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升职必须有靠山

保安们见这边有事,都冲了过来,可他们应该都认识汉奸头,围过来只是看着。.

他们离去之前,汉奸头扔下了一句话给我:“很有骨气!不过你选择错了,选了我做你的对手!等着滚出厂吧。”

他们一群人走了远远后,有点良心的几个保安把我给扶了起来,问我要不要去医务室,我点了点头,一个头儿模样的示意手下两人,让他们扶着我去医务室。

两个扶着我的保安问我伤的重不重,我忍着身上的疼痛一瘸一拐走着:“不知道。对了,刚才那个,你们都。都很怕他,对吧?”

“哥们,维持好厂里的治安是我们的职责,可刚才那个我们得罪不起啊。他的后台很深,据说他爹是厂长还是总经理。刚才我们也想伸手制止的,可我们也想保住我们的工作啊,真是对不住了。”左边扶着我的个字比较矮的跟我说道。

我忍着疼说:“我理解。”

右边的保安问我:“不知道你怎么和这个人有了瓜葛的?”

我没回答他的问题,问道:“那个汉奸头,经常身边都一大群人?”

“哥们,你要是想好好在厂里干下去,就死了报复的心吧,好好跟他道个歉,毕竟。工作难找啊。外面的闲散人员,找不到工作的大学生听说都要过千万了!哪还有像这里待遇那么高的地方啊?”

到了医务室,两个保安先走了,我自己检查完了,简单的涂药粘几片创可贴。那个医生建议我到大医院X光一下,我摇了摇头,开了钱拿着药一瘸一拐的走向宿舍。汉奸头:奸头!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回到自己宿舍,极度痛苦的洗好了澡。费尽力气挪到了床边擦干了身子,穿上了衣服。拿起了手机,找罗瑞的电话,正找着。咚咚咚,有人敲宿舍的门,咚咚咚,又是急促的几声。

我挪过去开了门。

罗瑞一冲进来就问我:“妈的手机打给你你不接!门敲了半天才开,是不是要死了!?”

我指着我的嘴角,说:“喏,是确实准备要死了,刚想找你。刚才,刚才在洗澡。”

罗瑞忙扶着我坐下来,然后一屁股坐在我旁边,说道:“我去医务室陪那女孩去看她朋友刚回来,有个跟我认识的保安朋友跟我说你被人打了,我就打你电话找你,找不着你就急忙跑过来你宿舍了!到底怎么回事!?”

我简单说了事情经过。

罗瑞一拍桌子,怒道:“管它何方神圣,干掉他再说!你在这别动,敢动我朋友,等我一会儿!”

我还没来得及站起来拉他,他就一阵风似的出去了。

我急忙拿着手机拨打他的手机,铃声从我身边刚才罗瑞坐的那张凳子传来,这小子手机都不拿走。

我一瘸一拐跟了下去,哪还见得着他人影?

约摸半个钟头后,等得心焦的我终于等来了罗瑞。.那家伙一把推门进来,气喘吁吁地奔向饮水机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光,又倒一杯,喝光,又倒了一杯,再喝光。

我急急问道:“你小子怎么回事啊?到底出去干啥了!?”

“带人打了那汉奸头一顿!”罗瑞面不改色道。“丫的他人很多,狗腿子多!不过都不是打架的料,我随便拉了几个朋友过去就干翻他们了,汉奸头被我踩得去了医务室!”

我愕然,半晌后说道:“我。我原本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如何暗着来,他可是有靠山的啊!听说他爹。他爹。”

“他爹是李刚吗?管它那么多,我也知道他有靠山。”

“那你还打!?”

“都把你打成这样了,那我还不撂了他!?”罗瑞气不打一处吼道。

“可我们能玩阴的,好吧!?现在肯定闹出大事了!”我叹气道。“无论怎么说,先谢谢你了,这个事情,我自己来扛。”

“你那么怕干啥!?别看我那么冲动,后路我都想好了!不就是离厂嘛,咱去我朋友呆的那个厂,那里不比这儿差!原本你就得罪了不少人,甚至组长,留在这里活得更窝囊。我自己刚好也想过去跟了我那个朋友,有他照应,以后的路子好走!这些日子我留意了一下,在普通车间里有好多个进来都三四年的老员工,我跟他们聊了一下,他们说晋升的机会,很少很少,如果没有靠山,更别说什么升到什么管理职位了!咱走了算了,跟我那朋友!”罗瑞条条分析道。

其实我也有想过了这个问题,先是得罪了路兰,路兰一直都在报复着,现在又得罪了那汉奸头,我更是难以在厂里混下去了。我耷拉着头:“哪有说的那么容易,万一那家伙报警呢?”

“报警?他敢!是他们先动手了的,咱有目击证人!这些你放心。”

我静了一会儿,又问道:“你咋有一群那么铁的兄弟陪你去干架?”

“那是因为我曾经帮他们干过他们旁边车间的人!”

两人都不说话了,好半晌后,我问罗瑞道:“我想喝酒,你要不要喝点?”

罗瑞站了起来:“我去拿酒。”

两人到了外面的小阳台坐着,拿着白酒瓶子碰了起来。罗瑞喝了一大口,问我道:“没内伤吧?”

“哪那么容易?”

“明天帮你请假,好好睡一天。我那朋友说了,咱可以随时过去,这几天把这边的离职工作办妥了,咱就走。唉,你就别考虑了!你觉得你在这里还能混得下去吗?”罗瑞激动得手舞足蹈。

“这倒也是。”

两人聊到了大半夜,一人喝了一瓶半白酒,聊了如何辞职,如何去那边大展宏图。聊得两人都激动非常,像是明天就要飞黄腾达不再受资本家压榨似的。

那晚两人都醉了,大醉,醉的天旋地转飞沙走石。我是爬着回床上睡觉的,次日暖阳透过窗户照进屋里我因为口渴醒来,见罗瑞是趴在床边的地板上的,四肢努力匍匐向前的形状,看来他昨晚相当的努力要往我床上冲刺的,无奈没爬到便牺牲了。

我看了三遍床头的手机,确定现在是清晨八点半,踢了罗瑞两脚,那家伙仰起头来两眼睁不开地说道:“关灯。”

我说道:“小罗,八点半了,你要不要去上班,不去上班就到床上去睡!”

罗瑞触电般的跳了起来:“八点半了!?完了,我们还没请假!”

“我是十点钟的班,你是八点钟的班吧?赶紧过去,顺便给我请个假,我全身哪都疼。”

罗瑞点了点头,进卫生间洗脸了。

我喝了一大杯水,继续钻进被子里睡。他从卫生间里出来,说:“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跟路兰组长请假。我下班后。给你打包吃的。”

我重重吭了一声。听着他跌跌撞撞踢倒了几个凳子后关上了门。

一整天的浑浑噩噩半生半死半梦半醒,直到傍晚罗瑞狂敲宿舍的门,我才懒洋洋地去开了门。

罗瑞提着盒饭进来,往桌子上一放,激动大声道:“你知道今天路兰找我说了啥子么!?”

饿了一天,罗瑞的声音听进我耳中飘飘的,我走向桌子,拿出盒饭抓起勺子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罗瑞又喊道:“路兰对我说,车间准备扩大规模。我和你这段时间表现不错,出勤率是整个车间最高的,工作也很认真,要提名我两竞争车间里的副组长职位!”

咳咳咳。

我直接被噎住了。

罗瑞马不停蹄地说:“你也被吓到了是吧,我当时也在想是不是路兰玩我们!你看看这个表格,是真的啊!我去办公楼那边转了一圈,果然应聘的人络绎不绝啊!车间要扩大规模,扩大到比现在的三倍还大,需要两个副组长帮组长管理。我们两都有提名了,还有两个人跟我们两个竞争,你看你看。”

罗瑞把表格递过来给我,我看了一下,是一份岗位竞争人员要填的表格。

我愕然看着罗瑞:“那我们。我们还要离职?”

罗瑞一拍桌子痛改前非似的说道:“我也很纠结!这个副组长的位置,可不是那么容易来的,月薪翻倍啊!不只是一倍而已啊,比你之前做的那个操作工的工资高多了C歹也是个官了,以后的路子就好走了!我发现路兰这人虽然记仇,可人家至少在对待工作方面是很认真的,我今天查了一下,整个车间也就你和我最有可能上这两个位置,其他的那两个竞争者,工作水平实在不如咱!而我们又干了那个汉奸头,怎么办怎么办?”

罗瑞焦急得如同烧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我也焦急了起来,嘴里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

罗瑞挠着头,好久后下定决心似的一拍大腿:“明晚!约汉奸头出来!”

我看着罗瑞:“难道还想再干他一次再走?”

罗瑞哭丧着脸说:“还想干他啊?约他出来赔不是啊,然后割地赔偿。约定啥耻辱条约的。没办法啊,现在咱过去我朋友那边的话,虽然说过的比现在好,可是放眼长期呢?现在在这边咱就要蜕变了!破瓦片要翻身了!”

我坐着,空洞着眼神看向外面的天空,思索了很久,说:“明天晚上约汉奸头出来,咱让他海扁一顿,看看如何跟他好话说尽,再赔罪吃饭,我想他应该会咽得下去这口气。”

罗瑞说:“也只能这样了,原本想着打完就走的。现在形势有变,计划要改。先不说这个让人丧气的事情,说说竞聘副组长这事。我们车间要扩大规模,就是说车间的人数要大幅度的增加,两个副组长负责辅助组长管理车间的生产工作,那可是管着一大群人啊!那两个和咱竞争的,不足为患,我们要是上去了,薪水翻倍,高高在上!有身份有地位!现在深切体会到官场的那些人为何都想着削尖脑袋往上冲了。”

他说完,从他拿来的袋子中翻出几瓶白酒,我问道:“还喝啊?”

“喝,干嘛不喝,你那点伤反正也死不得!大丈夫能伸能缩,做一次乌龟又如何!明天就拉下老脸给他们抽。把快餐盒的盖子撕掉,下酒菜!”罗瑞打开两瓶白酒的盖子。

“缩就缩!”

“还有一个事,就是我今天从路兰的口气中隐隐约约感到,路兰这个组长其实是希望我们两个能上去做副组长的。原因我是不知道,就是听她说的话其中有一句是好好把握吧。”

我奇怪道:“不就是一句好好把握吧,这有啥啊!”

罗瑞急道:“这怎么没有啥啊,后来她把那两个和我们竞争的工友叫进去的时候我去偷听,她根本没对那两个工友说这句,而且语气也不如和我说话的时候那么柔!”

“是吗?”我大喜。

“你看我像是骗你的吗?”

我喝了一大口白酒,重重吐出一口气,说:“看来,她虽对我深恶痛绝,可至少还是赏罚分明的!我担心的是路兰就算是看好我们偏向我们,不过这由不得她说了算啊。”

罗瑞皱着眉头说:“那倒也不是这样说,我觉得所谓的副组长嘛,就是听她这个组长差遣的。她需要什么人才能帮得了她她清楚的,你觉得我们现在这个车间里还有什么人能比我们两个做她的助手做得更好么?最终拍板决定的是人资部那边,可你不要忘了,路兰是什么人物!她完全有让我们两个做副组长的能力!”

“这点我同意你的说法。”

路兰那个女人,别看她现在是个车间的组长,我看这只不过是一个幌子,用来迷惑众人的眼睛的。她的实力就放在那里,迟早她会攀回去,而且这个女人的势力,深不可测,非我们这一底层小工人能知道的。

两人一边讨论对策,一边喝酒,喝到了凌晨两点,罗瑞才走了,我也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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