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绝不认输

“九皇子确定一桶碧流河的河水就足够洗净你高贵的双脚了吗？要不要奴婢多打几桶来？一缸水够不够，二缸水，或者十缸水？”最好也清洗清洗你的灵魂，以怨报德的狂傲小子。

燕山而皮笑肉不笑地望着李玄歌，嘴角稍稍朝下，敲勾勒出成型的冷讽弧度。

李玄歌被燕山而看得是火冒三丈，当下呛声道：“也行，既然你不怕劳累的话，本王乐意你多打几桶水来。这样吧，皇子所外的三大空缸，你全给挑满了，顺便烧开热水，本王今晚还要沐浴一番。”

“你——”燕山而气结在胸，咬牙切齿望着李玄歌。

“怎么？没办法逞强了吧。本王知道，你也就是口头上说说罢了，哪有真本事啊。”李玄歌见到燕山而怒意闪闪的眸光，他心里的闷气顿时觉得轻减了许多。“这样吧，本王大人有大量，只要你承认你知道错了，向本王说声对不起，本王也就懒得跟你一个宫女计较，还是一个受伤的宫女，就不用你干粗活了。”李玄歌一副大方施舍的样子，等着燕山而来向他求饶。

可是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燕山而从来不受别人施舍，也不需要别人施舍。

当下她轻柔一笑道：“九皇子确定三大空缸的水就够了吗？”

“你——”李玄歌被气得咽到了，他愤而挥袖。“好，既然你知错不改，偏偏要跟本王作对，那么行。本王限你在一炷香的时间内挑满三大空缸的水，并且烧好开水。你放心，本王会亲自监督你干活，看有谁敢帮你，等你做不到的话，你就等着本王更严厉的处罚。”

燕山而身侧的拳头咯咯地发响，却倔傲地对上李玄歌，一个字一个字道：“请九皇子放心，奴婢就算爬，也会爬着给你挑满三大空缸的水，不会让九皇子没有热水沐浴的。”最好让那沸腾的热水替她报仇，烫死眼前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燕山而有些怨恨地诅咒着李玄歌。

李玄歌见燕山而如此冥顽不灵，固执得要命，顿时恼火不已，自然也顾不得燕山而受伤不受伤了。

“好，很好，非常好。”他一脸阴沉地夸赞了三个好，而后俊脸铁青道：“那你现在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干活去，莫非还要让本王来替你干活不成？”

“放心，就算奴婢双脚残了，就算奴婢到最后累死了，奴婢也绝不会开口肯求九皇子帮忙的。”燕山而血心到底，她蹲下身来咬牙一撕，扯裂裙摆成条装，将双膝包扎捆绑得严严实实，而后起身单手一指，冷冷地望着李玄歌。

“烦劳九皇子让一下路，奴婢要去杂役房取一下水桶。”

李玄歌不得不退到一旁，他一张俊美的脸孔，此时已经完全铁黑铁黑了，他双瞳冒火，整个人散发着阴霾的气息。

“该死的女人，本王倒要亲眼看看，你能逞强到什么时候？本王等着你爬着来求我！”李玄歌怒到极点，朝着燕山而大吼道。

燕山而却连正眼瞧他一眼都没有，她倔傲地抬高下巴，毫不妥协地从他的身边大步走了过去。

尽管她挑着两桶水的分量，几乎可以压垮了她的肩膀，尽管她受伤的双膝不断地有刺痛刺激着她的脑神经，但是燕山而却咬牙坚持住了。

因为，她愤怒，因为，她绝不认输的意念，因为，她跟九皇子较劲的那股强大愤怒支撑着，所以就算她疼痛难忍，就算肩膀被磨得辣辣地红肿破皮，她还是一桶又一桶地，将水挑到了皇子所的空缸里。

到最后，坚持着，坚持……

疼痛竟然麻木了，燕山而行步之间，脚步也迈得大了，速度也快了。

李玄歌设定的一柱香内，燕山而不但挑满了三大空缸的水，同一时辰里，她将烧好的一大桶开水放到了李玄歌的面前。

“九皇子交代的任务，奴婢在规定的时辰内完成了，请九皇子查验。”

她的额头，后背，全是被疼痛刺激出的冷汗，沾染得湿漉漉，却顾不得去擦拭一下，只是淡淡地平视着李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