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接近
“三小姐。”梅月不顾身份冲上前,一把拉住陶笑酌,喜极而泣。她打量着陶笑酌,全身上下毫无半分折损。
陶笑酌看着面前突然冲出来的女子,脑中一片空白,根本找寻不到半分记忆。她用着极为陌生的目光看着梅月,摆明是在告诉梅月,她根本就不认识她。感觉到梅月的亲昵行为,陶笑酌伸手将其双手给拿开。虽然这丫鬟不引人反感,但是她们不过是初次见面,用不着这般亲昵行为。还有,她口中所说的三小姐?只得到底又是何人?
“我不认识你。”
噶。
梅月神情一怔,开始重新打量陶笑酌,没错,的的确确就是三小姐没错。可是又不像是三小姐,她从三小姐幼时就跟在身边一直伺候着,三小姐绝对不会忘记自己的。可是三小姐的目光那般明显清楚的告诉她,她是真的不认识自己。这不可能,明明就是三小姐啊,梅月求救的目光看着旁边的温寄卿,温侯爷将三小姐带回来的,那么温侯爷应该知道些。
冯雅雯神情稍稍凝固,同样打量着陶笑酌。是了,陶笑酌是真的不认识她们了。陶笑酌来过温伯侯府,也见到过她们,可从大殿上开始,她的目光全然是陌生,放佛根本就不认识她似的。甚至,就连陶岳逸和林锦冉在殿上为她出头,也不能够挑动她半分情绪,这都不是陶笑酌隐藏得极好,而是陶笑酌根本就不认识她们了。那么既然她谁都不认识,为何要之意留在侯爷身边,要知道,连自己的弟弟都不认识怎么可能会认识侯爷?这代表着,她将所有人都忘记了,可是她这般接近侯爷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突然出现,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那么侯爷呢?侯爷绝顶聪明,不可能看不出来陶笑酌这么明显的变化。或许,是侯爷一时间整个心思都放在了陶笑酌身上,所以才懒得去注意这些细节。可如今,连伺候陶笑酌十几年的贴身丫鬟陶笑酌都不认识了,侯爷怎么会看不出来破绽?还是说,侯爷根本就知道如今的陶笑酌已非昔日的陶笑酌,即便知道陶笑酌忘记了一切,可是侯爷还是这般义无反顾的将陶笑酌留在身边,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陶笑酌。若真如此,侯爷对陶笑酌这份感情未免来得太浓烈,也太遭人嫉妒了。
姝姬看着陶笑酌,陶三小姐依旧是风光依旧,甚至如今还是皇上亲自赐婚,可谓是光芒万丈。可这都不是她心里所羡慕和嫉妒的。她羡慕的是,侯爷对她的那份情意,她嫉妒的,同样也是如此。可她不过是个小小姬妾,身后有也没有势力作为强烈的后盾力量,更加出身及不上芙姬和茗姬,又有什么资格和陶笑酌斗?莫说是陶笑酌了,就是连冯雅雯她都只能够在她眼皮子底下委曲求全。她在温伯侯府,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现在也不是嫉妒和羡慕的时候,而是想办法留在温伯侯府才是最为关键的事情。
温寄卿看了眼梅月,没有开口解释。他不会再陶笑酌面前说她就是那位陶三小姐,免得她担心太多。这个真相,他知道就足够了,不需要陶笑酌想起来。无论她想不想的起来,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她回到了他的身边。梅月是伺候了陶笑酌十几年的贴身丫鬟,一个人即便变了她的性子和习惯绝不会改变,既然如此,就把梅月继续安排在陶笑酌身边照顾便是。
“以后,梅月你就负责伺候侯爷夫人吧。”梅月对陶笑酌忠心耿耿,也是整个温伯侯府最为放心的人。只有梅月,才会那般费尽心思的照顾陶笑酌。
梅月看着陶笑酌,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福斯及时一把拉住。福斯收敛神色,虽然同样都是陶三小姐,可是如今的陶三小姐的确已非昨日。主子对陶三小姐的程度到了何种地步他和梁柏二人最为清楚,既然主子要如此做,他们也只能够跟着主子的意思走。很明显,陶三小姐是将他们所有人都给忘记了,其中也包括梅月,估计连与主子之前的事情都记不起来了。
温寄卿没去理会谁,只是带着陶笑酌进入他平日里住的殿内。陶笑酌看着那飘动的幔帐,带着丝丝缕缕情意的色彩,尤其,烛光照射在温寄卿脸上的时候,她分明感觉到了那浓浓的情意,不由得心神微荡。
视线落在里屋,她猜想,那里应该就是平日里温寄卿洗漱的地方了。正好,这可是接近温寄卿最好的机会,她忽然抬手,将温寄卿脸上的乱发撇开。美眸含媚,似一汪清水注入其中,半妖半羞,尽显女儿家娇态。十指芊芊划过温寄卿的脖颈,落在他的衣领之上,嗯哼,要接近温寄卿,先从勾引开始。
却料,此时一双大手将其握住。陶笑酌眼神微半遮着,有着别样风情。
门外的福斯与梁柏见状,立刻将门关上。主子都等了女主子整整五年多了,是个神仙也该憋坏了,更别说主子憋了整整二十几年。要是陶三小姐不出现,估计主子早已经被身边侍妾占了先机。所以,主子这不近女色的毛病,也跟着随之传散开来。其实,主子不是真的不行,只是还没碰到陶三小姐罢了。正所谓一物降一物,说的便是这理儿。
陶笑酌低垂着眸子,卷翘而浓密的睫毛如一把小扇子似的轻轻展开着。她平日里只是看着那些风尘女子这般作为,还没真正的试过一次,没想到这才刚刚来温伯侯府,就给派上用场了。动作虽然生涩,却也带着异样风情,别具媚态。
温寄卿看着陶笑酌,佳人在怀,的确让人情动。他将陶笑酌的手从衣襟处拿下,莞尔一笑。他这身味道,就不去折磨陶笑酌了。
“酌儿歇着,我自己来便是。”
说罢,温寄卿便大步而去,留下一席幔帐。锦绣山河的屏风后面,温寄卿衣衫解去,墨发披泄,入了里面的浴池。浴池上铺散着的热气,透过幔帐,轻而易举非得落入陶笑酌眼里。
陶笑酌看着温寄卿离去的身影微微发愣,奇了,平日里见着那些女子这套做法,男子下一刻便是欺身而上,怎么到了温寄卿这里,就成了转身而去。她摸着眼角处的红莲,莫不是嫌弃她长得不够妖娆勾人,所以才转身而去。若真如此,她可真是大大挫败了。可再一想,都说温伯侯不近女色,不知道是不是有隐疾,所以才会如此?听说温伯侯府里的那几个姬妾和雅夫人,至今都是清白之身,难道,温寄卿真有隐疾?
那可不成,温寄卿若是真的有隐疾,那么她该怎么去接近温寄卿呢?看着眼前的幔帐,陶笑酌眼里充满笃定,嗯哼,就算你有隐疾,本姑娘今儿也得把你给办了!
温寄卿仰躺在浴池内,热水将他一身酒气完全散尽。他唇角微微扬起,显示着此刻他心里的愉悦,老天终究是偏袒他的,还是将陶笑酌送回了他的身边。只不过皇室那边的纷争,他却是怎么也脱离不了的。如今,连陶笑酌都被扯了进来,他怎么可能还指望着能够在储君之争当中全身而退?
只是,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去查清楚。一则,便是当初伤害陶笑酌的人。二则,便是陶笑酌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能够让陶笑酌轻轻松松混入皇宫献舞的人,绝对是位高权重之人。慕容鸿父子是绝对不可能给他这么大的惊喜的,反而是众皇子之间。二皇子有左相那个老东西在背后撑着,可大皇子却是无处支援。要知道,即便大皇子娶了慕容鸿的女儿,也不会将慕容鸿给牵扯进去。至于五皇子和六皇子就更加不可能,最大的可能性,必然是大皇子。大皇子虽然看着稳重仁慈,可谁知到暗地里又是个什么样的主子,储君之争关乎江山命脉,谁会不想坐上那个位置?
此时,一股香风传来。
陶笑酌退去外衣,简简单单穿着里面一身大红色贴身衣物便赤脚走了进来。莹白如玉的脚上,泛着层圣洁的白色莹润光芒。脚踩在大理石的地板上,带着微微寒意。陶笑酌明显的感觉到身体里突然而来的一阵寒意,引得她有些威腾。皱了皱眉头,怎的回事,怎的一接触冰凉之物她就会隐隐泛痛?可看着温寄卿,她又咬牙将痛楚忍下。
罢了,为了能够达到目的,她说什么也得忍着。不过是点小病小痛罢了,没甚大不了的。她缓缓抬步,一步步想着温寄卿而去,满头青丝披泄而下,落在柔美如玉的美背之上,纤细的身子如风摆柳,纤腰不盈一握,颇为动人。
温寄卿警觉性极强,当即便感觉到有人接近。可整个殿内,不会有其他人接近。要知道,殿外有梁柏和福斯守着,就是只苍蝇也休想飞进来。那么唯一能够走进的,也就只有陶笑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