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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花家玉郎

过了些天,学校的假期要结束了,白奉先便收拾好心情,勤勤勉勉地上学校授课去了。心里唯恐校长一个不喜欢解除了聘约,到那时就很难再找到一份这么好的工作来弥补这段时间的亏空了。

白天没有了白奉先的陪伴,林宛儿骤然有些失落的感觉。由此便又重新跟阿箩他们密切来往起来。阿箩虽然之前常常戳了林宛儿的额头,直骂她重色轻友,冷落了她跟小刀。可一旦林宛儿找上她便又马上心软起来,即刻原谅了她,貌似已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了。

俩人闲暇时,林宛儿便在阿箩的央求下教起她识字来。

这一天下午,林张氏又得了去一大户人家家里做临时帮佣的工作,临走前吩咐了林宛儿要好好看家。于是林宛儿便到隔壁叫了阿箩过来,俩人凑在一起写写说说的好不开心。

忽然,阿箩象是想起了什么,便神神秘秘地凑近林宛儿,说道,

“宛儿,我妈昨晚跟我提起,说前几天看到你妈戴了一个玉镯,挺漂亮的,是新买的吧?”

“是啊!才刚买不久。你问这个干嘛呢?”林宛儿不由抬头,满脸不解的看了阿箩一眼。

“那个~那个~我也想买一个这样的给我妈,下个月就是她的生辰了,这可是她一直想要的东西呢。你可以拿给我看看么?”

“这个嘛,当然没问题啦。”说完林宛儿便走进了母亲的房间,把玉镯从箱子里翻了出来。

走回客厅,林宛儿将玉镯放到桌上,俩人便围在旁边一一品评起来。说到忘形处,阿箩伸出手来便要拿起玉镯往自家手腕上套去,还美其名曰——让玉镯吸收一下她的灵气。

林宛儿对此当然是嗤之以鼻,并在阿箩的魔爪即将落到玉镯上时,迅速地将玉镯扒拉到了自己手上,并存了心想戏弄阿箩一番。于是便一手高举玉镯,洋洋得意地说道,

“想要啊?有本事就过来拿呀。”

“你以为我不敢啊?林宛儿,你给我等着!”说完,阿箩便一个飞身往这边扑了过来。

林宛儿身子极其灵活地往旁边一扭,堪堪避过了阿箩,便赶紧往大院里逃去,阿箩也不甘示弱地紧随其后。

一时间,俩个人就如两只花蝴蝶一般,在院子里面上下扑腾、左穿右插的打闹起来。

此时,林宛儿正高举玉镯,扭头对阿箩做着鬼脸,脚下却丝毫没有放松,直奔大院门口处跑去。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冷不防林宛儿猛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手上的玉镯一个拿捏不稳,便随着惯性甩了出去,偏巧碰上了院墙边的一块石头,“啪”的一声脆响,玉镯便立刻碎成了几段……

当下把林宛儿看得口瞪口呆,吓得愣了一下,便顾不得身上被撞的地方正隐隐作痛,连忙几步跨过去,白着一张小脸,蹲下身子,双手有点哆嗦地捡起玉镯的碎块,一次次努力的试图将它们重新拼凑到一块。

阿箩此时也被这突发的情况给惊呆了,愣在了原地望着林宛儿。

正在林宛儿惶然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双黑棕色亮得有点晃眼的皮鞋映入了她的眼帘,紧接着一个干净的年轻男子的声音温柔地在她耳边响起,

“这位小姐,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此时的林宛儿是既惊又悔,一双杏眼早已蓄满了泪水,盈盈欲滴。却对男子的话语仿如未闻,只是默默然地将玉镯的碎块一一捡起放到一方白手帕里面,握紧,然后才立起身子,抬起朦胧的泪眼望了身边的男子一眼,朦胧中只记得他有一双明净的双眸,仿佛可以让人一直看到他的内心。

而男子在林宛儿抬头的一瞬间,满眼装的都是林宛儿泪眼欲滴的样子,一双泪眸就如同两颗黑匍匐浸泡在一汪清泉当中,让人的心在不知不觉间就被吸入其中,难以自拨。心中不禁惊叹万分,想不到在这小小院落中,居然也会藏有这般标致的人物!

当下男子急忙上前一步,拦住了林宛儿的去路,声音中带了一丝的真诚,

“小姐,有什么事你不妨说出来,或许有办法可以解决呢。”

林宛儿无言地轻轻摇了摇头。这时阿箩走了过来,扶了林宛儿的臂膀,难得细声细语地将前因后果跟男子说了一遍,末了还添上一句,

“若是她妈晚上回来,知道摔破了她的最爱之物,宛儿准免不了要受一顿皮肉之苦呢。”

岂料男子听完后却哈哈大笑起来,阿箩忍不揍了他一眼,这人心也太黑了,这时候居然还笑得出来。

男子笑了一阵后,才对她们说道,

“枉我刚才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呢,却原来是这等小事情!”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

“这事包在我身上了,你们稍等一会,我去去就来。”说完,便快步走出了大院。须臾,大院外响起了汽车的鸣笛声,一会,声音便渐去渐远了。

林宛儿与阿箩此时再无他法可想,于是便傻傻地坐在院子里大榕树下的长条石凳上,心存最后一丝侥幸等待着男子回转过来。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大院外传来了汽车的刹车声,跟着男子便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个精致的小方盒。.

男子走到她们面前,献宝似的将盒盖往上一翻,

“两位小姐,请看,这是什么?”

林宛儿抬头往盒中一看,却是一个墨绿色的玉镯,看起来十分的晶莹剔透,润泽动人,竟与之前所见花姑佩戴的玉镯不输分毫。当下不由得诧异地站了起来。

男子这时将盒子往林宛儿手中一塞,说道,

“拿这个抵你母亲的那个玉镯,我想她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了吧?”

林宛儿眼见东西如此贵重,忙连连摆手,嘴里直说使不得。男子这时却说道,

“原是因为我撞了你,你才摔坏了你妈的玉镯。现在我赔你一个,也正是因为这个理由。”

林宛儿听了,心知男子是在为自己找台阶。本来是自己顾着玩耍,没留意前面,一头撞到了他的身上,现在说来反而成了他的不是了。想到此处,林宛儿不禁对男子存了感激之意,于是便抬头向男子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却不想正碰上男子弯了两边嘴角,笑嘻嘻地望着自己。不由觉得如有一股和熙的春风吹进了心底,教人心里十分的妥贴,于是便也展颜一笑。男子见了,便说道,

“对了,多笑一点,人才会更美丽。你看看你,都快哭成一个小脏猫了。”说完,从口袋中掏出一条白底蓝纹的手帕便要往林宛儿脸上抹去。

林宛儿连忙后退两步,心想,这新派男子的行为未免太过猛浪了一些。脸上却依然淡淡的带了笑,违心地说道,

“宛儿自家就有手帕,不敢劳烦先生,也免得弄脏了你的手帕。”

男子却连连摆手,嘴里直说不妨事。

随后,男子问了俩人的姓名,然后便自我介绍起来:原来他叫花玉泽,是房东花姑的侄子。

林宛儿听到这里,眼前的人便与一个浅灰色的高大身影重叠在了一起。却原来眼前的男子,就是那日身穿浅灰西服与周文娟相携而行的人。想到这,林宛儿不由得冷了一张脸,拉了阿箩,简单地作别后,便扯着阿箩往屋里走去。

徒留下花玉泽一个人在院中站着,心中纳闷万分:“这丫头刚才还笑意晏晏的,怎么一下就变了脸啦?难道越漂亮的女人就越是善变么?”

想了一会,才又记起此行的目的,便收拾了心情往花姑家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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