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花王刀探之斗魂一击(一)

良久日暝,夜幕骤袭,犹如一片浓黑色的墨汁在高耸冰寒的苍穹悄然蔓延,渐渐噬去了瀛寰之中那若隐若现的寒月冷星。此时此刻,一切的一切是那般冷寂,那般凄廖,给人一种如处冰窟雪窖的感觉。但也许没人知道,在这片溟蒙暗影之中却有一处地方依然哗然,那就是濒临死亡的绝地----黑拳斗场。

“快!快杀了他!”在一处光色黯然的地下室中,一群满眼尽是金钱的赌客们正扯破嗓子呐喊,同时还不停地挥舞着拳头催促铁笼中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拳击手继续攻击,以便让这场赌命的“战争”赶快结束。因为对他们来说,这些打黑拳的拳击手的生命又能算得了什么?只不过是一片轻不胜托的鸿毛罢了!而赌客们要的是被他们押注的那些拳击手将对方打死,为自己赢来更多的、更厚的沾满鲜血的“纸票”。

铁笼不是特大,但却足以容纳两位殊死搏斗的拳击手,任其野兽般的疯狂厮杀。铁笼由十几根钢筋简单焊接而成,时至今日,上面早已锈迹斑斑,时不时还散发出浓浓的血腥味道,令人毛骨悚然。可何人又知,那深褐色的四氧化三铁被多少人的鲜血所染红、所浸蚀?唯知的只是失败者注定死去,成功者终会消亡;唯见的只是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被抬出去,仍会有一个又一个的拳击手倒下。或许,人生也是这样,成功者与失败者并没有实质上的区别,只是成功者可以耀武扬威地足柔足蔺失败者的尊严,失败者却也只能默默承受,就像一匹马永远只能被当做玩物而没有本就属于自己的自由。但那又能怎样,一切都会消亡,一切也都会忘却。一切都时间的问题,一切也都是时间的问题。

此时,铁笼之中锁着黑、白两只影子。黑影为上海黑拳界的外国黑佬沃泰森克斯,绰号“爆裂巨熊”,身高一米九五,体重190公斤,至今保持着胜283场、败17场的纪录,钢铁般坚硬的拳头能打出约400磅的冲击力,据说被他活活打死的拳击手不下数百,绝对是黑拳界的重量级枭雄王者。至于白影则是今晚的挑战者,乍观,身高180左右,体重大概也在65~70公斤,与前者相比简直是大相径庭,几乎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臭小子,敢来挑战我,你也不去问问有多少人被我活活打死?就连‘泰拳小王子’也都对我敬畏几分。趁现在还没开打,赶快给我滚一边去!老子可没有心思同一条‘哈巴狗’打拳。”说完,森克斯故意活动下颈部,椎骨发出咔咔吱吱的响声,如同被高速列车轧碎那般令人头皮发麻。毋庸置疑,他是想造成对方心中的恐惧,让对手不战而败。当然,也免得自己白白浪费体内几万焦耳的能量。

“谢谢好意,不过今天,我相信我将战翻你!因为你已经是个死人了!”白影嗤鼻一笑,声中粳不屑与桀骜。

循声细望,只见此人眉宇不凡,风姿峬峭,身着一袭雪脂般白皙柔和、修身雍贵的轻盈燕尾服,华丽而又不失优雅。左手轻拈一支殷艳血玫瑰,右手随意侧插口袋,冷酷而又不失潇洒,桀骜却又不失浪漫。瘦削的脸庞尽带刚毅,一双冰晶般晶莹剔透的皪眸射出青锋霜刃般犀利的寒光,在黑暗中穿梭的那一刹倏然散发出令人热血狂颤的血潮霸气,几欲让人失去与之直视的勇气。那镌刻在冰眸之上的两道黛色刀眉,修长遒劲而又不失棱角分明,若似一对锋利无比的滴血雪刃在凓冽的暴风雪霰之中咻咻乱舞,而那闪烁着璀璨的光芒瞬间又将空中纷纷洒洒的皑霙劈伤斩落。英挺俊俏的鼻梁仿佛一座峥嵘的雪山,巍峨耸立于雕刻无暇的烈焰血唇上侧。左嘴角微微挂着一丝坏笑,然却流露出一种予人狂野无比的快感……

倪尔泠斯,二十七岁,幼年与筱跸峎先生同在一所孤儿院成长。七岁之时,他幸被忍者大师孝田培隆所收养。孝田培论眼识宝,谓之可造之材,遂呕心沥血倾传小泠斯毕生所学。小泠斯则朝乾夕惕,仅用短短四年时间便掌握了所有忍术。后因第五年跟随的师父孝田培隆莫名其妙死在卧室之中,从而寄住于筱跸峎的师父麦鳞家中,与筱跸峎共同学习案件侦破。然而祸不单行,两年后,麦鳞先生因肺痨逝去,泠斯与筱跸峎哀毁骨立,尽孝节之道。十六岁,受一位陌生人资助,他求学于神户市贵族学校,邂逅初恋暮川纯子,与之恋爱。十七岁之时,他与筱跸峎先生携同参加本州、九州、四国、北海道四岛联袂举办的日本侦探联盟大赛,并以己缜密的逻辑推理脱颖而出,后又因其破案之时常常左手拈着一支殷红玫瑰、右手舞旋一把匕首而被众人尊送绰号“花王刀探”,排名日本十大侦探之七。福兮,祸之所伏。那年初秋,他深夜回到和纯子合居的公寓,打开房门,没有开灯,蹑手蹑脚准备悄悄潜入自己的卧室,他不想打扰纯子休息。倏然,天花灯闪了闪,整个房间亮了,乍见纯子静静地坐在沙发之上。

“大魔头,回来了?”姁姁一笑,纯子静静细语。(纯子和蓓蕾是无话不说的好姐妹,潜移默化之中都喜欢称自己的恋人为“大魔头”,但性格却迥然不同。纯子趋向泼辣,蓓蕾温柔似水。)

“仙子,我……我……”泠斯双瞳紧缩,惊愕失色,支支吾吾。

“他,今天房东又来催租金了。”她臻首低垂,蚊鸣般语道。

“额…这次……我又没找到工作。”他目光游离良久,随后,勉强苦涩一笑。他不知如何面对自己的恋人,更不敢面对自己的女生,但那又怎样?自从世界金融危机骤然爆发,无业游民就拥趸而现,这种局势连日本政府都无力捩转,找不到工作当然也无可厚非。然此时他却尴尬不堪,好想从地上找个罅隙藏匿进去,可逃避究竟能解决问题吗?(“仙子”是泠斯对纯子的昵称,正如潇彬称蓓蕾为“小葩”、哥可称雪恋为“吻儿”那般。)

“没事,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神色泰然,纯子女乔身区一颤,上前环抱住了泠斯,香躯玉体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之上。不过这反倒让泠斯受宠若惊,因为他知道纯子一向对自己晚归的习惯很是反感,为此,没少与自己争吵,可为什么今晚纯子会表现如此的异常,莫非吃错药了?泠斯颦眉紧蹙,瞠然不解,双臂也只是后天性反应地揽着仙子,“……”

“他,我……”纯子冰唇微颤,似乎有什么话要说,然不知为何,话音初起,她已冰眸溟蒙,嘘唏不已。

“怎……怎么啦?”见状,泠斯惶遽不安,无限僝愁,但仍强颜欢笑,抱着她安慰道,“昔日里的小仙子不是很骄横的吗?如今干嘛这么脆弱!”

“呜呜……”小脸枕在泠斯肩上,她泫然泪下,晶莹剔透的泪水浸湿了泠斯的衣襟。

“她,看到你哭泣……我…。。!”,说到这里,他心头倏然一阵酸楚,身躯也在微微颤动,不由得将脸颊贴近她臻首之侧,轻吻下她的香髪,深沉地哽咽道,“我心痛!”

“泠,我……我感觉自己好傻!”她啜泣道,凝脂般白皙的俏脸上挂满泪痕,“每次晚餐时你都不回来,其……其实你是想把你的那一份留给我,可我却总是对你……”她本想再说下去,然那刹他猛然闭合双眸,颤吻在她冰唇之上,紧紧揽着她的蛮腰,以心灵感应告诉她,“她,我不允许你这样说。我说过,你是我倪尔泠斯的初恋,你是我花王刀探的仙子!今生是,来世也是,所以我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吃点苦又能算得了什么?为你赴汤蹈火也不是不可能!这都是我应该为你所承担的!”

“嗯!他,谢谢你!”

“仙子!让你受苦了!也许这世界并不爱我!”

“没……没什么!爱……爱上你,我……真的感觉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伸展玉臂,环绕在他的颈处,与之热吻着,任由这蓝火般的爱意蔓延在两人全身,“倘……倘若在这个世界,君赢,我陪君驰骋天下;君输,我伴君风云再起。”

“仙子,我爱你!”

听了他真诚的话语,她缄默了片刻,随后睁开双眸,盯着他的瞳孔,忧伤地怯问道,“泠,假如我做错了事,你……你还会爱我吗?”

“会!我一定会的!”

“为……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爱你!”

“我……我也爱你!”

……

翌日傍晚,暮云叆叇,苍穹似墨,几欲令人窒息。穿梭于牂牂草丛,乍见蜻蜓纭纭,若酩酊大醉般蹀躞而飞。麻雀啁啾,隐隐约约之中可听到双翅窸窣。未几,冷雨霫霫,凄神寒骨,渐渐打湿了他那鬇鬡鬓髪,就连晢眸亦开始溟蒙不已……

“泠斯!”刚走到尽头,骤然一个黑影闪现在他眼前,他定睛一看,是潇彬,不禁喜出望外,“阿潇,你怎么来了?”

“别……别问那么多,快……快跟我走!”潇彬神色虩虩,喘息未定便捉紧泠斯的手腕,欲朝背后奔回,但旋即被泠斯甩开了。

“阿潇,你到底想干什么呀?”颦眉紧蹙,他百思不得其解,死死盯着潇彬的灰眸。

“到那儿你就知道了!跟我走!”潇彬面带微愠,施号发令道,然后再一次拽住他的手冲出了蓁蓁草丛。赶至道路畔,潇彬伸手拦住了辆的士,冲着司机狂喊,唐人街帝王大厦,两分钟到,快,快!无可否认,那刹,泠斯心中倏然一颤。那是一种不祥的预感,一种前所未有的惶遽。

“怎么啦?阿潇!”途中,泠斯心神栖栖地问道,然潇彬面色僝愁,锁眉不语。于是,泠斯双手猛晃潇彬肩膀,如同中了魔咒般地重复问道,“到底怎么了?潇,快告诉我,算我求你了C不好?”(栖栖:形容不安定)

伴着几丝恓惶,凝望他一眼,潇彬踟蹰片刻,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唏叹道,“我……我今天看到她了!”

“谁?”他颤颤双唇,试问道,“是纯子吗?”

“嗯!”

“那怎么了?”泠斯笑问,似乎不以为意。

复望一眼,潇彬歉仄道,“我……我看到……她上了一辆法拉利……所以我怀疑……”然未等潇彬语毕,“咻”,泠斯猛然拽住了潇彬的领子,脸色狰狞,狠露獠牙齰着渗血的裂唇,冰眸瞬射出紫电青霜般犀利的寒光,“说……你给我说下去呀!”

回首看了看,司机惊愕失色,吓得马上又继续开车。他可不愿为挣几美元,惹一屁股破事。保不定,自己明天就“光荣”下岗了,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

那刹,一切阒然,仿佛一阵寒流袭来,冰封了这充仞着喧嚣的碧落黄泉。缄默不语,彼此对峙着溟蒙的灰色冷眸,似乎在做一场生死之间的较量。骤然,一柄柄闪烁着岩浆般炙红光芒的刀剑腾空而起,青锋蓝尖横指着咫间的彼此。旋即,数以万计的刀剑御动着战破苍穹般的铿锵之力,瞬间相向豗击一团,迸溅出几欲撕裂每一处肤纹的火花。终于,无数的碎若芷瓣的剑片落了下来,只剩得那已布满着深深裂痕的残刀……

“所……所以我怀疑纯子去才爰交!”潇彬脸色煞白,皓牙猛颤,冰冰凉凉。

“八格牙路!”泠斯雷霆大怒,如同猛虎般疯狂地咆哮道。说着,他腾出左手,恶狼般凶狠地抽在了潇彬的脸颊,“她是我的女人,你的红颜知己,我不许你恶语中伤仙子!”那是泠斯第一次动手打潇彬,而潇彬也没有还击,只是默默转首望着窗外,他知道泠斯难以接受这般残酷的现实,因为就算是换作自己也无法承受。也许对泠斯来说,这一巴掌能释放出他那撕心裂肺的痛苦,让他好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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