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17★ 她的所有

彼时，一个毫无情绪的声音从月夕身后飘来。

“你是谁？”

“你又是……谁？”

听见声音后月夕理所当然地提出了反问，只是在她转过身望见那位声音源头时自己却愣了愣。

站在她身后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的白衣女子，除了那头缥缈的银白色长发外，她的脸，她的身形，还有……那双樱花色的双瞳，竟然……都跟她一摸一样！

若不是她刚才出了声，月夕看过去时一定会以为自己在照镜子，还是一面有自动美图功能的神奇镜子。

她又问了一遍“你是谁？”

“我是夜姬月夕”月夕愣愣地答道

“……夜姬月夕”少女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然后垂下头沉思着什么的样子。半晌，她又对上了那双仿佛是克隆出来的眼睛，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只是这样静静的望着……

月夕被看得有点毛乎悚然。

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这样仿佛被人看穿整颗内心的感觉，真的……有点不好。

“……你在……找东西？”少女仍面无表情的提问

“额……也许吧”

少女点点头，伸出了手“那，跟我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月夕这几天没合眼视力下降了，她总感觉那只伸在半空的手近乎透明，好像轻轻一握就会烟消云散。

月夕小心翼翼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搭上。

在两只手碰到的即刻一股寒冰般的凉意传遍身体的每个毛孔，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不听大脑使唤了，四肢一丁点力气都没有。

这般的刺骨令人仿若身处冰川之中，那比雪更冷，比电更麻，在触及到的瞬间就有一种将人灵魂冻结住的感觉，这令月夕一阵后怕。

她想放开那只手，却怎么也拉不开来，就好像有强力胶把这两只手粘在一起了一样。她想说话，喉咙里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她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唇在颤抖着，瞳孔渐渐放大着，这还是第一次，第一次，她这么害怕……

这股恐惧感跟第一次见到夜殇溟时的不同，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感觉，就好像心脏被人紧紧揪住了一样，有点酸酸的……更多的是痛。

少女抬起左手，冰凉的指尖划过这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庞，动作间没有融入半丝感情像是盲人在抚摸一件从未见过的东西一样。

她说“我，既是你……原本的你”

空虚的声音里蕴含了一个被忘却了的事实。

她说，她是月夕，原来的月夕。

那她就是……沐之忆吗？

“不，我是她的记忆”像是能够读到月夕心中所想的那样，少女更确切地回答道。

记忆？

“恩”

我要找的就是你……你要回来？

“如果你愿意接纳我的话”

你真好说话，如果我不接纳呢？

“我可以等”

……是不是你回来了，我就不是我了？

“我不知道”

那是不是你回来了，我所有的力量就可以觉醒，我的世界就不会崩坏了，那些人就不会……

“是”

相反呢？

“他们会消失”

……他们会消失

五个字，足以让月夕窒息。

她可以不要父母，可以不要蛋糕，甚至可以不要自己。但那些对她好的，给过她爱的每个人，都是这个世上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的，是唯一不能失去的……她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