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龙阳

东舱大牢最尽头的牢房里，两个男人相拥在一起。

陆云青亲吻着姜飏壮硕的胸肌，额头沁出的汗水顺着鬓发轻轻淌下。姜飏翻身将陆云青抱起，随着一声低吼，直捣黄龙。

在龙城帝国，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这种关系，叫龙阳。

雾雨散尽，姜飏倚靠在墙边，望着忽明忽暗的灯火，目光里残留着些许遗憾。陆云青帮姜飏披上衣服，坐到旁边。

“姜飏，你的手好点没。”

“恩，不碍事。”姜飏低头瞥了瞥仍然红肿的伤口，脸上的肌肉突然抖了一下，似乎勾起了什么愤怒的记忆。

“你是不是对那个女人动了念头……我听人说，是因为你调戏她，才被她伤到的。”陆云青低着头，轻轻抚摸着姜飏宽阔的手掌，他似乎在为这件事情吃醋。

“嘭！”

陆云青被踢出很远。

“妈的！别再跟我提那个婊子！”

姜飏像一头被瞬间激怒的野兽，忽地站了起来，两眼冒着杀气。他始终不愿提及的糗事，最终还是被陆云青说了出来。

陆云青呆呆地躺在那里，清秀的面庞被粗糙的地面划了一道伤口，鲜血缓缓流淌。

陆云青是最怕血的，自从被带进这座冰冷的地狱，他便以为自己注定要死在这里。他受过羞辱、虐待，他曾无数次想过自杀，却又因为害怕，放弃过无数次。直到有一天，姜飏的出现，让他的生命有了颜色。姜飏性情残暴，唯独对他十分关照，无论谁欺负他，只要姜飏出面，便总会得到保护。

他们彼此关照，最初是因为他们来自同一个地方，后来慢慢地，这种惺惺相惜转变成一种特殊的情感……

姜飏是陆云青最在乎的人，他的举动无疑会给陆云青带来巨大的伤害。看到他受了伤，眼角流着泪，姜飏突然有些内疚。在这个大牢里，只有陆云青最关心他，其他人就算毕恭毕敬，也是出于对他的畏惧。

“好了，别哭了。”

姜飏叹了口气，扶起陆云青，捧起他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这两个人的感情甚是深厚，要知道，姜飏是从来不会安慰谁的。

他轻轻抚摸着他，脑海里突然闪过汐月的身影，于是牙一咬，推倒陆云青，猛地发泄……

“汐月，你给老子等着……”

姜飏额头青筋暴露，他正在寻找一个机会……

……

“东舱急令！……”

又是匡才在廊道里扯着嗓子呼喊着。斗士们纷纷趴到门口，等待即将宣布的急令。

“明日午时，玄岺王东舱观战！对战名单：杨邛对张一也……姜飏对成大千、吴易山对汐月！”

匡才念完，收起卷轴，朝汐月恶毒地撇了撇嘴。

牢房里开始窸窸窣窣地议论起来，被念到名字的唉声叹气，没被点到的暗自庆幸。每当这样的急令到来，都意味着有人要死。如果对手是弱者，那么兴许还残留一线希望，但如果是姜飏这样的人，那基本上只有一种结局，那就是等人收尸。

汐月默默地蜷缩在角落里，望着对面墙上跑来跑去的蟑螂，她此时竟希望自己也变成它们该多好。明天一战，生死未卜，其实她早已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只是这样的结局未免来得太快了些。

“子芸，对不起，我或许再也不能兑现我们的承诺了……”

望着手腕的玉镯，想着想着，两行热泪倏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