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瞒

海风吹得人昏昏欲睡,苏幕念下不小心踩到了一块锋利的海螺,脚心一片刺痛。.白敏思看见她停下来,连忙问:“怎么了?”

苏幕念摇了摇头,一瘸一拐地往前走。马文才直接把包丢给白敏思拿,横抱起她往岸上走。

“Mark,不用这样,我自己可以走。”苏幕念有些挣扎,她觉得太突然了,也不习惯这种太过亲昵的肢体接触。

马文才不依她,说:“伤口不能碰水,也不能进砂。”

“那你上岸后把我放下来。”她坚持。

马文才知道或许是自己太紧张反倒让她觉得唐突,上岸后连忙说了一声对不起。苏幕念摇了摇头,一瘸一拐地走到一边的石椅上坐下来。

白敏思自告奋勇地跑到酒店拿处理伤口的药水与纱布去了,特意把空间留给两个人。.看见她走远后,苏幕念拍了拍身旁的空位,说:“Mark,你过来坐,我有事找你帮忙。”

马文才大方地坐过去,问:“是你回国的事?”

苏幕念点了点头,白皙的五官在如墨的夜色里透出丝丝忧虑,她不知道国内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知道这件事情很突然,本来打算今天晚上跟你说的,没想到你提前看到了机票。”苏幕念笑着把被风吹乱的长发挽到耳后,明亮的目光里透出一丝央求,“这件事情你先别告诉敏思,我怕她担心跟着我一起回国,把好好的假期浪费了。等到机丑我会打电话给她的。我也希望接下来的时间你能够替我照顾她,或许我很快就会回来。”

马文才一直凝视着她,问:“你真的会回来吗?”

苏幕念笑着说,当然。

回到酒店,她再次尝试给父亲打了一个电话,可手机依旧关机。Vikay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公司忙得焦头烂额,各大媒体的记着都虎视眈眈地蹲在公司门外,她如今只要出了公司门口就寸步难行。

“小姐。”她拿着手机走出会议室,用力压低了声音。

苏幕念觉得气氛很不对,心里隐隐不安,皱着眉头说:“我在巴厘岛,明天早上五点的飞机。”

Vikay在那边明显松了一口气,快速地说:“好,到时候我去接你。”她迅速用手机查了一下航班,心里记下了接机时间。

会议室里的那些老家伙还在商量着怎么投票决定下一任的董事长,Vikay趾高气昂地推门走进去,视线不卑不亢地扫过各大股东的脸:“我想,这个决定还为时过早。”

说完,她丢下一群人在会议室里面面相觑。

苏幕念一晚上没有睡好,满脑子交缠的都是过往的记忆,她从来没有这么不安过,梦境一个接着一个。高中时的毕业典礼,父亲办公室里的场景,还有偌大的病房,雪白的床单,更可怕的是她竟然梦到自己在十年前做手术时的场景,那一管黄色的血浆分离液缓缓地如同生命力一般注入自己枯竭的身体,她瞬间被惊醒了。

满头大汗地看了一眼时间,苏幕念洗了一个澡便拎着行李箱出了房间。白敏思还在隔壁的房间睡觉,马文才早就倚在走廊的墙壁上等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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