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意外流产

任言双目圆睁,愕然地看着眼前这个滚圆滚圆的女人一张一合的小嘴巴,脑洞大得吓死人。.

“吴雨,你是不是最近肥肉都长脑子里去了,把你仅存的几个脑细胞也给堵死了。什么捉奸在床,什么追杀,我看你真是韩剧看多了。”任言说。

吴雨胖乎乎的手挠了挠头皮,反问:“不是吗?那你深更半夜偷偷摸摸跟贺安混在一起干嘛呢。”

任言疲惫地抚额,手放在肚子上习惯性地摸了摸,“这事儿啊一言难尽,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我去给你们倒杯水。”吴雨去客厅给贺安倒水。

刚才一路小跑的时候并不觉得累,现在停下来腿肚子都是酸的。任言弯下身子揉了揉小腿肚子,突然感到肚子有点不舒服,到底是什么感觉,她也描绘不出来。

任言去了卫生间,她脱下裤子,看见白色底裤上刺目的红色血迹。她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人扼住了咽喉,沉痛到无法呼吸。她惊恐地看着那几点红色血迹,手脚冰凉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洗手间外传来吴雨的喊声,“任言……任言,你没事吧?”

“……”任言嘴巴抽搐了几下,没说出一个字。

吴雨觉得奇怪,推门走进来,看见任言脸上沉痛的表情,目光下移,便看见了那一处血红。

“啊……任言,见红了,这可怎么办?”

吴雨惊愕的表情,倒让任言收回了心神儿,赶紧穿好衣物,“我要去医院,吴雨……吴雨,孩子不会有事吧?”

吴雨抓住任言的手,安慰道:“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三个月的时候见红也是常有的事儿,别太紧张……别太紧张。”

贺安听到吴雨的喊声,早已站在了洗手间外,任言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此刻儿他也猜个差不多了。心里后悔不迭,拳头紧紧地握着,青筋暴露,一拳砸在橱柜上。

李亦凡,你这个混蛋,我绝不会放过你。

“任言,我带你去医院。”贺安说完,不等任言开口,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来。

任言手按在肚子上,疼得额头冒着冷汗,她来的路上已经给马叔打了电话,让他来吴雨家小区外等她。

“那些人……”任言想到这一路上的艰难,追贺安的那些人的狠辣,不免担心。.

“管不了那么多了,孩子要紧。”贺安热切担心地盯着任言,心底的疼痛活似被人拿刀子割来割去,生生的疼。

吴雨说要陪任言去医院,任言忙阻止了她,现在已经够麻烦了,她又大着个肚子,万万不能出事。

贺安抱着任言,刚走到小区外,就从树影里窜出来几个黑衣男人。任言心头一凛,手本能地搂住了贺安的脖颈,将他紧紧地抱住。

“贺安,你今天跑不了了,老子非得要你的命不可。”领头的黑衣男子大喝一声,目露凶光。

贺安的喉结上下滑动,目光没有一丝胆怯,抱着任言的手更牢更紧。“好,你们要的是我,我跟你们去见李总,放了她。”

几个黑衣男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领头的男子奸笑了两声,狠狠地说:“你我要抓,她也跑不了,这不就是申启哲的老婆吗?上次拍了你们的照片,在婚礼上播放让申家丢脸,申启哲还真能咽的下这口气,这样的破鞋不扔了,还他妈地当宝贝似的疼,哈哈哈……真他妈的蠢货。”

王八蛋,任言恨得咬牙切齿,就是这帮混蛋上次用照片陷害她和贺安,“你们这些混蛋把嘴给我放干净点,上次的事情也是你们干的?你们是受谁的指使?”

“我们的幕后老板就不方便告诉你了,美女,不过把你抓回去,向申总要个几百万应该不成问题吧?!”

“你休想!”任言怒目瞪着眼前这群混蛋,恨不得拿把刀杀了他们。

贺安低头看了眼任言,眼底情绪复杂难辨,再次抬眸看向黑衣男子,说:“我们谈笔交易,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吗?我给你们,放了她,我跟你们回去见李总。”

领头的黑衣男子略一迟疑,冷笑了声,点头答应,说:“好,三百万,少一毛都不行。”

任言紧张地看着贺安,柔声说:“放我下来。”

贺安眉宇紧皱,轻柔地将她放下来,手依然扶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摇了亿色的公文包,说:“我现在只有这么多,你们先拿着,其他的,我日后再给。”

“不行,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们?”几个小跟班叽叽喳喳地争吵。

“你们爱要不要,一毛都没有,贺安,你不能跟他们去。”任言说,

领头的黑衣男人抬手摸了摸下巴处的胡渣,捉摸了下,说:“好,把你的包给我扔过来,剩下的部分,我定会再找你要……如果你还有命活着的话。”

“任言,是我对不起你,连累了你,你快走,打的去医院。”贺安交代,他不想任言再多做逗留,多逗留一分钟便多一份危险,李亦凡的这帮跟班全都是疯狗。

任言看着贺安,心底满是担忧,放在肚子上的手缓缓收紧,孩子,还有孩子,她不能让申启哲的孩子有事,不能。

“贺安……”

贺安拍拍任言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他们想要的东西,我给他们就是,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任言揣着一颗惴惴的心,走过这帮黑衣男子,要经过马路,到对过坐出租车。这时,马叔的车子刷地停在了马路中间,车门打开,从里面跳出来几个身高马大的男人。

“少奶奶,你没事吧?”马叔扬手大喊。

黑衣男子见状不妙,大骂一声,“妈的,你竟然敢骗老子!抓住那个女的。”

任言闻言拔腿就跑,每迈出一步都是钻心的疼痛,刚跑出两三步,便被一个黑衣男子一把抓住头发,给扯了回去。任言愤恨地扭头,抬手朝那男人脸上狠狠地打了一拳,。听见那男子痛得闷叫一声,眼冒红光,仿佛杀红眼的狂魔,抡起拳头捶在了任言的肚子上。

“啊……”任言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跪倒在地上。

贺安和马叔同时赶到,双方对打起来,场面瞬间陷入了混乱之中,嘶吼声,血腥味,瞬间在午夜的清冷月光下弥漫,透着让人蚀骨的寒冷恐怖。

贺安弯腰抱起任言,眼睛里流露出毫不遮掩的紧张关心,那份浓浓的揪心的疼痛,让人动容,“任言,任言,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你不会有事的……”

“少奶奶,少奶奶……”马叔看见贺安抱着任言的手上,染满了鲜血,惊恐地手脚冰凉,干净将车开过来。

贺安和马叔将任言送到医院,任言躺在急救车上,眼前变换着贺安,马叔着急担忧的脸。然后他好像看到申启哲的脸了,忽远忽近,她想跟他说话,想问问他可不可以早点回来,想说句对不起……

裤子处湿粘的感觉让她的心越来越冷,仿佛被人丢进了冰窟窿,寒冷刺骨,手脚都冻麻了。她想抓住申启哲的手,可她总是抓不住,有时感觉抓到了,可摊开掌心,依然是空的。

手术室的白炽灯煞白刺眼,任言微微壁上眼睛,眼眶里仿佛有数万只银针轧得生疼,冰凉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顺着嘴角流进嘴里,好咸好哭,都说眼泪是咸涩的,难道她哭了吗?

为什么要哭呢?任言,你可不可以坚强一点,勇敢一点,孩子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任言模糊的视线里出现医生戴着口罩手术帽的脸,站在一旁的护士把手术器皿弄得叮叮当当一直响,好像用泡沫摩擦玻璃的声音,聒噪刺耳,听在耳朵里让人难受得很,浑身起鸡皮疙瘩。

护士将手术刀放到医生戴着橡胶手套的手里,明晃晃的刀面让人不寒而栗。

医生冰冷没有感情的声音,“麻醉师,准备。”

任言感觉手臂被人抓起来,然后是酒精棉球擦拭皮肤带来的微凉的触感,针头扎进皮肤,微微的疼,好像蚂蚁咬似的。

冰凉的液体缓缓流进她的体内,眼前的视线越发模糊,人影重叠在一起,聒噪,寒冷,恐惧,疼痛……所有这些感觉逐渐消散,消散在冬夜的寒风里。

“启哲,启哲……你快回来……我好想你……你快点回来。”

申启哲接到母亲的电话,连夜赶了回来,他风尘仆仆地赶到医院时,任言已经从手术里出来了。

母亲韩云看见他,眼眶先红了,哽咽了一声,“儿子啊,我那大头孙子没了……你说这是造的什么孽呢。我说不让她上班,好生在家调养着,可你那个老婆偏偏不听,好像我这个婆婆在家里害她似的,这下可好,她把自己的孩子给弄没了。”

“妈……”申启哲在来时的路上已经知道孩子保不住了,心好像被人生生撕裂似的疼,鲜血汩汩的往外流,他却不知该怎么止血,怎么让自己不要那么痛。他走前任言和孩子还好好的,短短五天的时间,便失去了自己的亲骨肉,那个还没见面的孩子便没了。

申启哲搂住母亲,眼眶酸胀的厉害,他抬起头,让几欲流出的眼泪倒流回去。“妈,我去看看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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