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说修神洪荒有废墟
“还不错，还算勤谨。.你以前做过吗？”
“跟爷爷奶奶种过三年庄稼，也是这样浇水的。”
“怪不得呢。和我说说你是怎么修炼的吧。”
“爷爷教给弃儿一段口诀，让弃儿按照口诀中所说吐纳，让真气在经脉中运行，最后凝聚于丹田之中。”
“就这些？”
“嗯，就这些。”
“你修炼几年了？”
“是弃儿六岁时，爷爷教的，如今弃儿快十一岁了。”
“五年？不应该啊。”
这句话是吴老在自言自语，所以弃儿没有接口。
“期间你可吃过什么东西没有？”
“没有。只是在来的路上，弃儿身上没有银钱，大半年来全靠辟谷丹维持。”
“为什么不卖掉辟谷丹换来银钱，再去买食物？”
“一路上没有碰到坊市，弃儿一时也没有想起来。”
“拿你的辟谷丹给我看看。”
弃儿回身到房间中，悄悄唤出小鼎，取出十来颗五陵散人留下的辟谷丹，来到药园边递给吴老。吴老接到手里端详了一下，又取出一颗放到嘴里，闭幕沉思了一会问道：
“此丹是何人所炼？”
“是爷爷给的，不知道爷爷是从哪里得来的。”
“你爷爷不会炼丹吗？”
“不会。”
“你爷爷是怎么死的？”
“爷爷是被人杀死的。”
弃儿不得不撒谎了。如果弃儿照直说爷爷是生病死的，那么弃儿说自己的修炼是爷爷教的，就难以自圆其说了。
“你爷爷还给你留下什么东西没有？”
“没有了，爷爷死时弃儿并不在身边。”
吴老盯着弃儿看了半天，似乎在辨别弃儿话语的真假。让弃儿的小心肝不由砰砰直跳。
“你可知道你修炼的是什么吗？”
“爷爷说是修仙。.”
“非也。修炼分修仙、修神、修魔、修鬼，你所修为修神。”
“修仙和修神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很大，只是到底是怎样的区别，我也不知道。这个世上，修仙，修魔，修鬼的多，修神的极少。我也只是从典籍中知道有修神之说。典籍中记载，修神者和修仙者的最大不同就是，修仙者是修经脉，修神者修炼的身体。”
吴老说到这里，看到弃儿一脸疑惑的样子，接着解释道：
“典籍中记载，修神者在修炼过程中，体内经脉会逐渐消失，其积累的真气会逐渐渗透融入到身体的各个部位，最终使修炼者的身体融为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而修仙者则是始终在修炼真气，也叫真元。”
“吴老是说弃儿体内的真气，有一天会融入身体之中，从而消失不见了吗？”
“典籍中是这样记载的。”
“那弃儿还能修炼长春派的功法吗？”
“不能。”
吴老的回答非常果断。弃儿听后，脸上不由露出失望的表情。弃儿千辛万苦进入长春派，本是想进入门派后，有了修炼功法，有了师傅的指导，自己很快就能修炼有成，然后回去为娘讨回公道，不想终于进入长春派之后，却不能修炼长春派的功法。
“你也不用失望。你可知道这个世间有多少人想修神却得不到机缘吗？就是我，要是年轻时遇到你，恐怕也要抢夺你的修神法诀。所以，不要失望，继续走下去，修神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机缘。还有，切不可对外透露你修神的任何信息，不然，定会招来杀身之祸。说不定你爷爷也是为此丧命。”
白天与吴老的一番对话，让弃儿十分不甘，可是又没有办法。看来来长春派的愿望是无法实现了。弃儿不由想起在地下石室中五陵散人说过的话，五陵散人说这部残缺的口诀是得自洪荒废墟。弃儿只有把希望寄托在寻找洪荒废墟上了。
可是去哪里寻找洪荒废墟呢？吴老再三叮嘱不可对外人说修神的事情，那么弃儿自然不好向人询问洪荒废墟的事情。弃儿突然想起，吴老说是从典籍中得悉修神的事情的，那么典籍中会不会有关于洪荒废墟的信息呢？
第二天，弃儿便一直留心吴老的身影，想问问吴老如何才能进入长春派的藏书阁观看典籍。直到五天以后，弃儿从看见吴老走出房间，赶忙走过去，恭敬地对吴老施礼问道：
“吴老，弃儿想到藏书阁观看典籍，不知道有什么规矩没有？”
“你刚入山门，只能观看藏书阁一层的典籍，每个时辰一块下品灵石。只是藏书阁一层的典籍是针对山门低级弟子的，对你没用。这样吧，你拿我的腰牌去，除了藏书阁顶层不能进去外，一到六层任你翻看。如果有人阻拦，就说是我让你去的。”
“弃儿谢过吴老。”
弃儿对吴老施礼后，便转身去拔草浇水，忙自己分内的事情了。经过近一个月的打理，药园里早已没有一棵杂草，弃儿今天浇水后，便有三天空闲的时间。
隔天，弃儿一早起来，对着吴老紧闭的房门低声说道：
“吴老，弃儿去藏书阁了。”
来到藏书阁后，门前的执事弟子示意弃儿交灵石，弃儿从怀里掏出吴老的腰牌，递了过去。执事弟子漫不经心地接过吴老的腰牌，打眼一看，却激灵一下站了起来。双手捧着腰牌递给弃儿，嘴里同时说道：
“是吴老的腰牌，你是今年刚入门的那个没有灵根的弟子？”
“是的，我叫弃儿，现在药园做执事弟子。”
“腰牌是吴老给你的？”
“是的，吴老让我来帮他查看点东西。”
“请进吧，持此腰牌一到六层尽可浏览。”
弃儿一直对吴老十分好奇，先是长春派内无论谁都喊他“吴老”，而不是向其他弟子之间那样，以辈分相称。再就是，似乎任何见过吴老的人，对他都十分恭敬。弃儿想，早晚会知道原因的，先不管他，先去看看长春派的典籍中有没有关于洪荒废墟的记载。
弃儿进入藏书阁后，先从一层开始浏览。尽管吴老说过，一层只是针对低级弟子的，可是弃儿不想错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一连三天下来，弃儿翻看的典籍，还没有一层的十分之一。弃儿也不着急，隔一天，弃儿继续前来观看。
弃儿发现自己不仅记忆力好，看书的速度也快，一本典籍拿过来匆匆翻一遍，弃儿基本都能记下里面的内容。看在别人眼里，感觉弃儿不是来看书，好像是来玩的一样。
就是弃儿以如此速度翻看典籍，仅藏书阁一层的典籍，弃儿就看了一年多。长春派的藏书阁的藏书不可谓不丰富。一年多以来，弃儿几乎没有见过和自己一起入门的另外三十一人。长春派的低级弟子是每个月两块下品灵石，五颗培元丹的供奉，想必是那些同门都不舍得把灵石花费在藏书阁。
三年后，弃儿来到藏书阁四层。弃儿发现，越是往上，藏书的数量越少。四层的藏书显然比三层要少很多，甚至没有三层的一半。三年中，弃儿只是对那些记载战技的典籍感兴趣。吴老说过，自己将来体内的真气都会融入到身体的各部组织当中，那些靠真气施展的法术对自己没用。只有战技，适合自己。
弃儿用三个月的时间，把四层的典籍逐一看过后，心里开始担忧起来。如今只剩下五层和六层没用去了，可是弃儿一点都没有发现关于洪荒的记载。
这天弃儿正在给药草浇水，吴老来到弃儿身边，说：
“看到第几层了？”
“第四层看完了，明天去五层。”
“可有发现？”
“没有。”
“你是在找关于修神的典籍吗？”
“是的。”
“我记得在六层的一个角落里有一本《洪荒记》，不知道是什么人留下的，是一本游记类的书，那里面好像提到过修神。”
“真的？！”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真的。你准备一直女扮男装下去吗？”
弃儿知道，自己女扮男装的事情，只能瞒住那些凡人，是瞒不住修仙者的。对于吴老看破自己的女儿身，倒也不觉得惊讶。
“弃儿以前一直在外流浪，扮成那孩子比较方便一些，这么多年下来，习惯了。”
“既然如此，我这里有一张面具就送给你好了。还有，这是一个储物手镯，留在我这里很久了，也没什么用处，一起送给你吧。”
弃儿接过吴老递过来的储物手镯，拿在手里却不知道该这么做。弃儿知道，储物装置都十分贵重，一般修炼者能有一个储物袋就十分不错了。
“我已经抹去上面的印记，只需打上你自己的神识印记，就可以用了。面具就在里面。”
弃儿按照吴老所说，打上自己的神识，果然就能看到手镯内的情景。里面是个很大的空间，怕是有十几亩地大小。弃儿非常感激吴老的慷慨，恭敬地对吴老深施一礼，道谢道：
“弃儿多谢吴老。”
“是不是一直好奇我的身份？”
“嗯。”
“我叫吴琦，已经没有几个人知道我这个名字了。”
吴老的语气里满是感慨。
“很多年了，我一直在这里。还没有长春派的时候，我就在这里了。长春派的开山祖师是我故人的后辈，所以当年我才允许他在我的地盘上开宗建派。如今，该是我要离开的时候了。”
“什么？吴老要走？”
“是啊，我本不是这个空间的人。我该回去了。”
“吴老，……”
虽然一个月里两人见面也不超过三两次，三年下来，两人一起说的话有数，可是弃儿从心里感觉吴老十分可亲。三年来养成了对吴老，和吴老那间总是关着房门的房间的依赖。也许是从型娘在一起时就养成了习惯，弃儿习惯把对别人的依赖，深藏在心里。今天突然听吴老说要离开，心里再次出现空落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