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音童谣（2）

哼的是苏若时常在她练曲时哼的曲，她总会呆呆的望着窗外，然后盯着那看好久好久。。.

她说：“阿妍，你是周家的六小姐，本不该唱戏的……”

她还说：”阿妍，你同我一样傻，傻傻的学戏，傻傻的等着不可能的人从远方走来……”

每一次都是说到一半后赫然停止，嘴里哼的小曲也是时断时续的，但清妍就是记住了，以至于现在她都会不自觉的哼起。

稻麦间恍有虫鸣声，也是有一声，没一声的，湘水湖上的有人依旧很多，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哼玩了一曲。

赵泽霖问她这是什么曲，他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过。

清妍颔首想了一会，点点头，又摇摇头。

”其实这不是我的曲，我是在别人那听来的，听着听着不知怎么的就会了”她含着微笑且带着露骨的尴尬，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赵泽霖微微向她靠近了些，妄想听清她的话，却不料清妍忽然抬头刚好撞着他的下巴，叫他疼的虚汗都冒出来了。

“那个，真对不起，你要不要再吃个糖葫芦，嘴里甜了，或许就没那么疼了”

清妍不紧张，反而笑意盈盈，等笑够了，才把糖葫芦递到他的眼前。

他颤抖着接下，应着她的意思咬下一颗，似乎是很甜。

张承浩就站在江中那艘最大的游船中，身边团簇着各种各样的女子，清妍应当是没有看到他的，所以她才会一直看她那么久。

似乎是很有缘分，他只是想到船头透透气，就看到了他们共同倚在凉亭的长椅上，她看得出，清妍应当是很开心，因为他这样看过去，连他的眉目中都鲜有笑意。

周妙歌不知是什么时候走进的，待他回过头，她正坐在船头的小桌子上。

“魏三少他们如何，怎么不再陪陪他们”他走到桌子的另一头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周妙歌看了他一眼而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学着他的样子放在嘴边。

“明天我想回去了，回北平，你送我回去好吗”她似笑非笑像是在打马虎眼，又好像无比认真。

张承浩并非无情之人，面对周妙歌，他有过动容，那个动容还是许多时间前，那什么她眼里还是天真无邪，戏楼里的班主，把她当成自家的亲身女儿一样，好生照顾着。

他一直饮酒，一杯加一杯，夜晚的寒风灌进衣服里是麻木的冷，凉亭里早已空无一人，他勾唇一笑，放下了空的酒杯说：“快些进去看看魏三少他们吧，无人招待，怕死太过无礼”

她说：“好，我知道了”

周妙歌鲜红色的衣襟被微风吹得椅在空中，天暗了下来，天气凉的很快，她这样的穿着终究是太过单薄。

清妍与赵泽霖并肩坐在黑色小轿车上。

他们在凉亭没坐多久，赵老爷就派人把他们急急召回赵公馆中。

车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清妍感觉有些累，靠在座椅上闭上的眼睛。她故意把窗户打开一些猎猎的寒风往她脸上扑，她却觉得很是舒适。

司机是个年龄不大的酗子，但开车很是熟练，在街道上左拐右拐，没一会就听在赵公馆门口，赵泽霖招来红绣把她送回房间，而后自己忙赶去厅堂中。

清妍问红绣，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虽死犹犹豫豫却也是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我也是听老爷身边的张老伯说的，听说北方张家最近在边境蠢蠢欲动，局势还不安稳，老爷想派大少爷二少爷去边防。”

清妍似懂非懂，不过既然是军政事务，她也没有再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