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听

身是菩提树,心为明镜台。.

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世人多重金,我爱刹那静。

金多乱人心,静见真如性。

来时欢喜去时悲,空到世间走一回,

不如不走这一回,也无欢喜也无悲。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

路微楼见状不妙,起身走近他,被他一句焦急的话阻止,“别过来!”

路微楼顿住,瞧着他气息渐渐平息,才安心下来。

他内心的一湖静水终是为她泛起涟漪,只是此时离爱仍旧遥遥无期,他是爱不得人之人,是以也从不敢给予她过多的回应。.

见他终于平静下来,路微楼长长叹出一口气,似要舒尽心底的无奈,却并不提及此事,“听闻你昨夜已到京都?”

今日午后他才入宫,以他的性子,实在不该呀!是以路微楼不禁疑惑。

陈幼圆渐渐平复心绪,答道,“嗯,去了一趟皇陵。”

自从先太子,也就是路伊白的父王殁后,前太子妃便请愿前往皇陵青衣古灯相伴,而路伊白每半年前去一月陪她母妃。

路微楼许久不回京都,途经皇陵,拜会未来岳母也是情有可原,是以路微楼并未多话,只道,“你未来岳母一人待在皇陵过得清苦,你去陪陪她也是应该的。伊白大概是被她母妃念叨得烦了,去一次怕一次,下次你若得空,也陪陪她吧?”

“嗯。她性子活泼好动,本不适合待在皇陵,王妃大概也是着急,担心她坏了规矩无人提点,话多了些,也算难为小白了。”

“你姐姐身子越发羸弱,许多事情顾及不到,这几年对于玉瓷与你都是疏忽了,你要谅解她。”

陈幼圆仍旧正襟危坐,一手搭在桌边,点点头,“我省得的。”

说到此处就是路微楼也忍不住说道说道了,“当初你姐姐未怀再澈之前便打算好好训训伊白,让她也懂得一些人妻之道,偏偏你还替她拒绝了,日后少不得的那些酬应,只怕她担不来。”

此事还是两三年前的事了。陈幼圆肩上扛着太多一直过得压抑,不愿她小小年纪便背负太多,是以没让姐姐教她那些俗事。

如今王府清净,与公中那边的交涉少了,能管事的人也不少,倒也是不打紧的,“她愿意活得轻松,随着她去吧。”

路微楼叹了又叹,最后只道,“你姐姐身子骨弱吹不得风,夜里湿气重,今晚再澈百日宴席大约也是要你与伊白一同招待大臣使者的。”

路伊白一路飞檐走壁,差点撞到宫中的大内侍卫,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使劲竖起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他们禁声,最后巴在屋檐下的飞凤上实在泪奔了,随手逮住一个御前带刀侍卫,甩掉额前沁出的惫,眯起眼小声道,“嘿嘿,借个力。”

那御前带刀侍卫是个新手,眉头紧拧,苦着一张脸,视死如归般坚定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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