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51 先拿个方案出来

No151 先拿个方案出来

蒙辛博说：“怎么样？能上台做报告了吗？省市的领导都看着你呢，你得装着没事人一样，平平静静地，像平常一样做这个报告。”

“行，蒙书记，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万付秀说着，昂首挺胸地走出房间，走进了会议室，直接登上了主席台。

他轻轻地拍话筒，操着标准的普通话，说：“尊敬的各位领导，全体参会同志们，刚才，为了核实一个数据，我跟部里的地质专家，和部里的领导分别打电话进行探讨，耽误了大家的时间，在此，我深表抱歉，对不起了。但科学必须是严谨的，请大家理解。”

他站在主席台上，深深地一个躹躬，赢得了满堂的掌声。

蒙辛博看了看表，正好是九点钟，主持的王志光说：“万总工程师谦逊啦。时间正好是九点正，刚好是我们预定的会议时间嘛，一分不差。下面，我提议，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对万总工程师这种严谨务实的作风表示感谢和崇高的敬意。”

在经久不息的掌声中，蒙辛博跟华少怀在会议室的最后排坐了下来。

“怎么回事？”蒙辛博问华少怀。

华少怀叹了口气，说：“你离开北京后，我跟龚建国商量来商量去，一直没有想出即不伤害他，又能让他收手的办法。第二天，杨一方请我们吃饭，刚才提到的你那位同学也参加了，他跟我也很熟的，在桌上谈到一些事，启发了龚建国。”

“你们不是在桌就跟他谈起万付秀的事吧？”

“不是。当晚，龚建国就跟我谈起利用这个同学来吓唬万付秀的想法。当时，我不知道是否可行，便打电话给他，约他第二天吃饭。你那同学答应了。”

蒙辛博知道他那同学是十分仗义的，下午要出差，中午仍出来跟华少怀、龚建国吃了饭，饭桌上华少怀讲起万付秀这个人，谁知那位同学与万付秀也熟，并知道他利用工程搞的名堂，还说起了一些对万付秀不利的风声。龚建认真打听了其中一个风传的事情，便建议以这个风传的事情为由头，起草一份举报信，由那位同学出面吓一吓万付秀。

那位同学答应了。

“那怎么正好是今天吓他呢？”蒙辛博说，“也不考虑时间。”

“我们搞好举报信后，用邮寄的方式送达那位同学。你那位同学出差，昨晚才回来，收到邮件一看，时间过了很多天了，今天清早便打了万付秀的电话。”华少怀说，“我接到那位同学的电话再去找万付秀时，他已不在房间，幸好我第一念头是到长途汽车站找，结果一找一个准，他死人样瘫倒在候车室里。”

“他还真不经吓呢？”蒙辛博释然地说。

华少怀对着蒙辛博默默地点点头。蒙辛博的心思回到会场上，近千人的大礼堂坐得满满的，万付秀正做路线勘察报告，他抑扬顿挫的声音清晰地通过话筒传出来。

万付秀的报告虽然枯燥，但是非常实在，对于到会的人来说，那些路线图，那些地质名字，那些修建难度，以及拆迁的红线范围，都是他们关心的。虽然有些艰涩的专业术语，有些从未接触过的地质名称，但所有与会人员全都一脸认真的表情听着他的报告。一些部门领导和干部还认真地记着笔记，或在资料上勾勾画画。

十一点钟，万付秀的报告准时结事，省政府领导简短地做了讲话，主要是要求全省高铁沿线务必加强领导、加强协调、加强配合等等。十一点半，王志光宣布会议结束，请大家到巴戎山庄首层餐厅用午餐，下午组织省市领导到风景区参观游览。

省政府领导和王志光拥簇着万付秀要一起去餐厅，万付秀却拨通了蒙辛博的电话：“蒙书记啊，你好，我还有一件事想到你办公室打个电话，对。”

蒙辛博立即迎到主席台上，万付秀对省领导和王志光说：“我还有一个数据要跟新加坡的一位朋友沟通一下，是不是请领导们先去餐厅，我打完电话就来？”

省政府领导和王志光见他如此说，当然不好挽留，只得微微一笑，由着下面的一群人簇拥着向巴戎山庄走去。

万付秀在华少怀和蒙辛博的陪同下，急急地往蒙辛博的办公室走。

“哦，你觉得刚才的报告讲得怎么样？”万付秀问。

“很好啊，很有用，”蒙辛博说，“大家听得很认真呢，比其他会议的会场纪律都好些。”

“这就好，这就好。”

万付秀说话时，三人已到了蒙辛博办公室门口，蒙辛博打开门走进去，不等蒙辛博给大家倒茶，万付秀便急急地把门关上，急切地问：“怎么办？”

华少怀说：“你不用急，我刚才跟蒙书记商量了，蒙书记也给北京那边打了电话，并预订了省城至北京的机票。吃完饭，我们立即动身，赶到省城去，然后飞北京。”

“还来得及吗？会不会有事？”万付秀说。

“你不用急，急也没用。”华少怀安慰他说，“现在那个人的举报信还没扩散，这样就好，我们赶到北京后，会及时地跟蒙书记那位同学联系，把举报信拿到手，然后，我们再去找那个举报人，争韧平解决。”

“怎么个和平解决法？”

“这个可能要看一看举报信才能定？最好是你没有留下过硬的把柄。”华少怀说着，沉吟了一会，接着说：“只要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你放心。”

万付秀从口袋里抖抖索索地掏出一张银行卡来，递给华少怀说：“这里有五十万，你先拿去，要如何摆平，你先用着，不足的部分，等我忙完这边的事情，回到北京再筹钱给你，一切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