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你不要脸我还要
他语气轻挑，莫梓言看着这样的他深呼吸。生气？她向来是明白自己的身份，现在的她有资格生气吗？
她想，如果不是根深蒂固刻在骨子里，她不会与东璃夜啰嗦什么，她其实根本是不愿意搭理那个人的。
只是现在命运捉弄人，她什么都做不到，她完全身不由己。爱情，她不该奢望，可是明知如此，她还是站在了这里。
东璃夜啊，我不可以生气吗？你就一定要这样嘛？既然我已经在这里了，那么，我就要争取我应得的。
“当然生气了，王爷当着我的面，和旧情人的妹妹搂搂抱抱，真是替王爷感到羞耻啊。”莫梓言讥笑。
这事情要是传到外面，这东璃夜的名声就彻底臭了。
东璃夜自是知道这些，要不然他现在不会咬牙切齿的看着她。
貌似卓狸也知道，她不是也用一样的目光看着她吗？
“本王怎么样是本王的事情，你最好关好你自己。相信最近的传闻你都听到了吧。”东璃夜明显的扯开话题。
莫梓言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就是那些个传闻吗？不是说流言止于智者吗？难道这堂堂东璃国全部都是笨蛋？
“听见又如何，这些可不是我能决定的。”莫梓言漫不经心的回答。
“王爷，卓狸身体有点不适，想要先休息了。”突然，卓狸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莫梓言看着脸色苍白的她，在看看东璃夜，很好，他一脸的关心。东璃夜，你不会真的喜欢上卓狸了吧。我倒是想要看看你以后怎么挣扎，怎么在那边纠结。
“那你早点休息，要不要找大夫来瞧瞧？”东璃夜也发现她的脸色很差。
“不用了，休息休息就好。”
卓狸的拒绝也让东璃夜有点难堪，既然她不需要，那么他只好离开这里让她休息。莫梓言耸耸肩也跟上东璃夜的脚步，他们的话还没有说完。
就在他们走后，卓狸抬起苍白的脸。
“欧阳紫暮，你得不到他的，你就死心吧。想除掉我？那是不可能的，王爷也是不会答应的，只有我才能做这闲王妃。”
卓狸的脸色更加苍白，但是丝毫不影响她的决心，她不会放弃自己。她的一颗心在这里，她的躯壳就不会去别的地方。
“王爷，你还是喜欢我的，一直都喜欢着。”他的心不会变，就像她的心一样。
花园里，东璃夜还在走着，似乎不准备停下来。莫梓言就一直跟在他的身后，没有说任何话。
很多花已经枯萎，那棵高高的树也秃裸的只剩下树干。树根处没有归落的树叶，天空中没有迷恋不舍的鸟儿。
可以说，现在的花园是一片残败，而且还很肃穆。
她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伟岸的身影，如果可以，她多想就一直走在他的后面，永远也不愿意停下来。
“王爷，你是要一直走下去吗？那么恐怕，陪着你的不会是我。”她说的很肯定，这句话倒是吸引了东璃夜。
不会是她，东璃夜当然知道，但是她处心积虑嫁给他，就是为了说这个吗？她不像是那么没有信心的人。
“呵呵。”她笑了笑，这世界还真是奇怪。
莫梓言知道自己现在要的是什么，但是也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爱情这东西，到头来还是不属于她的。
她能够去得到，但是她没有那个命去享受。当初影都准备娶她，还不是说不爱她，她只有杀了他。
但是，他说什么替身这事，莫梓言至今都是不承认的。影，如果你真的是替身，那就是你的失败，你输给了一个都没有出现过的人。
“你也不配陪本王走下去。”东璃夜风轻云淡的说。
是啊，她不配，他这么一说倒是伤了莫梓言的自尊。
不再说话，莫梓言就这样安静的走着，也许就这么一直走也不错。
“我都知道，我怎么可能配得上你。”你那么高高在上，你的心已经很小，偏偏已经住进了别人，纵然我再自信，我还是明白，我们……连朋友都不可能做成。
她突然的悲伤，东璃夜措不及防。
他想要安慰，但是，他安慰不了，他不知该说什么。
“小心。”陡然间四周杀气顿现，莫梓言眼光发现银光一闪，她伸手就去接，条件反射的推开东璃夜。
东璃夜还在震惊莫梓言的灵敏，顿时脑海中出现的是那个应该死了的蓝蝴蝶。
她们的相貌相同，她们的目光相同，她们的身手相同。东璃夜也不傻，他现在明白了，那个什么蓝蝴蝶，就是眼前的欧阳紫暮。
也许，她根本就不是欧阳紫暮！
想到这里，东璃夜眼神变的深邃。
竟然有人在他的面前如此骗他，他的怒火开始喷发。
这一刻，那个女子在一群黑衣人中奋战，东璃夜站在不远处观望一切，没有要出手的打算。她的武功路数很奇怪，但是很明显，她没有内力。
话说武林各派都会有自己独特的内力，她的武功如此卓越，怎么会没有内力？还是说她发生过什么？
东璃夜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因为她的出现而变得朦胧，变得虚幻，变得一团糟。
东璃夜，你就打算一直看下去吗？
莫梓言微喘，看着这些黑衣人一波接着一波的袭击，她一个分神，黑衣人的剑就生生刺进她的血肉。
痛，蚀骨的痛，看着血液变成黑色，她知道自己又中毒了。
该死的，怎么来到这里就不停的受伤，就不停的流血。
这里的打斗声惊动了不远处的侍卫，于是，一大帮的侍卫围了过来。可是闲王的一个手势，莫梓言的心凉了……
东璃夜，你又要我死吗？是不是我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身份，我都逃不过一死？我你都是想置我于死地？那么……东璃夜，我莫梓言没有欠你什么！
“小心！”
一声惊呼，一只飞镖打落莫梓言身后的剑。
她以为只有自己去保护东璃夜，只有她会说这句话。没想到，会有人对她说。她回首，平静的双眸里倒映出魑的影子。
魑，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一心就跟随我了？
莫梓言抬手看天，秋高气爽就是形容今天的吗？蓝天白云，她似乎看见了什么。
“小姐，你怎么样了？”看着魑身上的伤口，莫梓言明白他现在才出现是有原因的。他也被攻击了吧。
“我没事。”莫梓言笑了笑，发自真心的看着魑。
“嗯。”魑一时还不适应，但是他知道，他的目的是保护好她，保护这个看上去很强大的人。
“小心！”又是一声，两个还在聊天的人被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冷冽？莫梓言眼光一寒，背叛她的人，他是第一个敢出现的。
莫梓言二话不说，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况，出手就开始攻击冷冽。冷冽本已受伤，又加上莫梓言此刻愤怒到极点，他处处被动。
怒火燃烧，她的双眸开始变红，额间那只飘飘欲飞的蓝蝴蝶若隐若现。她更加肃杀，更加冷漠，全身透出的杀气，震慑了在场所有的人。
“背叛我的人，只有死！”她大吼，暗藏的匕首也顺手拿了出来。
“小姐，不要。”魑不敢相信现在出现的莫梓言，他其实更不敢相信的是自己的眼睛。她怎么会突然变成那样？就像是地狱的嗜血魔头，无情无爱。
“小姐……”冷冽早已料到这样的局面，他知道不能出现，一旦出现，他面对的是莫梓言的冷漠，是她的杀心。
但是，亲眼看着她受伤，看着她一天一天的折磨自己，看着她消瘦憔悴。他的心无处可躲。
“魑，你想陪葬吗？”莫梓言冷漠的杀光身边接近的黑衣人，匕首抵在他的喉头。
这一刻，魑明白，只要他再维护冷冽，他只有死路一条。
“你清醒一下好不好？不要这样。”魑心痛的开口。
“冷冽，你必须死！”她大叫。四周的黑衣人却更加害怕。
四周的空气开始稀薄，莫梓言的杀气逼得他们往后退着，但是四周的侍卫围绕，他们体力早已不支。
此时，一切都已经成了定数，他们气数已尽。死亡对他们来说会是解脱。
“小姐……”冷冽想为自己辩驳，但是此时他说什么都显得很无力。她的杀气直逼他，但是她的武器却抵着魑。
冷冽知道，如果到了关键时刻，魑会不顾自己，不顾莫梓言的保护他。只因他是七杀堂的堂主。
相信莫梓言也知道这一点吧。这样的明白事理，莫梓言的心应该早已千疮百孔。她该怎么办？她一个女子能怎么办？
她是没有安全感才那么害怕背叛，杀他，只是以儆效尤吧。但是莫梓言你知道吗？你这么做了，是给谁看呢？
你的绝情，你的冷血，只会让那个远远观望的人更加看不起。
莫梓言，怎么到这个时候，你什么理智都没有了，你忘记了一切呢？你的心到底会在哪里停留？
“这是在上演什么戏码？”东璃夜站在一边说着风凉话。
莫梓言扫视他一眼，妖媚的双眸里充斥血腥。她无声的双眼似乎在控诉什么，但是无人看得懂。
“冷冽，下地狱去吧。”她倾城一笑，妩媚至极。
“小姐！不要逼我。”她的匕首准备离开，魑却发出了声音，一滴泪就这么滑落。
莫梓言震惊了，他哭了吗？魑哭了？她一定是看错了，怎么会，怎么可能？她额间的蓝蝴蝶渐渐消失，双眸变回黑色，一脸的不信。
匕首离开他的喉咙，她退后几步，顿时呼吸开始困难。
“魑……为什么？”她也是杀手，她是唯一一个理解魑孤独高傲的人。他竟然就在那么多人面前哭了，为什么？就是为了冷冽吗？
你那么在乎冷冽吗？那样的一个主子，值得吗？魑，你可知，有一天冷冽舍弃的可能就是你。
你不怕吗？一生为七杀堂卖命，最后却被抛弃，你努力的练武，努力的学习，只是为了留下来……
抛弃。那是所么可怕的字眼。
“他是我的主子。”魑低着头，只有这一个回答，那么无力，但是却足以说服所有人。
冷冽看了看魑，想说什么终是没有说出口。身为杀手，他们有太多的话不能说出来。今天就是很好的例子。
但是冷冽的感激之心表现的已经很明显了。只是这样子，莫梓言该如何自处？
身上伤痕累累，心也被伤了。她一时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