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虽不聪慧，也不至于蠢得要命
莫梓言敛下眼帘，显然欧阳紫雅说的这些是出乎意料的，或许以前的她还会奢望这些，可是如今，这些东西不是她能够企及的。
“妹妹，你能够让我守护你一次吗？”
看着莫梓言，欧阳紫雅的泪水滑下，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而已。
“我是有一个哥哥。”莫梓言抬起头看着欧阳紫雅，注视着他眼中浓浓的情义。
“可是我记得，我的哥哥姓莫，不是你。”
不是你欧阳紫雅，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
你永远是无法替代一个已经不在身边的男人，你也是永远也无法箫想那个驻扎在心底最深处的那个位置。
欧阳紫雅看着她，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是能够说出最伤害他的话。
“我知道过去伤害了你，难不成你连我弥补的机会都不给吗？”
我知道这就是莫梓言，但是可不可以不要总是这么的残忍，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能够安心？
想了很久，突然明白过来，或许莫梓言从来就没有指望他能够安心，这个世界全部的人都不安，或许才是她最想要的。
这样子的莫梓言是残忍了很多，但是这才是最真实的莫梓言不是吗？
突然，欧阳紫雅紧紧皱起了眉头，站在那里的身子有些支撑不住，慢慢的下滑。
莫梓言虽说心底最深的那根弦痛了一下，不过还是勉强自己无动于衷。
就那么坐在那里看着，看着他痛苦，看着他闪着泪花的眼睛看着自己。
“莫梓言，我知道必须守护你一次，而且也只能够守护你这一次了。”
嘴角突然有血丝滑下，莫梓言睁大了瞳孔看着他，虽说还是没有动，不过指间已经在颤抖。
“妹妹，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就是我的妹妹。”
他也坐在地上，微微闭上眼睛，知道她现在一定很讨厌自己。
嘴角的笑容越发的苦涩，原来真的是这样子，莫梓言一旦是恨上了那个人，就算是到死，她也断然不会原谅这个人。
原来是真的，原来是这个样子的，释然的松开了紧皱的眉头，他越来越觉得无力。
“妹妹。”
他呢喃着，不过这次叫着的不是欧阳紫暮，是莫梓言。
“如果有来生，我真的想要做你的哥哥，只做你一个人的哥哥，不论是你做了什么，都去包容你，因为，这是我欠你的。”
抬起头，莫梓言的眼睛已经一片朦胧，泪水在眼眶之中打转。
清晰的记得，每一次自己不论是做了什么，莫文音都那么包容自己。
所有的人都不解的时候，哥哥只会说一句，就当是我欠她的。
多么熟悉的话，明明已经是刻入了骨髓，如今这么相似的面貌再一次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就算是冷漠如莫梓言，她也是再也不能够那么淡然。
哥哥。
这两个字卡在喉咙，隐约之间，她似乎是感受到了前世今生。
想要上前的时候，脑袋却是传来眩晕感，她只能够无助的坐在那里，努力的看清他的容颜。
但是……
太过模糊，模糊的让她想要凑近，想要将他的容颜刻进骨血。
“你……”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心很痛，为何感觉到，你很是痛苦？
“莫梓言，当初，就是在这里你摔了下去，今天，我要在这里，将一切都还给你。”
这不是你要不要就能够决定的，也不是酒精能不能弥补来决定的，是他想要让自己的心好过一点。
“欧阳棋是小暮杀了的，那个时候其实我已经知道了，对不起，我明明知道不是你杀的人，可是我为了袒护小暮，我还是对你下手了。”
好在你虽然回来了，但是你并没有去找小暮的麻烦。
也许冷冽也是知道了这些，所以才会那么决然的离开宰相府，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理不睬。
在那个孩子的葬礼上，他都没有出现，这是欧阳紫暮最失算的地方。
“所以，对不起，欠你的，只有来世才能够还给你。”
莫梓言忍着难受站了起来，晕眩感更加的强烈，山上的风很大，吹乱了她的发丝。
“我不要！”
大吼一声，她不要的这些，为什么还是要硬塞给她？
她宁可欧阳紫雅就这么欠下去，至少她不会那么难过，不会觉得悲伤，“如果你真的想要弥补什么，就应该看我要的是什么，如果你给的对我来说是负担，你觉得这还是弥补吗？”
走到他的面前，眼睛紧紧盯着他。
这就不是弥补了吧，这样子怎么还算是弥补呢？
这分明就是再一次的伤害，不论是什么时候，欧阳紫雅给的，从来都不是她要的。
欧阳紫雅低下了头，原来，他倾尽一切给的，到头来在她这里还是多余的，还是负担。
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他是不是就真的义务四处了？
心脏处再次传来疼痛，他紧紧皱起眉头，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去看，希望能够挺过去这一阵的疼痛。
但是这波疼痛对于他来说，实在算是灭顶的，忍不住呻吟出声。
莫梓言也是注意到了，鼻子还能够闻到血腥味。
皱紧眉头蹲下来看着他，见着他一张脸那么苍白，损失就觉得有些不妙。
“欧阳紫雅，你怎么了？”
她发问，不过似乎这波疼痛真的是难以忍耐，欧阳紫雅想要回答她，却是怎么都开不了口，好不容易开了口，话没有说出来，溢出口的除了鲜血就是呻吟。
“欧阳紫雅！”
莫梓言着急的大吼，怎么会这个样子？到底是怎么了？
你倒是说话啊，你倒是告诉我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莫梓言。”
一阵疼痛换过去，欧阳紫雅的额头冒着细密的汗水，嘴唇都发白，缓缓的转过头看着她一张担忧的脸。
“无妨。”
他勉强的扯出笑容来，不想要到了这个时候还让她为自己担心。
“莫梓言，我只想求你一件事情。”
他愣了很久才开口，说出来的话让莫梓言我进了双拳。
她这人，这一生最恨的事情，或许就是别人相求。
“不要求我。”
勉强的别开头不去看他这个样子，她害怕再次听到勉强自己的话，每一次别人的相求最后伤害的都是她自己。
她学聪明了，所以她尽量躲避着。
但是欧阳紫雅，你有什么资格来求我什么，你是在威胁吗？用你的死亡来威胁是吗？
这样子的你，让莫梓言太过看不起了，这样子的你，让人觉得太过伪君子。
“我求你。”
他还是执意要说出来，根本就不理会一边的莫梓言是不是要听，是不是答应。
“就算是……你不答应……但是……但是你最起码要听听我求你的是什么。”
他以为自己说的很在理，他以为自己说的不过就是平常的话，但是他不能够理解，每一句话对于莫梓言来说，都是灭顶之灾。
“我不听，我不听！”
大吼，莫梓言说玩就要直接离开。
只是，欧阳紫雅的一句话让她停下了脚步。
“妹妹，我知道你不会答应，但是这是我能够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从此以后，这个世界，再也……再也不会有欧阳紫雅。”
再也不会有欧阳紫雅吗？所以说，你今天来的时候，已经是决定了要死在这里了是不是？
泪水无声的滑下，就算是他根本看不见，但是她就是那么的难过。
“你说。”
依然是没有回头，她看似决然，只是这个样子的她是真的让人难以不去心疼。
“我求你，这一生保欧阳紫暮无事。”
慢慢向前走去，她里的欧阳紫雅越来越远。
为何又是这样子的话？不觉得太伤害人吗？
熙若尘是这样子，让她去保护一个他在乎的女人。
欧阳紫雅是这样子，让她去保护那个他在乎的妹妹。
泪水倾泻，世人都道莫梓言自私，可是谁能够明白，这个世界上面自私的人，除了莫梓言还有太多太多的人？
渐渐的哭出声音来，她不知道为何会在意欧阳紫雅的一句话，不知道为何她现在就连那张脸都不想要看到。
欧阳紫雅坐在那里，嘴角的鲜血慢慢的溢出，怎么都擦不完，知道自己刚才的挽回对于她来说，根本就比不上现在的一句伤害。
他知道，这一生是真的只能够伤害她了，要还的话，只有等到来生。
“对不起。”他在后面只有道歉。
“欧阳紫雅。”莫梓言停下了脚步，不过依然是没有转身，他就连想要再看她最后一眼都做不到。
“莫梓言聪明嘛？”
她哽咽着问了这句话，不过根本就没有指望等到他的答案。
“莫梓言纵然不是聪明的，但是也不笨。”
这么说着，嘴角挂起了笑容，尽管这个笑容里面，最多的是苦涩和嘲讽。
“所以，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知道，你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是服毒了。
我也知道，你的那句相求不过是更加的坚定了我的猜测，果然，是欧阳紫暮要我死，但是你傻，傻的自己服下了毒药。
“如果是你，你会让一个想要你死的人，活在这个世界吗？”
而且还活的那么逍遥，不会的吧，不可能的吧。
我告诉你欧阳紫雅，没有那么简单，不会那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