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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流的人总是会做下流的事!

世界上最古老的情诗,是在土耳其坦布尔古代东方博物馆向外界展示了一块刻有古代文字的泥版,大小如一部手机,敲可以放在手掌里,泥版上刻有一首创作于4000年前的情诗,是一位女祭司向国王表露爱情,诗文的内容是:新郎,你是我心中最可爱的,你拥有甜美的外貌。雄狮,你是我心中最可爱的,你拥有甜美的外貌。我已被你俘虏了,请容许我颤抖地站在你面前……

夏半黎甩了甩头,她怎么又神游了,都想到哪里去了。她会知道这首诗,还是因为翻阅古草药典藉时偶然看到的,不知道怎么的,这首最古老的长诗就那么印象深刻的记在了她的脑子里。四千年前,神农尝百草的时代并存的还有男女间的情爱,真是很奇异的一件事。

“喔——”夏半黎木木的应了一声,“其实,我以为,你要写什么,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己死……”夏半黎无力的捂着头。

“不是,你背得错了。”书呆很忧桑的小眼神向夏半黎的方向瞟了好几瞟,“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己老,君情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己老,恨不得同时,日日与君好……”

“停!你打住!”夏半黎两眼发黑,给书呆转得脑仁疼。这都是什么君生我老的呀,比穴位图还费脑。

“够了!真的够了,你接着刻吧,不要念给我听。”夏半黎一语打断他的话,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夏半黎叹口气,看着书呆扭过头去,不声不响继续着他的雕刻,说实在的,看着这样的书呆子,她从心里有了一份羡慕。

爱情这东西,真是最古老的咒语,可以给人无尽的希望与勇气。梅子其实很幸福,书呆也很幸福。说不出口的,未必就不是爱,日日相守身体厮磨的,或许早己忘了当初在一起的初衷。书呆可以为了梅子留下这一首心声,虽不能见面,却能与千里之外的人心心相映。

简太清,我与你呢?这条路为什么越走越黑,我连你的背影都看不清了呢?现在,是到了要写遗书的时刻了吗?

夏半黎心思百结,思绪千徘百转。一个字表述就是烦!她从来不是个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可是现在的自己,她都看了厌烦了。这又是一种病吧,没救了。

夏半黎默默想着她的心事,看着书呆一笔一划的画着那不知道什么鬼画符的情诗。

“书呆子,你有没有后悔,当时没有坦然的接受梅子的心意?”夏半黎出声问。

“没有。”书呆顿了顿手,如实说。

“为什么?”夏半黎不解。

“因为我死了,她就可以更快的忘了我,找个好男人过得更好。”书呆情深无悔。

夏半黎一怔,她后悔了!她用力的捂着额头握紧拳头,她说啥也不能死!早知道有今日,她就天天日日说情话,说到简太清想吐!直说到他宁愿躲进茅坑再跳进泡菜缸最后爬进练兵营用着十年没洗的袜子捂耳朵,那她也要说!她这么屁都没放一个就死了,简太清理所当然的忘了她,再找个绝代佳人过得更好,那她还死个毛?

夏半黎沉下心来,开始运用脑子仔细的分析着现在的局势。她就是死,也要在简太清背后插上一刀才能甘心!

待在简太清身边太久了,久到她已经忘了他是怎么样心思深沉的一个人,他给她的看的,也只是他愿意给她看的罢了。

他怎会是凭由别的男人站在他头上发号施令?她夏半黎再没用,也是他在世人面前的遮羞布,他哪里是会忍气吞声的男人!没有消息,就是有大消息!山雨欲来风满楼。

夏半黎心狂跳起来,努力的平静下来继续想着,现在简太清是在策划着什么?

男人间的尔虞我诈,她永远也猜不透。

夏半黎心一沉,狂跳的心彻底冷下来,捂着心口的位置,一点点发凉至冰。

简太清的野心和强势,如果不是他有意为之,怎么会容许她被拐来?她还真是笨,居然到现在才想明白这一点,那样的一个男人,岂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站到最顶峰的机会。

想明白了,夏半黎也醒了,闭了闭眼,嘴角露出一道轻笑,这么久了,她终于,看清了自己,看清了现实——

一枚棋子,比戏子还不如的,这就是她夏半黎的命运,果真,这局棋到了残局,还是让她想哭了……

时间一天天的流逝,简江夏突然就消失在她眼前,十天后的一天,终来的还是来了。意外总是出乎人的意料,该来的还没有到,不该来的先来了。

最先出现在夏半黎面前的居然不是简江夏,而是赵晚然。

她高仰着头,圆润的身材一摇一摆走到她的面前,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面上仍是那一幅楚楚动人的表情。

“书呆了,让我们姐妹两个说一会女人话题,你先出去吧,有事我叫你。”夏半黎微微一笑,看向发怔的书呆,打发他先出门。

书呆有些担心的看着她,迟疑着向外走,边走边不时的回过头来。

夏半黎也在仔细打量着赵晚然,说真的,她真是个有女人味的女人,应是最能挑起男人保护欲的那一种。传说中,越国美女西施有心脏病,每次发作时,西子捧心就成了最动人的风情。大唐的美人杨玉环,身段丰腴,娇美媚人,却天生有狐臭,所以日日嬉戏于华清池,有了贵妃出浴的美态。

夏半黎真是觉着赵晚然就有杨贵妃与西施两种风情的结合体,她当初给赵晚然下补药,赵晚然倒是把缺点反转成了优势,她确是个人才!

“我真是很讨厌你。”赵晚然开口了。

“嗯,我肯定也不喜欢你!”

“我也是很羡慕着你。”赵晚然又开口了。

“嗯,我就让你羡幕我,直到你进精神病院。”夏半黎笑得肆意。

“夏半黎,你真的很该死,你知道吗?简太清那样的男人,他要是能爱我一天,我死都愿意。”

夏半黎是真的怔住了,这话是什么意思?赵晚然是爱着简太清的吗,不只是利用吗?要是这么说,她倒了这么多的霉,一路给赵晚然多番下狠手算计着,狼心狗肺的活到现在,不过赵晚然妒嫉心作崇。真是嘲讽,到了现在,她这才知道这个撕心裂肺的理由,简太清果真是她的克星祸害呀。

“老娘不是骨头,不要每条狗都追着我跑!”夏半黎狠狠的瞪着她。

赵晚然淡淡一笑,“我来,只为了一件事。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个世上只有简太清能成全我的野心,简江夏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那你还作这么多事?”

“因为我就是不甘心!论出身手段,我样样比你强,我就是不甘心他的眼中有你没有我。”

“你这是后悔,还是忏悔?”

“都不是。”

“那你还把我弄来干什么?怪你死得不够痛快?”

“夏半黎,到了这一刻,看在咱们姐妹一场,你还不肯原谅我吗?”

“原不原谅你,你去问阎王吧。你要走不快,我可以送你去见阎王。”

“知道这是什么吗?”赵晚然没有动怒,摇了摇手中的白色药瓶子。

“狂犬疫苗。”夏半黎撇撇嘴,低眼以对,这个时侯,求饶要有用,她可以,跪下来抱着她的大腿恳求。可是,有用吗?算了吧。赵晚然这个时侯来,就是准备带她一起走的。

“呵呵,”赵晚然轻笑一声,手中却是不慢,手一晃,一把扣住夏半黎的下颔,一瓶子药全倒进她的口中。

门呯的一声被撞开,书呆像是狗急跳墙一样,两眼发红的冲进来,直扑上赵晚然,拼了命的想把那只药瓶撞开,他眼怔怔的看着那只药瓶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却一点药汁也没余下。下一刻,书呆子抹着眼睛直掉眼泪,恨恨的瞪向赵晚然,一脸的搏命的架式。

“他有这么好吗?让你就算是死,也要拖着他的半条命殉葬。”夏半黎唉口气,认真的看着她。

“一入侯门深似海,上流的人总是会做下流的事。夏半黎,你不如就当成全我,在死之前,作一回真正的侯门嫡女吧。”

“这是什么!你这药瓶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书呆挥着拳头,瞪着赵晚然,红着眼圈一幅与她拼命的架式,要不是他本性上就是个正人群子,誓死绝不打女人,现在他就跟她拼着同归于尽了。

夏半黎拉住他的衣角,叹了口气,微笑着说:“书呆子,你比狗有良心。”

书呆子脸上一红,瞪了她一眼,胸前起起伏伏,说不出话来,这都什么时侯了,夏半黎还有心情说笑。

“这是当年柔然公主留给简江夏的东西。夏半黎,你知道是什么吧?”赵晚然淡淡的一笑,转身走出了门。

“够了!”书呆红红着眼,像兔子一样,恨铁不成钢的低吼:“夏半黎,你不会反抗吗?她给你服药你就乖乖喝下去呀?”

夏半黎笑笑的没开口,她能不避吗?躲不了的呀。

从被关到这个房间里,一天十二个时辰,桑月如都在守着她。可是今天,桑月如不见了。唉,这能说明什么呢?结束就是今天了吧。

“你别笑了!你快说,这倒底是什么?我给你请大夫去!”书呆推了她一把,着急的说。

夏半黎捂住嘴笑了起来,大夫?呵呵,书呆真是个暖男,太可爱了,她自己就是个大夫,这世间还有谁比她的医术更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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