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温泉缠 绵
冬青鼻子一酸,险些真给气出眼泪来:她很疼懊不好,要不是他非要丢下她,她能这么想不开吗?她都这么惨了,这人居然还挖苦她???!!!
直到“怪胎”将她抱上了马车,冬青方松下那口气,心下暗暗窃喜自己终于奸计得逞,可“怪胎”不知为何一直盯着她不动,又让她心虚的慌,觉得那双冷淡的眼睛似乎已经轻易的将她给看了个通透般。.
这样的感觉着实不大好,于是冬青斟酌半晌,觉得自己既然已经混上了马车,应该就不会被扔下去了,于是明智的闭上了早就酸疼的眼睛,撇了撇嘴:吼吼,“怪胎”你再绝情你再狠,姑奶奶我还不是跟了上来?
但这句话究竟有没有豪气万丈的吼给“怪胎”听,冬青表示,自己太困了,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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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汽一波一波的铺面而来,携着热风里掺杂的花香,朦胧了天际那轮如玉的月。
冬青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置身在一方光溜溜坚硬的石床上,周围是一片温泉水泽,浓郁的绿叶簌簌的抖动着叶子,在月辉下发出细碎的声音。
“什么状况?”
冬青利落的坐起身,胳膊撑起时痛的一抽:“怪胎呢,该不会真的那么冷血无情的丢下我跑了吧?”
周围果然没瞧见那个雪白的“怪胎”,冬青四下里张望着,身后却响起男人危险的嗓音。
“那日不是还说差点就爱上了本殿,这么快就爱上了别的男人?”
低醇阴鸷的冷笑,如此熟悉的让女子的血液似乎在这一瞬间冰凉冻结,冬青的身体随之僵住,一动不动。
“怎么,不敢看本殿?”
记忆中熟悉的如梦魇般的怀自身后将她揽住,男子微凉的指捏住她的下颌,强迫她微微扬起头,侧过脸来与他直视。
四目相对。
男子是勾着唇的,那双深渊般漆黑无底的眸子里却冷冰冰的毫无笑意。
夜太过黑暗,冬青看不清他的脸,只依稀看到一个轮廓,却依旧睁着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倒看的袭曳微怔。
“阿音,你这样看着本殿,本殿会误会你的意思的。”
“哦?”
她终于开了口,声音有些不正常的沙哑,含笑的:“误会我是什么意思?”
男子薄凉的唇贴着她的鬓角,低醇悦耳:“求欢。.”
“求欢?”
冬青扬了扬眉梢,冷笑:“这种事儿我只有兴致跟楚国三殿下做,你是他吗?你若是三殿下慕辰,莫说‘求欢’这等淑女才会做的含蓄事儿,现在要我直接脱了跟你做也无所谓。”
袭曳黑眸眯起,缓缓开口:“我的音儿,你在惹我生气。”
木冬青毫不客气的回嘴:“你不就喜欢我惹你生气吗?”
空气瞬间的死寂。
良久,低低一声哂笑:“可不是吗?”
下一刻便是天旋地转,冬青只觉整个身体一沉,下一刻就被一具重重的躯体压在身下,来不及挣扎,充斥着男子浓烈气息的吻便粗鲁的落在唇上,攻池掠地,一如从前的不懂怜惜,粗鲁凶狠。
“唔……”
她扬起手狠狠一巴掌甩下来,却被他狠狠接住,钳制在头顶,密密匝匝的吻急促而贪婪的落在她的唇瓣,脖颈,锁骨……
身下的女子既不挣扎,也不喊叫,任他在她身上施为,直到那已经解落她衣衫的指顿在半空中。
冬青略略偏了偏沾了几缕凌乱发丝的苍白小脸,瞅着他,疑惑:“怎么不继续了?”
袭曳看着她。
“我尤还记得当日在绿洲你蛊毒发作时,是多么真实而又清晰的表达出你对于触碰到女人的厌恶。如今想来,当初你为了欺骗我,跟我做那些亲热的事儿的时候,其实特别痛苦吧?”
冬青弯起嫣然朱唇浅浅的笑,一双杏眸却是霜雪一般的冷:“看着你做着自己此生最厌恶的事情,我真的,真的……很,享,受。”
男子的脸色在话音落地的那一刻冰封,浓烈的杀意洪水般铺天盖地的汹涌而来,惹得泉水都在颤抖,战栗开一圈又一圈的鱼鳞波纹。
冬青的眼前一片漆黑,早已达到极限的惧意早已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如漂浮在半空中,反倒感觉不到那是害怕了。
她想,她怕是真的激怒了他吧?
真是疯了,怎么一冲动就忘记了,比起看到他生气,保命才是最重要的呢?
冬青闭上了眼睛,等待暴怒中的男人再一次对她下毒手。
可预料中的毒手并未冲她落下,冬青只觉得唇上一热,继而有什么苦涩的液体顺着喉咙一路而下。
她猛然睁开眼,看见男人正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托着她的下颌,唇瓣贴着她的,为她哺药!
彼此离得那样近,一如当初的亲密美好,她却只觉一阵难以言喻的恶心瞬间自心口腾起来,眼前是白敛活生生的在她眼前坠下山崖的场景,让她忍不住抬手用力的推开他:“你滚开——!”
力道突然而大,袭曳未防备,竟被她推开,手里的药碗“哗啦”碎落一地,苦涩的味道顿时弥散了整个空气——
“木木木木木姑娘,你你你你……你怎么了???”
眼前的夜景石床突然之间犹如海市蜃楼,刹那崩塌,刺眼的亮光激得冬青眼睛一疼,眼泪险些流了下来。
傅时文红着白净的脸皮子,青色长袍上沾满褐色的药汁,局促不安的立在一片碎瓷片间,一手捏着个烛台,一脸茫然的看着突然坐起身动粗摔碗的女子。
冬青僵硬着身子坐在床榻上,苍白的脸蛋大汗淋漓,一双杏眸睁得极大的看着周围,嗓音有些哆嗦:“刚刚,刚刚喂我喝药的那个人呢?”
傅时文怯怯的看着冬青:“站这儿呢。”
一双杏眸豁然刺向他,冬青的目光锐利而凶狠,看的傅时文连连后退,却不防身后是个搁着一盆吊兰的架子,他这么一退便直接撞了上去。
一阵“稀里哗啦”声里,傅时文哭丧着脸吐出一嘴泥巴,惨兮兮的解释:“木姑娘当初赶你走那个事儿,我晓得你虽然不说但终究是记恨我的,可你也没必要这么久了还跟我过不去,这次是江老大带你回来的,就算大当家的也不能赶你走了,你就别这么凶巴巴的看着我了,我就来喂个药,我招谁惹谁了?我怎么这么可怜啊?”
这样大的动静,终于让冬青清醒了几分。
目光游移,她现在在一间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屋子里,烛火明亮,热气腾腾的水汽是自屏风后面的浴桶里升起来的,半开的窗外树影幢幢,知了鸣叫个不停,将夏日夜晚的风情演绎。
而刚刚那一场,竟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吗?
她紧绷着的身体稍稍的放松,头脑便一阵晕眩,刚刚条件反射的动作让她本就摔得伤痕累累的身体此刻更加酸疼难耐,忍不住呻0吟一声又落回枕上,浑身都是冰凉的。
女子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指胡乱的抹去了脸上的冷汗,这才开始注意自己的处境,当发现傅时文狼狈不堪的趴在那儿时,吓了一跳。
“那个,傅时文?你怎么会在这儿?咦,我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傅时文:“……”
冬青一脸茫然的正要再问,竹制的门被人自外推开,寒月的余晖洒落进来,又很快的被来人搅碎。
一身白衣翩跹的男子站在门口,如水墨勾勒出来的那张容颜,仿佛画中的仙人,极尽温润与出尘,安静美好的让人呼吸一滞,没什么焦距的目光慢吞吞的落在冬青身上,停了片刻,又落到傅时文身上:“木姑娘怎么样?”
“江……江江江老大,姑娘摔得有些狠,好在并未伤了筋骨,都是皮外伤,修养几日就无碍了。”
傅时文忙爬起来,表情有点儿惶惶,一边恭恭敬敬的回话,一边儿紧贴着墙壁,眼珠子乱转的想往门外溜。
冬青在一旁看的有些疑惑,“怪胎”是挺古怪的,一开始她也怕他,但相处久了也没发现什么可怕的地方,怎么看傅时文这二货的样子,似乎特别怕他啊?
还有,傅时文刚刚叫他什么?
江老大?
冬青猛然瞪圆了眼睛,错愕的盯着“怪胎”一眨不眨,直到后者将目光挪向她,方抬手合上自己大张的嘴巴,咽了口唾沫喃喃:“你,你就是江陌?!”
目光下意识的落到“怪胎”袍角绣着的银线桃花上,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何对他衣服上的绣工如此眼熟了!
这叫什么世道啊?
连个山贼强盗头头都能长成神仙哥哥?
男子还是翩若白玉,闻言并不见有半分异样,落座桌边,十分自然的为自己斟了杯茶,看来是对她的这个反应早已料到,估计傅时文他们一定将之前她的事儿都给江陌说了个干干净净。
苏韵一身利落的短装紧跟着江陌从门口冒了出来,将冬青上下打量一番,摸着下巴皱眉:“我说木姑娘,你不是冥府白无常的姐姐嘛?怎么玉老儿说你被你弟弟追杀?你该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完了,三堂会审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