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随你怎么想
收拾好伤口，莫梓言坐在桌边。
他想去把七杀堂夷为平地，可是……不知为什么，魑映入脑海，他的一举一动，他的守候，还有之前冷冽的关怀。
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背叛了七杀堂，为了什么？仅仅是我吗？
这一刻，莫梓言突然不敢想了，她怕……
冷冽，你又是怎么想的？是什么事情让你开始远离我。我知道，就算之前你犹豫，可是我一直以为你不会。
“砰砰砰！”
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路，“谁啊？”她整理好衣服。
欧阳棋推门进来，刺鼻的血腥味飘来，他下意识的皱眉。看见地上脏掉的衣服，又看了看她苍白的脸色。
“你……伤的很严重吗？”欧阳棋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关心她。
“我想你来，不是为了这个吧。”避开话题，莫梓言逃避他的眼神。
“嗯。”欧阳棋坐在她身边，“紫雅他……真的在西影堇寒手里？”他有点不相信，就是这个理由？她不像是会为了陌生人做那些的人啊。
“应该是的，他这么说的，你不是有自己的势力吗？不是认识东璃修吗？堂堂皇家山庄还差不到吗？”莫梓言冷笑，她说什么重要吗？
“你不会骗人的。虽然知道你冒充小暮，但是直觉就觉得你不会骗人。”欧阳棋突然变得十分坚定。
“随便你。”不知道怎么回他，莫梓言倒了一杯水喝着。不自然的表情被他尽收眼底。
“看什么啊？要喝自己倒。”她说话语气变得很冲。
“呵呵。”欧阳棋笑出声，干嘛把自己伪装的像个刺猬。似乎他越来越想了解她了。
沉默很久，熙若尘推门进来。
莫梓言十分吃惊，他怎么来了？怎么来这里像逛自己家的御花园似的。
“熙公子。”欧阳棋作揖，不自觉的又瞥了莫梓言一眼，她竟然认识熙若尘，这熙若尘脾气古怪，可不是谁都能结交的。
熙若尘没有说话，只是这么站在那里，欧阳棋觉得无趣就告辞离开了。
“怎么来这里了？熙公子还有什么事情吗？”莫梓言不解。
“莫梓言，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和东璃夜到底怎么回事？”熙若尘坐下进入正题。
他知道什么了吗？肯定的，他可是有点手段的。
“那熙公子你想知道什么？”避而不答，熙若尘更是怀疑。
“你跟他到底有什么瓜葛？你对他是什么感情？”他又激动了，最近他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可是，他问的问题，她为什么重来没有想过？感情？她对东璃夜是什么感情？没有感情，那……做的那么多为了什么？
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崩溃了，这么久以来坚持的是什么？
“你出去。”她很乱，伸手推熙若尘，知道她身上的伤，也看见了地上她换的衣服，熙若尘没有挣扎，就这么任她推开。
关上门，莫梓言倚在门上。她只是一个杀手，那是什么样的感情？不是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吗？一直以来坚持为的是什么？是不是只是他的一句‘好好活着’？
不会的，他只是一个梦，一个属于她的梦。不是吗？东璃夜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存在啊，她的一切他都不知道……
虚弱的坐下，这里好冷，她是不是要重新熟悉？不过，那些点点滴滴容不得磨灭。那是什么样的感情？她必须弄懂。
秋风萧瑟，莫梓言一个人安静的坐在长廊上。
前面是蜿蜒的路，后面，也是蜿蜒的路，她就这么停在中间，哪里也容不下她。
深思，她的确要好好想想了，眼前似乎被迷雾遮住，她怎么也看不清。
就这样安静的留在这里，是不是她就不会悲伤？就这么安逸的坐着，是不是一切都会消散？可是……那样的生活，容得下她吗？
东璃夜，你说，我该怎么办？想到东璃夜那张英俊的脸。莫梓言不由的笑了……他一定还是希望她死吧。
听说，男人都喜欢柔弱的女子，是不是一直以来她太要强了？
风吹散她的头发，伤口微微发痛，她突然不想动一动，她宁可就这么坐在这里，哪里都不去。
“小姐，风大……”你穿的这么单薄，身子哪里受得了啊。小夕走了过来。
“风？是啊，这里有风……”所以这些落叶才会飘下来，所以，这个世界，身不由己的事情太多。东璃夜，如果你知道所有的事情，会不会心疼我？会不会紧紧抱住
我？
“咳咳咳咳咳……”一阵咳嗽，莫梓言撕心裂肺的左摇右晃，手心里沾满鲜血。
握紧手掌，背过手，她仰天眺望。这样消极的一定不是她。
“你回去吧。”看消息站在那里，莫梓言倒是不自在了，她还有好多事情要想想。
“是。”她可没有胆量违背这小姐的意思。
都离开了，又剩她一个人，永远都是。缓缓起身，这里……她要做主。如果不行走，她永远只能站在中间，如果她不离开，离开的就是别人！
左顾右盼，这个长廊，就像是她的命运，她要么回去，要么面对未来。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命运也能自己选择了，可是这样的选择却不是她想要的。
掏出怀里熙若尘留的药，听说这事疗伤圣药，那……她是不是要随了他的愿，好好照顾自己？貌似……这个决定不错。
但是，唯一想不通的就是那份感情，感情这两个字本身就已经伤人了，现在却……
心，一阵颤抖，她的心似乎要告诉她什么。那是什么感情？她摸着心口。
爱情？是爱情吗？那份搁置心中那么久的情感，就算那不是爱情，那份情感也早已渗透血液。
爱情，她以为她不会拥有了，她原以为自己是爱影的，可是影死在面前的时候，她好像明白了什么？那这一次呢？要东璃夜死在面前才能解释一切吗？
不……内心十分不希望这样，她不希望死亡这两个字跟他联系在一起。
想想他对另一个女人的执着，莫梓言就不甘心，她只是出现的迟而已。如果她出现的早，说不定东璃夜挚爱的人就是她。
“东璃夜，就算我的理解是错的，就算我这只是执念，我也不会放手了。这里，我最熟悉的人就是你，你磨灭不了这个事实。”至少，她的心只为他跳过。
拿过药，莫梓言干脆的拿出一粒服下，她要好好保护自己了，不求与他白头到老，只希望，不要离开的太早。
离开？想到这个问题，莫梓言无助的垂下双手，她是不是会离开。不怕回到二十一世纪，她就怕死亡会隔离他们。那样，就算她再挣扎也都是徒劳。
活下去啊，必须活下去。抚摸着眼睛，她重新坐在一边。
想要活下去，不让自己受伤不是重点，重点是……调养，这具支离破碎的身子，哪里还禁得住折腾。
努力回想学到的知识，莫梓言在脑海里回忆所有的药材的功效，可是都毫无办法，身处这里真是无奈啊，这里的医学太差。
这是，忽然想到熙若尘，看来，得找他商量一下了……
醉云轩——
“熙公子。”上官皖月端来几份小菜，熙若尘从深思中醒来。
抬首看了看上官皖月，熙若尘笑了笑，“怎么你亲自送来了？”他环顾四周，似乎今天也没有忙得不可开交，什么时候要她这个掌柜亲自出手了。
“反正闲着也没事。”上官皖月笑着将菜摆在桌上，还拿来一壶酒。
“呵呵，怎么，你也一起？”看见两个酒杯，熙若尘就笑开了怀。
“是啊，不介意吧。”虽说她酒量不好，但是能陪他一会儿似乎也不错。
“当然不介意，坐。”看见她还站在那里，熙若尘示意。这个酒楼还真是火啊，但是包间，连他也没有资格进……
真不知道莫梓言是怎么经营的，那么多规矩还有那么多客人。且不说包间进入困难，就说这普通的大厅，这里的客人哪个不是排了几天的队啊。虽说人没有坐满。
“生意这么好，你功不可没。”看着面前的女子，熙若尘笑道。
“我只是照做而已，倒是小姐，她的手段很高明。”上官皖月由心底佩服她，要是她有这份能力，也许现在的上官家就是西影国最强的了。
“呵呵，上官家族在西影国也是数一数二的，不是吗？”他笑着品着佳酿。
“这酒楼当初可没有这么规划啊。”莫梓言从正门进来“什么时候，掌柜的要陪客人吃饭喝酒了？”她大大咧咧的坐在熙若尘身边，随手就端起一杯酒。
“你身上有伤。”熙若尘阻止她，莫梓言就这么停在那里，他的右手还搭在她的左手上。
似乎，熙若尘也感觉到这样做不妥，而且莫梓言也不是会听人劝的人，他貌似管的太宽了。扯出苦笑，他放下右手。
就是这么一个无声的交流，莫梓言却是懂了他的心理活动。
“好，那不喝了。”放下酒杯，莫梓言笑了笑。
她的笑一如往常一样迷人，但是却比往常多了什么。熙若尘想去读懂。
“那……我去看看哪里需要帮忙。”一瞬间，上官皖月就像被他们的世界排斥在外，顿觉不自在。
“不用了，我先上楼，你……就在这里陪他把。”反正现在确实不忙，而且，就算再忙，也不会让她一个掌柜去招呼客人啊。
说完她就这么上楼去了，熙若尘皱眉看着她的举动，好奇怪，今天的她哪里不一样了？他说不出来。
经过莫梓言的出现，熙若尘也没有闲情雅致在那里品酒了，食不知味的匆匆吃完，他想上楼去找她。
但是想到她以前的事情，她好像不喜欢有人去三楼，反复斟酌。最终，他回到后院。
大树下，熙若尘就这么坐在那里，石桌上的茶杯孤零零的停在那里，风吹来，他纹丝不动，满地的落叶沙沙作响。
莫梓言以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虽说这样的他很安逸，但是太过苍凉，好像这样的形容不应该用在谪仙的他身上。
“在想什么？”坐在他面前，他才发现她的到来。
“没事。”收起心事，熙若尘笑了笑，这一刻，他依旧是那个温文尔雅的神医。
“帮我把个脉吧……”难得她主动要求，熙若尘吃惊的为她把着脉。
“怎么会突然想把脉了？除了失血，身子差了点，其它还好。”熙若尘把完收过手，只是，他不解莫梓言的表情。
这样的消息应该算是好消息啊，为什么她满脸的失望？难道她希望自己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