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9
终于到了家,并没有像雪诗想的那样,小南或者朵馨会欢快的跳着出来迎接他们,夜已经深了,陈姐与小南都已经睡下了。.
雪诗与邵厉言进了屋,发出的动静惊动了陈姐,她穿着睡衣出来,睁着睡梦惺忪的双眼,满是惊诧,“先生回来了?”
雪诗在门口换了鞋,扭头走过去,笑着拉起陈姐的手,说:“陈姐,是不是很想我们。”
大概是当着邵厉言的面,陈姐从没有发生过逾矩的举动,听雪诗这样说,居然脸红了起来,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嘴唇动了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那个。。。你们累了吧?要不要吃些东西?”
邵厉言到是面色如常,只是略有疲惫,便脱着外套边说:“噢,是很饿了,去随便弄点吃的吧。”
“哦,好。”陈姐连忙应了,转身去了厨房。
雪诗看陈姐的反应,不禁摇摇头,干嘛一定要这样唯唯诺诺,现在又不是奴隶社会。忽然又对陈姐好奇起来,从未听说过她的身世,自打见到她起,她就一直在邵厉言的别墅里,不曾离开过,甚至不曾探亲访友,她应该也是有家人的吧。。。。。。
扭头想要问问邵厉言,却见他手里正拿着手机开机。
一条条短信像是投入油锅里的水,噼啪的炸开了整部手机,响个不停。
邵厉言捧着手机,冲她无奈的摇摇头,她站在他面前,也报以无奈的苦笑。
是啊,他太忙了,销声匿迹这些天,一定不知多少人找过他,大概就像小说里那些完美男主角一样,上午南半球,下午北半球,每天早晨起来,洗澡,挑严适的领带,衬衫,西装,皮鞋,手表,对着镜子做好精致的面部护理,为头发定型,一丝不苟的装束,昂贵奢华的公文袋,与全球限量版的豪车。
这个男人每天都生活在这些事物里面,在城市最昂贵的写字楼里办公,办公室的巨大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城市。
他离她,其实远得很,若不是命运做弄,他们也许是永远无从交集的两个人。
邵厉言一条条看着手机短信,脸色却渐渐凝重起来。家里并没有太多食材,陈姐只好做了扬州炒饭端出来,一脸抱歉的对他们说:“家里没有菜了,我不知道你们回来,所以也没有准备。.。。。。。”
雪诗见到喷香的扬州炒饭,早就食指大动,摆摆手对陈姐说:“这就很好了,大半夜的,不要做那么多菜了。”
邵厉言也走过来,看了看桌上的炒饭,又看看雪诗,欲言又止。
雪诗诧异的看着他,“怎么了?不喜欢吃?”
邵厉言摇头,抬手扶住她的双肩,低头看着她的脸道:“我要去办些事情,你吃完,自己先休息吧。。。。”
“要去哪儿啊?”她不禁诧异。
“公司有些要紧事,要去处理下。”邵厉言说。
雪诗一脸无奈,却又懂事的点头,“那快去吧,别太累了。”说完,抬手握住他的胳膊。
邵厉言温柔的对她一笑,“放心,很快就回来。”
说完,便将自己的胳膊从她手中抽离出来,转身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出了门。
雪诗叹口气,扭头看餐桌上的两碗扬州炒饭,不知所措。
仿佛世界一瞬间便失陷了,不晓得他会何时回来,不相信他说的很快就会回来,是的,一直不信。就像小南失踪妈妈去世的时候,找不到他一样,那种失落无助,会在他转身离去的瞬间涌上心头。
还是陈姐将她从漫长的思绪中拉了回来,“小姐,快吃饭吧,都要凉了。”
她回过神来,坐在椅子上,对着面前香喷喷的炒饭,却全然没有了食欲,胡思乱想依旧无法停止,他是真的去了公司么?真的有事情需要这么晚去解决?不会是去找夏彦了吧。。。
“朵馨呢?”她忽然想起走之前朵馨说要来家里住,怎么连她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朵馨小姐说要出门一段时间,你们走了之后,她也走了。”陈姐说。
雪诗惊讶,“她走了?去哪儿了?”
“她没有说,不过好像是去很远的地方,带了很多行李,做飞机走的。”陈姐想了想,回答道。
“天,她都没有告诉我。。。。。。”雪诗目瞪口呆,想起自己和邵厉言走的时候,朵馨那张强颜欢笑的脸,她一定是很难过的,刚刚失恋,怎么会不难过,偏偏自己抱着一丝侥幸,信了她说的话。
她掏出手机,想要给朵馨打电话,陈姐却在一旁出声制止了她,“小姐,先吃完休息吧,这时间,朵馨小姐一定也在休息。”
她扭头望向窗外漫无边际的黑夜与星辰,知道陈姐的话是对的,便放弃了要在深夜给朵馨打电话的举动,心不在焉扒着碗里的米饭,半晌,才想起陈姐依然站在身旁,有些愧疚,忙说:“陈姐,你赶快休息去吧,我没事了,吃完也去休息,东西明天再收拾。”
“好。”陈姐点了头,便趿着脚上的拖鞋,回了她的房间。
陈姐的房间其实是雪诗以前的卧室,自从妈妈去世后,雪诗便搬到了父母以前的卧室中去,恰巧邵厉言又把陈姐派过来,她便让陈姐睡了自己的房间。
有时候,他们会在父母的大床上做。。爱,翻云覆雨,忘乎所以。
现在想想,不禁觉得太荒唐,这样疯狂的事情,自己是怎么干出来的,对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爱的痛彻心扉,爱到深入骨髓。
她将碗推到一旁,站起身来,也进了房间,甚至都没有洗漱,和衣躺在床上,本以为会难过的睡不着觉,因为这样煎熬又甜蜜的爱情,因为这些天发生的一切,却不想才沾上枕头,疲惫感就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在也无法想些什么,便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深夜的别墅里,大厅里精致奢华的水晶吊灯依旧散发着璀璨的光芒,宽大的真皮沙发上,坐着美丽妖冶的女子,修长纤细性感的双腿交叠在一起,脚上的新款PRADA黑色经典高跟鞋散发着优雅光泽,身上的黑色外套将白皙皮肤衬托的愈发楚楚动人,娇艳如花。
邵厉言大步走了进来,带着一脸戾气,让人还未近身,便感到压迫感。
夏彦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抬头看他,嘴角噙着一丝胜券在握的笑。
管家见邵厉言进来,慌忙迎上去,“先生,夏小姐执意要进来等您。。。。。。”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邵厉言边往前走,边吩咐一声,管家闻言,立即噤了声,退了下去。
沙发上坐着的女子眼看着他一点点靠近,似是危险渐渐降临,她却不为所动,好整以暇的等待敌人发起最初的进攻。
她依然胜券在握,不需要乞求,甚至不需要请求,也不在需要他真的爱上自己,只要他在她身边,这一辈子,他只能是她的。
邵厉言坐到夏彦对面的沙发上,定定的看着她,白色眼球里有红色血丝,像头蓄势待发的猛兽,但那血丝绝不是生气所致,那是因为疲劳驾驶的缘故。
良久,他终于开口,“你想怎么样?”
夏彦看着他,眼神里有瞬间惊痛,一闪而过,她抬起手来,像是细细欣赏自己指甲上血红色的丹蔻,但着快乐与慵懒,开口说:“你知道我想怎样。”
邵厉言看着她一副自以为是的面孔,不由觉得可笑,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他们之间,不是没有情谊,然而这种情谊,不会是爱情,更不是友情,而是一种扭曲变质惨不忍睹的情感。
她一定要他在她身边的那种近乎疯狂的执拗,与他一定要她消失在自己视线之外的那种冷漠
疏离形成鲜明的对比,也致使他们终将连朋友都做不成。
“你这样还有什么意思?”他怒极反笑,带着难以理解的目光看她。
夏彦被他莫名其妙的目光与不屑的语气激怒,是啊,还有什么意思,确实一点意思都没有,他以为自己喜欢这样,喜欢这样下贱的,无耻的,卑鄙的,一定要死皮赖脸的站在他身旁,他以为自己喜欢?
“难道,我真的连一个坐。台妹都比不上?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下贱?我到底比谁差了?差在哪儿了?这些年我对你忍气吞声,不离不弃,你对我呢?你什么时候正眼看过我一次?邵厉言,我就是不服,我就是不服气你这样对我,我恨你^极了你们,我不好过,你们也都他、妈别想过好!”她失控的对他喊出来,满眼怨恨,脸色因为激动而泛起不正常的红晕,本来完美的面孔居然因为愤怒扭曲的近乎狰狞,可怕之极。
她咻咻的喘着气,停顿片刻,又接着说:“跟我订婚没人逼你吧?我逼你了吗?后来我说要结婚,你也答应了,不过就这么几天,你就变成这样,你这样对我,都不怕遭报应!”
“报应?你也好意思和我谈报应?”邵厉言嗤笑着质问夏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