子勾结得很开心么,现在来送礼谁知道是不是另有所图?”端木渠鄙夷的看着他。
“那又如何?这也不妨碍本座欣赏侯爷夫妇吧?”上官鹤斜他一眼,凉凉道,“本座是欣赏侯爷夫妇,所以才来贺喜。不像有些人,对聂宫主心生爱慕,却不得不看着佳人另嫁他人还要笑着送礼呢”
“那又如何?孤王是爱慕聂宫主,却是发乎情止乎礼,并且尊重聂宫主的选择。既然聂宫主选了凌邺,孤王也就衷心祝福,绝对不会挑拨别人夫妻感情”端木渠故意加重了最后一句话,挑衅似的看着上官鹤。
在这场同门斗嘴中,聂清然和凌邺被彻底无视了。两人无奈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的抬起手揉了揉突突跳跃的太阳穴。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个同门师兄弟相似处简直太多了,而且明显八字不合,只要碰头就绝对会起争执,并且自动忽视身边所有人,只顾自己呈口舌之快。
有的时候真的不知道这两人究竟是他们的朋友还是敌人,虽然处处争锋相对,但却也处处礼数齐全,简直有点惺惺相惜的意味。天晓得他们可不想和这两人惺惺相惜,凌邺是因为不喜欢这两人老打聂清然的主意,聂清然则是觉得两人脾气太古怪,相处起来太麻烦了,不如不认识。
就在两人争吵的时候,宫里来了宣旨公公。两人当没看见似的继续打嘴仗,凌邺和聂清然两人则不得不出去接旨。
原来顾辰凉得知聂清然有喜之后立马赏赐了很多东西,药材补品,珠宝古玩乃至奶妈和仆妇,浩浩荡荡的礼物队伍似乎在向天下人表明皇帝是有多重视凌邺这个朝廷大员。
聂清然木然的看着内侍将御赐的东西一箱箱搬进来,没有丝毫表情。在她看来,那些赏赐虽然很多,但却及不上端木渠那五箱东西,并不是比不上五箱东西的价值。只是那些赏赐虽然贵重却是浮于表面的形式主义,而那五箱东西代表着朋友之间的情谊。
朋友之间的情谊,就是这种感觉,虽然聂清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句话。
“看来这姓顾的小子也蛮识趣啊,知道刚刚惹怒了凌邺,所以借机补偿啊。看这一箱箱的东西啊,比皇后有喜了赏赐的东西还丰厚呢”上官鹤讽刺的看向那些箱子,悠悠道。
“估计是怕凌邺趁现在这时候向他发难,他可是毫无招架之力,又不知道你会不会出手帮他,所以还是走安抚路线比较好。”端木渠瞄他一眼,凉凉说道。
上官鹤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摊开手道:“其实他一点都不好玩,又没智谋胆子又小,随便吓吓就破了胆,本座还没做什么他就已经不敢还手了。”
“呵,你倒是说得轻松,你当然没做什么,你只要袖手旁观就足够他受的了。当初找他合作时说的多漂亮,他那脑子岂有不上当的,现在吃了亏也只能自己受着。谁让他自己生了一个猪脑子,信谁不好,偏偏信你这只狐狸。”
“彼此彼此吧。”上官鹤对着端木渠意味深长的笑笑。
在一旁的凌邺和聂清然再一次无奈扶额,这两个师兄弟到底是想要闹哪样?一下唇枪舌剑争论不休,一下又党同伐异,视旁人为无物的嘲讽当今天子。
真是一对奇葩
怀孕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管聂清然想要什么,凌邺都绝对会在一个时辰之内弄来。能指使目无君上的定北侯做着做那,个人的成就感极度得到满足。不过话说回来,以前她也没少指使。最大的坏处就是只要她坐在书桌前处理星月宫的事超过半个时辰,就会被凌邺催着去走动走动,美其名曰为了孩子。不仅如此,每晚还很早的就催她去睡觉,坚决不能熬夜。最让她难受的是每天逃不掉的安胎药,那一碗碗又浓又苦的东西简直快要了她的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调养的太好,最近她还出现了害喜的反应,而且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常常是一吃就吐。
虽然看上去坏处要比好处多得多,但只要想到那个折腾她的小生命是她和凌邺的孩子,她就会觉得心里甜甜的,那些药好像也没有那么苦了。
星月宫的事徐亦游为她分担了很多,没有什么重大的事几乎都不劳烦她了。闲下来的时间多了,聂清然也就学着其他即将为人母的内容一样,鼓捣着想给孩子做几件衣服。奈何她那双手拿剑很犀利,弹琴很不错,做饭也很厉害,却独独拿不好针线,不仅一件像样的东西都没缝出来,还把自己的十根指头都戳肿了。凌邺对此事的评价是:没那能力就别挑那事。气的聂清然对他又抓又咬,结果很不小心的把火给玩出来了。最后结果就是凌大侯爷自己去泡冷水澡解决了,惹事的那个人却指了指肚子,很奸诈的拍拍手去享受“加餐”了。
等到凌邺泡完澡回到房间,罪魁祸首已经安然入睡了。他轻手轻脚的将半开的窗户关上,又仔细的为她掖好被角,端详了一会儿她的睡颜后才转身出门。门外已经有两个黑衣人在等着他了。
“侯爷,国主已经在天香苑等候多时了。”站在左侧的黑衣人抱拳道。
凌邺点点头道:“去国色苑吧。”
三人的身形随即拔地而起,恍如鬼魅的掠过房屋,直奔位于京城西市区的国色苑。国色苑是京城出了名的销金窟,达官贵人常常在此地一掷千金只为片刻欢乐。这里的服务范围很广,囊括了ji院、小倌馆、酒楼、赌场等大众化的寻乐方式,还有拍卖行等物件,拍卖物件从字画古玩到人都有。进了这里,只要有足够的钱就绝对能享受到你想要的服务。
最为神秘的是谁都不知道这个国色苑的老板是谁,自从五年前开张以来没有一个人见过这里的老板,所有的事物都有掌柜打理。有好奇的人去问过老板是谁,得到的答复却是无可奉告。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去问这问题了,但来此地消费的人却有增无减。
凌邺虽然也来过几次,但却不喜欢里面的氛围,而端木渠似乎就没来过这里,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约他在这里见面。
一进国色苑立马有小厮模样的人走过来平稳的问道:“请问是定北侯爷么?”
凌邺轻轻颔首以示肯定,小厮立马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有位姓端木的公子已经在南面楼定下雅间,请侯爷随小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