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渣女姐姐大打脸
此时的舒月却听不见母亲的问话——她满心满脑的,都是舒夫人的话。.
云王爷在等舒浅?这怎么可能!
云王爷是谁,是这片大陆上,最优秀英俊的男子。这样像天神一样的人,怎么会在等舒浅那个废物草包!
云王爷一定是有事才会来找舒浅这个废物——云王爷不是朝云祭的裁判吗?他来找舒浅是不是因为朝云祭的事情?
对,一定是这样的——云王爷一定是由公事要招舒浅才来的。云王爷他,说不定是私心里,想见见自己这个未婚妻,所以特地屈尊来到舒府。
舒月的脑海里,千万个想法一晃而过,最后终于给云王爷的到来,做出了做合理的解释。如此想着,舒月的心里马上平静了下来。
迅速地收拾好自己的脸色,舒月盈盈地向萧忆云行了个礼。
“臣女见过云王爷。”舒月的声音如黄鹂一般悦耳,神态举止也带着大家闺秀的优雅,细小的几个举动却又不失小女儿的风情,“臣女因为知道妹妹身体不适,特地陪着妹妹过来。希望云王爷不要责备臣女。”
看见舒月的到来,舒国舅先是一愣,但见女儿言行得体,便露出了满意的神色,笑着对萧忆云说道:“云王爷不要见怪,我这大女儿就是太懂事,平时也总是最疼妹妹。”
对于舒家三口一唱一和的戏码,萧忆云却是毫不在意。他全部的关注,都落在了一同进门的舒浅身上。
“浅儿,怎么那么慢?”看到舒浅进入前厅,萧忆云便抛下了身旁的舒国舅,起身向舒浅走来,嘴角挂着宠溺的笑容,一双眼更是温柔得仿佛能掐出水来,“我等了好久。”
看到萧忆云的这个态度,舒月、舒国舅和舒夫人仿佛是见了鬼一样瞪大了眼睛——特别是舒月,看舒浅的眼光,仿佛淬了毒一般。.
此时的舒浅也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虽然见过几次,但萧忆云一直是谦谦有礼的,今天对自己,却仿佛是对恋人一般亲昵。如果不是周围有舒国舅他们,舒浅真想问萧忆云是不是发烧了。
“舒大人,既然浅儿来了,我们就不多打扰了。”萧忆云走到舒浅的轮椅后站定,淡淡地对舒国舅说道,“告辞。”
话音一落,萧忆云便丢下了原地表情丰富的舒家三口,亲自推着舒浅的轮椅向门外走去。
这一切发生得始料未及,轮椅里的舒浅此时也是诚惶诚恐。
离开舒家三口的视线范围后,舒浅也顾不得礼貌,忍不住问了句:“云王爷你吃错药了?”
对于舒浅的失礼萧忆云既不生气,也不回答,只是笑眯眯地推着舒浅的轮椅一路向前。
萧忆云的轮椅推得极平稳。每每路过了门槛或者石子,他都能轻而易举地讲轮椅整个提起,不让轮椅收到半点颠簸。平日里,舒浅早已习惯了小琴推轮椅时的费力模样,此时只觉得十分享受。
到了舒府门口,舒浅就看到了萧忆云准备的马车——低调的装饰,却看得出很是舒适精致。
轮椅在马车前停下,舒浅正打算自己上马车,却不想自己的身体突然一轻。
反应过来时,舒浅已经被萧忆云从轮椅里横抱起来。
舒浅的脸一下子烧红起来——前世今生,她都不曾被男生这样公主抱过。
相较于舒浅的窘迫,萧忆云的神色却很自然。抱着舒浅轻轻一跃,他们就上了马车。
一旁的车夫忙撩开帘子,萧忆云就抱着舒浅走了进去。
萧忆云将舒浅安置在马车的软垫上,松手放开舒浅时,方看见她脸上的红云——舒浅的脸色总是很苍白,此时因为害羞而染着粉红色,竟比平日看起来娇羞可爱不少,一时间萧忆云也是看愣了神。
“咳咳……”注意到萧忆云的眼神和车内淡淡的暧昧气氛,舒浅为了掩饰尴尬,忙随口扯了个话题,“云王爷,你拿我挡桃花,也该提前知会我一声吧。”
“挡桃花?”萧忆云此时也恢复了常态,随意地在舒浅的身边坐下,不解地重复道舒浅的话。
“是啊,你那么高调地来舒府,又故作和我很亲密的模样,不就是因为王后娘娘提出的你和舒月的亲事吗?”舒浅解释道。
“这是很小的一部分原因。”听到舒浅的话,萧忆云露出玩味的笑容,“主要原因是我不喜欢舒家的人。”
“云王爷,我也是舒家的人。”舒浅好心提醒道——虽然自己也很不喜欢舒国舅、舒夫人和舒月,可她姓舒的事实却无法改变。
“我可不觉得你把自己当舒家人。”萧忆云不以为然地说道,眼里满是戏虐地看着舒浅。
被萧忆云的这句话堵得答不上话,舒浅只得转移话题:“你为什么不想娶舒月?”
若不想娶钟雨晴,舒浅还能解释为萧忆云可能是嫌她不够貌美问完。可舒月对大部分男人来说,却是理想的妻子对象——聪明,漂亮,出身也能给夫家带来很大的支持。除了萧忆云,换做其他任何一个王子若能有舒月这样的王妃,只怕都会欣喜若狂。
不过细细想来,和别的王子的风流名声比起来,萧忆云似乎没有和任何女子有过关联。有人说他是潜心研习巫术和剑术,也有人猜测他一直有心上人,甚至有人私底下暗暗揣测他是否有断袖之癖。
“我讨厌虚伪做作的女人。”听了舒浅的问题,萧忆云不暇思索地回答。
这样的回答,让舒浅不由噗嗤地笑出了声。
“云王爷,女人大部分都做作。”
“我觉得你就没有。”
萧忆云接的很快,让舒浅的心蓦地漏跳了一拍——可抬头看萧忆云一脸得逞的笑容,舒浅才知道,这厮又是在故意开自己玩笑。
舒浅子心里对自己不争气的反应十分懊恼,面上却故作镇定地说道:“其实云王爷也不必太过担心,陛下未必会同意这门亲事。”
如今朝野中,虽然表面上剑士和巫师来两派大臣的势力旗鼓相当,但稍微了解内情的人都知道,国巫手里的权利到底有多大。也正是为了防止国巫权倾朝野,陛下才想将钟雨晴许给自己最疼爱的儿子萧忆云。而若舒月做了云王妃,那恐怕陛下连睡觉吃饭都没有办法安稳了。
“那你定是小瞧了赵破风的势力。”说道这里,萧忆云也收起了笑意,“哪怕是父王,也不能置大半个朝廷的建议而不顾。”
原本立钟雨晴为云王妃,国巫等人哪怕心中有怨却也发作不得。可如今钟雨晴失了资格,京城里再也没第二个人比舒月更适合当云王妃,国巫等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给国王施压,逼陛下同意这门婚事。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时间过得倒也算快。马车颠簸了一个多时辰后,也终于停了下来。
“我自己可以下去。”
吸取了方才上马车的教训,舒浅这次急忙地跟身侧的萧忆云说道,一边一个侧身翻到了马车门口,将帘子撩起
舒浅的双脚率先落地,身体却依旧坐在马车的边沿。右手紧紧地扶着马车的门沿,舒浅方缓缓地将身体的重量落在脚上,颤颤巍巍地站定。
一边的车夫已经很有眼力劲儿地将舒浅的轮椅在马车边备好,舒浅手借着门沿施力,一个转身便在轮椅上坐了下来。
坐定后,舒浅便对着正从马车上下来的萧忆云露出了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