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不负如来不负卿第3章)
可一连查了很多天,都没查到玉檀,八爷劝我:“若曦,可能你认错了,那女子肯定不是玉檀。”我想想也有可能,当时只看到那女子的侧面和背影,也许是认错了人,如果真是玉檀,八爷的人不会找不出来。这事暂时就搁下了。
想起那天考察田庄和店铺的结果,我跟八爷商量:“胤禩,我打算把田庄大部分都卖掉,只留一小部分将来给弘旺。然后。把银子投到钱庄和商人那里,我观察了一下,如今西洋的药品和生活用品,普通百姓尤其是富人家里都渐渐接受了,把西洋先进的东西引进来,未尝不是好事,而且也能赚钱。”
八爷想了想,说:“你的主意不错,可留下的田庄都给弘旺,那我们将来有了孩子怎么办?”我说:“留一部分给弘旺,其实是担心明慧不高兴,依我看,应该全部卖掉更赚钱。我们将来赚了钱,如果真的想买田地,再重新买回来也不迟。”八爷点点头,抚着我的脸笑说:“随你吧,理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若是将来变穷了,你也得跟着我一起受穷……”我笑着嗔他:“又担心我逃跑?你放心,你若变成叫花子,我和你一起讨饭,行了吧?”八爷用胡子茬蹭着我的脸:“那是自然,反正我们拴在一起,你这辈子、下辈子都别想逃开。”
……
二月初十是八爷的生日,因为尚在康熙皇帝的守孝期内,一切庆祝活动都被禁止,所以八爷不允许明慧为他庆生。可他最近因为十爷的事儿,心情一直不太好,我心里一直有些不忍,想让他开心点,所以想为他简单的庆祝一下。我对他说:“胤禩,过几天是你的生日,你不允许大摆宴席,我理解你的用意。可我已经多年未曾为你庆生,明日可否简单的庆祝一下,就我们两人?”八爷沉思了片刻,同意了:“若曦,一定要简单,不能让明慧知道,也不能让别人知道,传出去就麻烦了。”
可究竟怎样为他庆生呢?古代一般也就是吃长寿面,热闹一点的排场大一点的是看戏。可思来想去,看戏是不可能,大张旗鼓地会被人知道;吃长寿面又简单了……我灵机一动,不如做生日蛋糕,这种现代人的庆生方式,既浪漫又不喧哗,用在此时最恰当……可是蛋糕怎么做呢?还好,八爷生日还有几天,明天试一试怎么做吧。
幸亏,以前看电视时注意美食节目,否则我就要抓瞎了,制作蛋糕的主要原料,面粉、牛奶和鸡蛋都好找,可是烤箱怎么办?我找来李福,跟他讲了烤箱的大致作用,让他去找铁匠去做。好在能工巧匠还不少,刚三天,这个原始烤箱就送过来了。送来以后,我立马动手开始试验做蛋糕,可是,不是面粉与鸡蛋的比例没调好,就是烤箱的的火候没掌握好,连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几个给我当下手的厨子和侍女,都被我折磨得筋疲力尽。
第二天,我再接再厉,又实验了好多次,终于大功告成,虽然这个蛋糕跟现代蛋糕店里卖的比,差得远,可大致有点像了。没有果酱用来写字,我就找来一张纸,先在纸上写上字,然后用剪子把这几个字镂空,再覆盖在蛋糕上,最后用豆沙一点一点涂满这些镂空的字。一个“今为古用”的蛋糕终于制作成功。
初十这天,晚膳,我只让厨子准备了汤羹。下午,我就开始让未雨她们布置房间,地面铺满了柔软的皮毛,一幅自顶垂地的宽大珠色透明轻纱,曼妙薄扬,暗香绰约。房间里地龙烧得热热的,鎏金的香炉熏香袅袅,床褥也被我重新换过,桌上还放了花瓶,错落有致地插上了红梅。
“若曦,这是什么?”八爷一进门就发现了今日的不同,“哇,窗上、帐幔上都挂满了……”。我迎上去,帮他脱了外袍:“不知道吧,这叫千纸鹤,代表祝福的意思。我让巧慧、未雨一起帮着做,做了好几天呢。”
“嗯,真聪明!”我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然后掀开盖住蛋糕的盖子,“胤禩,你看,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生日蛋糕!Happybirthdaytoyou!”“若曦,你还会西洋文?”八爷奇怪地问我。“对呀,不过只会一点点。以前我做代诏女官时,圣祖爷特地让我学满蒙文字,顺便也跟传教士学了点西洋文。”我答。八爷用手点点我的额头:“古灵精怪的!蛋糕又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见过?”我笑嘻嘻地回答:“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叫‘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没见过的好吃的东西,多着呢……这是我晚上做梦梦见的。”
然后我点上蜡烛,让八爷一口气吹灭,再让他许愿……“若曦,这些规矩也是你梦见的吗?”八爷笑着问我。“这可不是,这些规矩都是那些传教士说的。”我摇摇头。“若曦,你知道我许了什么愿吗?”八爷问。“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我赶紧阻止他。
八爷在切蛋糕的时候,我为他唱生日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八爷微笑着:“这又是什么歌?你的鬼点子还真多。”我回答:“这是生日歌!”八爷眼里露出一丝狐疑:“传教士还会教你唱生日歌?”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茬,这谎话还真不好说,我只好说:“是啊,西洋文和西洋习俗我都要学一点。”
八爷一边吃一边仔细品味,突然他被什么东西硌到了,吐出来一看,是块锡纸。我笑嘻嘻地对他说:“胤禩,你把锡纸包打开看看……”八爷疑惑地瞥了我一眼,小心翼翼地剥开锡纸包,抽出两张纸条,打开,朗声念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又打开一张,继续念道:“Lovegivemestrenght,andstrenghtwillhelpmethrough。”
八爷缓缓站起身,走到我身边,轻轻抚了抚我额上的碎发,在我唇上印上一吻,然后拥我入怀:“这是我过得最幸福的生日。若曦,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抬头看他,他眼眶已经湿润了,眉梢眼角都是喜色,心里自是开心不已……如今我能为他做的,就是让他幸福一点,贴在他的怀里,我柔声说:“胤禩,你幸福,我也就幸福。”
“Lovegivemestrenght,andstrenghtwillhelpmethrough。”此时的八爷靠在床头,轻声自语。忽而,他放下手中的书,抬手抚摸我浓密的披散着的秀发,说道:“若曦,西洋人的话说得真好。若曦,是爱给我了我力量,你给我的,额娘给我的,还有九弟十弟十四弟给我的;这么多年来,我失落过,颓废过,可因为有你,有你们,我又重新站起。如今,即使皇上他想方设法打击我们,瓦解我们,我也不怕。”说完,八爷怜惜地抚了抚我的脸颊:“我唯一担心的只是你,如果将来我万一……若曦,你毕竟只是一个弱女子……”
我笑着摇头:“胤禩,我什么也不怕!那句西洋文,我是在说我自己……是爱,是我对你的爱,也是你对我的爱……助我前行!”是啊,我何尝不知道康熙当年对他的打击?我何尝不知道雍正四年的结局?可我自从真正走进他的内心世界,真正了解他的为人品性,真正理解他的志向追求,我就义无反顾地爱他恋他。死又有何惧?人终有一死,只要死得其所,此生足矣。我揽住他的脖颈,轻轻献上一吻:“胤禩,我爱你……”八爷温柔地迎接,帐幔被轻轻放下,遮住了纷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