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姐质疑，母亲欣慰
卧房内，大夫人悠然的坐在软榻上修剪盆栽，只听“哐啷”一声，卧房的门被人用力推开，只瞧着梓涵面色极为不悦的走了进来，万般不悦的坐在了大夫人的对面，大夫人见状深邃一笑，语声平和道，“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梓涵气急败坏道，“哼，老夫人非但没有深究此事，反倒还怪女儿太过敏感了，这分明就是在偏袒梓嫣！”，大夫人听闻此话，转首遣退了下人，继续修剪着盆栽道，“此事你不该去告知老夫人，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梓涵即刻不愤道，“母亲，您可知道我在小春身上下了多少功夫吗？如今此事遭败，女儿怎能善罢甘休？”
“所以你就去告知老夫人？以为老夫人会深究此事？”，大夫人面色黯淡着，放下手中的剪刀道，“小春性情如何你不知道？本就是不宜人选，如今没闹到你父亲那里就不错了，不然我定是又要设法保全你了，梓涵，你的确是陆府小姐中最聪慧的，但你也不过是个孩子罢了，你自认为妥帖的事情，终也是逃不过老夫人的眼睛，梓嫣是老夫人的掌上明珠，如今失而复得，你认为老夫人会轻易再失去一次吗？”
“哼，不过就是会在老夫人面前故作谄媚罢了。”
“谄媚也好，虚假也罢，梓嫣终究是赢得了老夫人的心，就凭你的机智伶俐，还敌不过一个懦弱的梓嫣吗？你的口齿向来是比她伶俐的。”
梓涵知道夫人话中之意，赶忙解释道，“母亲，如今梓嫣的性子和过去可是大不相同，不仅遇事从容不惊，而且还会出言顶撞女儿了。”，大夫人鄙夷一笑，“呵，梓嫣的性子我又不是不了解，她再从容不惊又如何？不过是个软弱无力的臭丫头罢了，今日之事若是不惊动老夫人，私下传些风声到老爷的耳朵里，老爷自然会质问梓嫣，到时母亲也可以梓嫣善用私刑的理由责罚她，如今倒好，被老夫人遮了过去，即便老爷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你虽聪慧，但最大的弱点就是太过急躁。”
面对母亲的轻信和指责，梓涵在一旁不服的紧了紧手中的丝帕，今日之事，让梓涵觉得梓嫣性情大变，仿佛已不再是过去那个认人欺凌的人了，就好似变了个人似的，这不禁让梓涵好生疑惑，忽然瞳孔放大，大惊道，“母亲，你说梓嫣失忆是不是装的？她是不是知道当初我们害了她，所以她才会记恨于心，性情大变？”
大夫人面色骤然转色，方才隐含着的不悦全数释放，语气高挑道，“这怎么可能？若是如此，梓嫣定会告知老爷和老夫人的，怎还会隐瞒呢？”
“或许是找不到证据呢？”，梓涵依旧不依不挠，大夫人瞬即驳斥道，“哼，她起死回生的每一句话就是最好的证据！梓涵，你什么时候把梓嫣如此放在眼里？不过是个庶出罢了，需要你如此费心吗？”，梓涵见大夫人生气，一时间便也不敢再辩解，紧闭双唇不再说话。
这时，三夫人的卧房内，周妈站于三夫人的身边，语声低沉道，“夫人，今日大小姐去老夫人那里将今日小春之事告知了老夫人。”，三夫人面色阴沉几分，“然后呢？”
“碰巧三小姐过去探望老夫人，老夫人便问起此事，三小姐便以寿辰将近，怕此事引起轩然大波为由答复了老夫人，老夫人也很是理解，也没再多问。”
“大小姐就此罢休了？”
“大小姐自然要挑唆几句了，可都被三小姐回绝了，最后老夫人还责怪大小姐太过敏感了，大小姐自知理亏，便起身离开了。”
三夫人瞬时满意一笑，“梓嫣如今终于是开窍了。”，周妈随之笑道，“三小姐本就聪慧，只是从前太过心善，事事不与人追究罢了，如今知道回驳她人，依奴婢看，其敏锐可不比大小姐差呢。”
三夫人笑意更深，周妈这时略带迟疑道，“只是奴婢隐约间，瞧着三小姐的举止，真是不像十三岁，反倒更像一位成年人，遇事不惊、冷静沉着。”，三夫人即刻收起笑意，“连你都看出来，我这做娘的怎会看不出呢？”
“或许是三小姐经历此劫，起死回生之后成长了许多，知道了这府中的生存之道吧。”
三夫人深深叹了口气，“或许吧，我也说不出答案来，有的时候我真的会怀疑，梓嫣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是不是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所替代，不过这样的说法又怎么可能呢？或许人遇劫难都会有所改变吧，这样也好，我也可以放心很多了。”
周妈赞同着点了点头，“是啊，如今三小姐知道如何自保，三夫人您也可安心了，想必今日三小姐的举动，定是会让大小姐吃惊的。”，三夫人顿时不削道，“大小姐再聪慧，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她那小九九老夫人怎么会不知道？如今老夫人都不管此事，老爷知道了又如何？定是会睁只眼闭只眼了。”
“如今大夫人可是吃了哑巴亏，这件事谋划了那么久，竟然如此不了了之了。”
三夫人眼睑微垂，低沉道，“这件事定不是大夫人做的，大夫人为人谨慎，怎会做出如此纰漏之事？想必是大小姐一人为谋，大小姐这是容不得梓嫣了。”
“如今岂止是大小姐容不得梓嫣，想必各房都看不惯咱们三小姐呢，四房听说二皇子赠与三小姐一把筝，气得把茶壶都摔碎了呢。”
“如今咱们三房搬进腾云阁，梓嫣又得老夫人爱怜，她们嫉妒也是正常，至于二皇子赠与的那把筝，不过是做给老爷看的，四小姐本就心仪二皇子，知晓此事定是吃醋了，哼，不管如今陆府局势多乱，咱们都要稳坐淡然，这样才能以一对众。”
“说到这里，奴婢倒是想到了一件事，如今三小姐已年芳十三，十四许婚，十五六出嫁，夫人也该为三小姐目色一位好夫君了。”
三夫人淡然道，“我身为妾室这么多年，自知其中苦楚，所以梓嫣定是要做夫人的，这件事还需我从长计议才是。”，周妈赞同道，“是，不过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一切都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