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顾牧，楼下陈正北找。”胡可打着伞从外面提着一干人等早餐进门。

顾牧像是瞬间充血复活，从床上一下就坐了起来倒是没把其他三人吓了个半死。穿着睡衣就冲了出去，连身后胡可吼的哪句把伞拿上都没有听到。

那时候还下着暴雨，模糊了眼前的视线，但她还是看清了，是陈正北和顾宗。

顾宗说“她那么喜欢你。”

陈正北说“所有喜欢我的人我都必须给一个交代吗？”

然后顾宗上前拥住了陈正北，在雨中，两个人再也没分开。顾牧突然知道了陈正北今天带着顾宗来的意义了，是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知难而退吗？告诉自己他们有多相爱，自己有多蠢，被他们耍得团团转。

后来顾牧没有去找过陈正北，而陈正北也忙着毕业，两人便再也没有见面。那时候的顾牧本来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陈正北会来找她，可是她发现自己貌似高估自己了，此刻的陈正北估计心里暗喜终于甩掉了她这个麻烦。

然而，事情发生在那个期末，她们还在忙着应付期末考试，为了不挂科努力奋斗着。那时候的大四已经完成了毕业典礼，只是在校园里还能看到他们穿着学士服照相的身影。顾牧每次看到总会想陈正北穿上学士服是怎样的，眼前这一群学长中是否其中有一个是他？答案总是让她失望。

她以为陈正北和顾宗毕业了会相信相爱的走到一起，可是，那天曾映冲回宿舍喘着气说“你们知道吗，陈正北和顾宗打起来了。”

“不可能吧，他们两可是法院双才子，整天形影不离的好朋友。”胡可从书中抬头说道。

顾牧也疑惑的看着曾映。

“你们别不信，今天我去男生宿舍给苏筑送复习资料看到的，就在男生宿舍楼5号楼那边。”曾映说道。

下一秒顾牧冲了出去，秦小言也跟着她冲出去。到的时候，两人已经被分开了，她们站在路边给他们让出一条道。两人都挂了彩，明显顾宗要严重很多。

他们也看到了顾牧，走在前面的顾宗愤恨的看着她，那眼神恨不得把她吃了，顾牧身体不禁往后缩了一下，秦小言见此瞪了回去。而陈正北看顾牧的目光，歉意？恨？痛惜？那眼神过了多少年，顾牧记忆犹新却偏偏不得解。而从那时起，顾牧对陈正北的性取向一直处于不知状态。

本来两人都是拿到毕业证学位证了的，校方对此也没做出过大的处罚。只是后来顾宗像是人间蒸发一般再也没人见过他，而陈正北消失两年后又出现在顾牧工作的地方，但是除了皮还是那张皮，当初稳重，寡言的气息丝毫不留，至少在顾牧看来这完全是一个贱人，那时顾牧还怀疑过这是不是他双胞胎弟弟来顶替的。但陈正北把她大学时追他的是总拿出来嘲笑她，她想不承认都把没办法，就当变异的陈正北来看待了。

最开始，顾牧还没办法抬头正视陈正北，由着他嘲笑自己，毕竟那是自己大学时期的男神，但是日积月累，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慢慢的也就造就了今天这副局面，见面不到三分钟就开吵。

回忆至此，顾牧也烦躁的抓抓头发，为什么她和陈正北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要是后来陈正北不回来，她会结婚，会有孝，即使那人不是陈正北，她也会忠于婚姻过完一生，她会悄悄的把陈正北放在心里某个角落，不触碰就不会痛。可是他不仅回来了而且每天在她面前转，在她耳边叽叽喳喳叫，她想忽视都不行，以至于现在连一个那男朋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