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战栗
看着无忧再度昏昏沉沉地睡去,御风凝眸,清澈的眸中闪过一丝宠溺和疼惜,记忆有了瞬间的恍惚……
身着红衣的无忧,红衣绝艳,血色妖娆,却偏偏又那么的高贵典雅,说不出究竟是哪种感觉,总感觉她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倒像是神秘的天外来客,那绝美的身影,竟让他有种随时会消失的感觉,美的太不真实。.
红色,怕是最相称她的颜色了吧?御风暗自思索。
除了扶苏,没有人会知道,无忧十五岁的那一年生日,原本父慈母爱的美满家庭遭到满门的屠杀,那一地鲜红的血液生生的将她白色的公主裙摆染成一片艳红。
红色,是高贵的颜色,是烈焰的颜色,但更是嗜血的颜色……
御风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看着无忧,仿佛一眨眼,她就会再次从他生命中消失不见。
“慕天歌,你如此灼热的目光,竟是生生地醒了本座的酒。”
回过神来的时候,无忧已经是站在了他的面前,红纱袅袅,青丝随意地披散在肩头,衣衫稍有凌乱,她却毫不在意,任由香肩露在外面,唯美而诱/人。
御风木木地望向她的眸,依然是那么的云淡风轻。
可是,这样无谓的表情,点燃了无忧心中的怒火,猛地伸手揪着他的衣襟,眼中的墨色深得像是要滴出来一般。
御风不由苦笑,他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他不认为,她会原谅他,他对她说过,她才是他的唯一,结果,封后大典,他竟是在她的面前亲口承认自己和别的女人有染,致使她伤心欲绝毁了自己的容貌,哪个女子不爱惜自己的容貌?他知道,她一定是痛到了极致!这一切,将会是横在他们中间的一个永恒的隔阂,既然如此,就让慕天歌代替御风,永远地陪着她吧,即使,就这么看着,却也好过永不相见。.
许是他眸中的悲天悯人太过明显,无忧凤眸凌厉,嘴角勾起,呈现出一个冰冷至极的弧度:“你这是在可怜我?”无忧突然上前一步,猛地贴近御风,脸几乎都要与他的碰在一起,墨色的深邃眼眸似乎要望进他灵魂深处。
御风本就是以影卫的身份站在角落的,退无可退,被无忧身上那迷醉诱人的香气逼得几乎窒息。然后就听无忧魔魅一般低喃的声音如无数只蚂蚁在咬着他的耳朵,让他浑身一个战栗:
“不过你如果想留下来任我玩弄,我一点也不介意。”
御风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紧接着就是一阵心痛侵袭了全身,她现在,什么都无所谓了吗?对着随便一个男子,都会如此吗?迅速掩去了眸中的伤痛,依旧波澜不惊的眼眸丝毫不惧地凝望着她,相对无言,只因为,慕天歌原本就是个哑巴,无忧一直在冷冷地笑,如果他会说话,定会骂自己是荡/妇,可是,那又如何,死过一次的人,又有何惧?怎么高兴怎么来,何必在乎任何人的眼光?
可是,为何他眸中的不是愤怒,而是浓得化不开的悲哀?无忧死寂一片的心顿时就有了一阵冲天的怒意,这个男人?竟然敢可怜她?他凭什么?!
扬起手来,毫不犹豫地一把便将他的前襟撕开,衣服破裂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分外刺耳。
御风一动不动,可是突然暴露在冰冷空气里的肌肤还是引起一阵细碎的颤栗。
“那天在桃花树下偷/窥我的,就是你吧?”无忧就那么直直地看着他。
依然是那种悲悯的神情,这样悲天悯人的神情,实在是让无忧厌恶至极,随手狠狠用力掰住他的下巴,手上狠狠地用力,不知怎的,她讨厌他这样的表情,哪怕,吃痛的表情也罢,总好过这样悲悯的表情!她不喜欢有人这样看着她,从没有人这样看着她,从没有!
可是,她失望了,依然是那样的云淡风轻,甚至,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冰冷的手穿过撕破的衣襟,轻轻覆了上去,指尖沿着完美的锁骨缓缓而下,留下一道浸入骨子里的冰凉。
御风没有动,却终于还是忍不住在那双熟悉又陌生的手缓缓覆在胸前之时闭上了眼睛,不想眼底泄漏自己的任何情绪。
无忧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倾身上来的姿势显得十分尴尬。一只手游移在他胸前,一只手顺着腰线穿过衣襟滑向他腰后。
御风微微有些心慌,心中一片凄冷,只因,自己现在,不是御风,她的夫,而是她的影卫,一个刚刚相识的陌生人。
无忧埋头在他颈间,竟是连鼻息都是冷的。薄唇擦过他的锁骨,身体微微泛起酥麻。却未待他回神,颈间突然一阵剧痛。
冰凉的液体顺着胸前滑下,空气里的动荡不安平复了,却隐隐散发出一阵甜腻的血腥味。
御风微微皱眉,却没有挣扎。
无忧贪婪地吸着他的血液,如此温润,胜过世上任何的玉液琼浆,只因为,眼前的这个人,她莫名地熟悉,莫名地想要亲近,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紧紧抱住了御风,将他更拉近自己一些。
御风微微仰着头,体会着血液从身体中迅速流逝,脑中一片空白晕眩。
无忧大口大口吞咽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御风在怀中渐渐无力,似乎是失血过多快要晕过去了。她总算抬起头来,唇边和发迹都沾满了血,墨色的眼眸空洞却又满足,那样的诱/惑让御风刹那间有些失了心神。
无忧的手指轻抚伤口,鲜血,沾染了满满一个指尖,似乎仍是觉得不满足,又俯上前去,舌尖顺着血液的痕迹,缓缓向下舔过他胸前,只留下一道湿滑的凉意。
御风猛的颤抖着,柔软的舌尖扫过胸前,这种说不出的感觉,让他几乎有一瞬的沉沦,可是,他到底是该哭还是该喜?她跟自己做着如此亲密的事,却又不是因为站在她面前的是他。
“天歌……”小小的舌头终于离开,紧接着,无忧软软地靠在了他的胸膛,双手无力地环着他的腰身,朱唇轻启:“对不起,我们,到底,在哪里见过?为何,如此……”
熟悉……
最后的话,并没有说完,只是累极,没有说完便靠着他沉沉睡去,只留下满目凄然的御风,他再没有看她一眼,僵硬地搂着她的身体,彻骨的冷意已经由心底蔓延到了全身各处。
她,变了,变得……那个词,他不想说,可是,事实就是这样,他该怎么办?谁能告诉他,他该怎么办?!他怎样才可以让她不这样?他不想她变得麻木不仁,不想她随随便便就能把她自己交给随便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