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你不是一直都见不得人么？
时间慢慢流逝，莫梓言坐在醉云轩一整天，她在等待，就像等待死亡一样，心里很平静，平静的让人觉得世界很苍白。
上官皖月走了，随着魑也离开了，她要一个人面对，一个人面对这里的一切，一切的一切。
似乎今天的时间流逝的特别慢。
她喝着酒，一口接着一口。
“不回去吗？”魅走了过来。
“那么希望我走？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吗？”莫梓言讥笑。
“我是杀手，我做见不得人的勾当有什么好奇怪的。”魅没有生气，现在魑离开了，她倒是想要看看这个莫梓言还有什么本事了。
莫梓言但笑不语，这魅似乎一直看她不爽呢，有什么事情在针对她？
她仰首喝干净杯子里的酒。魅看着她的表情，好像那么久，她都没有什么表情呢。
莫梓言啊，你是什么人？世界上七杀堂调查不出来的人根本就没有几个。
“得到可靠消息，待会儿欧阳紫雅会回相府。”魅有些看戏的心态，这次可是有的看了。莫梓言，你的死期到了吧，冒充欧阳紫暮，而且现在欧阳紫雅在西影堇的护
送下回国，你的好日子到头了，到时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逃脱东璃国的追杀。
仔细想想，也许你会逃到别国，但是，得罪皇家的人，逃也没有用。
相府？是啊，他要回家了。
莫梓言放下手中的酒杯，安静的看了一会，迅速起身离开，她迫切的想要回到宰相府，这样，对她或许还有有利的地方。
“你快点帮我这里找到掌柜的，要有本事的，不要糊弄我，现在我回相府，如果冷冽回来了，告诉他我在找他。”
扔下这句话，莫梓言急忙忙的走出醉云轩。回来了？那么快你就要回来了，一时她还有些接受不了。
她骗自己，就当那是莫文音，那是她的哥哥。但是她又知道，那不是，也许那个人还会伤害她。
伤害？她早已伤痕累累了，不怕。
一路狂奔，莫梓言急匆匆的行走在路上，路上的人不解，她也不必要在乎他人的看法。
发髻上的发钗摇椅晃，像是预示了人生不会一帆风顺。她一直在自己的路上行走，又是知道那是错误，但是她就是回不了头。
是的，就像以前和莫文音说的那样，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很多事情不该那样，可是我宁可不知道，如果可以一直错下去该是多好。难过就在我现在知道了，但是
我早就陷在里面，我上不来，我只能悲哀的看着自己沦陷，看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向最终的那条路。
也许不是走不出来，只是自己不愿意走。她为什么要逼迫自己走上绝路？莫文音问过，她自己也问过。但是有答案吗？答案是什么？
仰首轻望，天空没有颜色，她的人生也没有了颜色。
人别的不怕，就怕一开始被灌输的信念就是错的，到最后，一直遵循那个错误的观念，发现全世界都和你不一样，那种恐慌，那种不可思议，那种害怕……
如果，有一天，那样的害怕消失了，莫梓言可能就已经死了吧。
相府依旧庄严，她站在外面格格不入，不知为何，今天她不想进去，也不愿意进去。
已经走出这里，怎么今天……
“王妃。”
一声呼唤，莫梓言条件反射的看向身后，原来是东璃夜，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他也知道欧阳紫雅回来了？今天的他是来看戏的？
“王爷，怎么有空来这里？”
“本王来相府奇怪吗？倒是王妃，回到自己的家却不进去倒是奇怪了。”
东璃夜似乎很喜欢酸她，莫梓言无奈的笑了笑。
是啊，全世界她最奇怪。明知道越来越危险，偏偏还把魑支走。
“没有不进去，只是也是刚到而已。”
带头走进大门，莫梓言看着这里，没有变化，但是她还真有了回娘家的感觉。
回家？她怎么会有回家的感觉？她是不是瞎了啊。
东璃夜跟在她的身后，倒是很想看看她最近是怎么了，她的本事有多大，据他调查，这个欧阳紫雅特别的喜爱他的妹妹，现在……他一定不会给她面子。
东璃夜一直怀疑，莫梓言是带了人皮面具，之前见她与熙若尘走的比较近，看来这是熙若尘的杰作。
不过再想想，好像一开始她出现的时候，熙若尘没有来到都城呢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应该大家都比较疑惑这一点吧，大家都想知道这莫梓言是哪里来的本事。
武功怪异，而且不低，好笑的是她没有内里，不会轻功。这样的高手在这里也没有多大本事吧。她也不像受过内伤的样子，只能说明她是真的就没有内力。
想想她那么拽的样子，难以想像啊。
东璃夜就这么一路跟着她，莫梓言也没有说什么，轻车熟路的向流云阁走去。
流云阁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就是这里的腊梅花开了，开的好美。
远远的就传来那阵清香，她顿时就觉得心情舒畅。
“我最喜欢腊梅开花的样子。”莫梓言突然开口，东璃夜没有答话。
“高洁吗？我不觉得，她只是喜欢冷，只是，喜欢冷的植物太少，所以，她就与众不同了。”莫梓言凝视其中一朵。
“它工于心计，因为它不漂亮，所以在春天是不会被人注意的，而在冬天，虽然自己吃了一点苦头，但是，名利双收。”
她的理解真的不是一般的偏激，只是东璃夜冷眼旁观。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今天莫梓言的看到倒是头一遭听说呢，他不会试图去改变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
东璃夜的理解没有错，没有谁有义务为了一个人而去改变什么，但是莫梓言不一样，她可以为了他改变所有。
东璃夜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相信，所以莫梓言一直没有说，她的自尊是不会说的，熙若尘知道这点。
“我倒是先要见见真正的欧阳紫暮了。”她讲了那么久，就换来他的这么一句。
“和我这张脸一样，但是没有我漂亮。”莫梓言说的十分自信，自信到东璃夜不相信。
对啊，一样的脸哪里还有什么漂亮与不漂亮的区别？不都是一样吗？
只是他见到真正的欧阳紫暮的时候，他相信了，就算外貌想同，但是还是能够轻易认出她们两个人，原来神韵真的很神奇。
莫梓言折下一支腊梅。
“为什么折下？它还没有完全绽放。”东璃夜皱眉，他是喜欢梅花的，喜欢那种清幽。只不过，整个府里都知道，是在舒若出现后才喜欢上的。
“这样不好吗？我只欣赏她一个，她是不是就要付出点代价？也许，她是愿意的。”意有所指。
“你确定吗？你又不是她。”东璃夜看着她手上的那支腊梅。
“就算不是，那么剩下的腊梅一定是开心的，因为少了一支与他们争夺养分。”
她残忍的笑着，就像她扫除面前的障碍一样，那些不该存在的还有存在没有价值的，统统都应该消失。
“莫名其妙。”
东璃夜知道这样黑暗的人搭理不得，干脆就离开这里，腊梅？见鬼的高尚，怎么这种人也喜欢，她配吗？就是玷污。
他离开在莫梓言的预料之中，也在情理之中，拿什么留下心在别人身上的人？唯有用心去挽留，只是心这个东西，莫梓言你还有吗？
“小姐，老爷找你去大厅。”
此时小夕走了进来，好久没有见到小姐了，小姐好像瘦了，脸色也不好，难道在闲王府里生活的不好？
想起外面的传言，说什么小姐变成深闺怨妇，说什么小姐被抛弃了，不可能的，那是小姐哎，那么一个‘强大’的人。
“恩。”随手扔掉手中的那支腊梅，莫梓言离开。
那支腊梅已经做了他该做的了，那么，被抛弃是一定的，没有人会尽心养护一个没有价值的废物，而且这个废物就算养护也不会活多久。
一路走来，没有见到什么烦心的事情，倒是听说欧阳棋出门了，不知道又去干什么大事了。
“你找我？”一进门，莫梓言就是这么一句，很难得的，东璃夜夜坐在那里。
“怎么这么没有规矩？”看见王爷在这里，连个礼都没有。
“民间长大的嘛，那里可没有那么多规矩。”明里暗里的讽刺一番，宰相乖乖闭嘴。
“找你来是因为听说你哥哥要回来了，估计也快了，正巧你今天回来，现在，终于可以面对你娘亲的在天之灵了。”
宰相本是想要欣慰的笑，可是那笑容太苦涩，走了，已经走了，柔儿已经不再了。但是，如今欧阳紫雅回家，算是了了心事了吧。
宰相偷偷的擦了擦眼角，那个当初的小男孩一直很出色啊，
没想到，还能找到他，只希望他不要怨恨自己，如果连他都怨恨他，他该怎么弥补？
“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她的表情太过复杂，复杂到东璃夜看不懂，她究竟是开心呢，还是伤心呢？
怎么那脸色里面也有欣慰？还有期待？莫梓言，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你怎么就像迷一样，猜不透、猜不着……
“开心吗？”东璃夜意味深长的问着她，她一时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