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策划带引号的起义

我们没把与色狼的遭遇对别人讲,刺猬说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将来成了老太太,就把这段经历带进骨灰盒里吧。

少爷和蔡凤对另一套房子挺满意,大家实地考察后决定租了,可谁来签合同,谁来当黑户?而且要两个人当黑户,我觉得谁当都行,我不在乎,这个本不算问题的问题,因为蔡凤成为问题了。

她坚决不当黑户,刺猬跟她争执的针锋相对面红耳赤,最后刺猬来了个摊牌,说谁都可以签合同,唯独蔡凤不行,要想跟大家一起住,必须当黑户。

这个事儿她事先没跟我们商量,既然提出来了,我和少爷虽没表态,站在她这一边是肯定的,壁虎也没表态,他肯定随着我,所以蔡凤成了孤家寡人。

为什么蔡凤必须当黑户,刺猬的理由是,蔡凤太自私,一旦离开劳拉家,什么都要大家齐动手,花钱更要互相合作精打细算,如果不先让蔡凤比别人矮一头,到时候还不斤斤计较?其实让她矮一头也未必不计较,但要计较就走人,真走了,也不至于合同签署人变更影响到大家。

刺猬说的有道理,假如蔡凤能接受当黑户,将来还有相处的可能,要是不接受,那就彻底不能再与之共同生活了,不就是当黑户么,为什么我们能接受,她不能?

结果蔡凤绝不接受黑户身份,我和刺猬态度鲜明,壁虎和少爷有男人的气度,始终不表态,最后以默认的方式把蔡凤清出小团队,迁新居的日子,就是蔡凤就与我们说拜拜的时候。

剔除一个,还要有一个人当黑户,大家都争着当,这一争,显得蔡凤更不地道,最后壁虎坚持要我们三个去签,他当黑户,彼此谦让的结果还是照壁虎的意思办。

壁虎的大度令我佩服,夸他男子汉的胸怀,形象很高大。

他却说,你错了,我只有男子汉的胸肌,当黑户与男子汉胸怀没关系,全是因为你。

我?我糊涂了,为什么因为我?他这话可以理解成很多意思。他没解释。

只一个黑户还不行,计划是五个人住,少了个黑户,就少个人分担房租的,但没等我们寻觅,蔡凤替我们找好了,她担心自己一人不好再找栖身之地,在另一家homestay忽悠了了一个叫莎莎的女生,把地方让给她,莎莎则和我们一起租房子。

莎莎只不在乎是否当黑户,当听说能节受多费用后,高兴的一蹦三跳来找我们,后来我们得知,她家里不宽裕,为了她能出国留学,务农的父母举债了。

人齐了,所有的事情都搞定,万事俱备,就等着跟劳拉摊牌了,只要一切顺利,我们就可以与新房东签合同,马上搬家。

摊牌这事儿挺棘手,我们在外找房子始终瞒着劳拉,而这几天劳拉也有让我们长期住下去的想法,跟大家相处开始融洽了,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如果突然告诉她我们要走,无异于一场政变,劳拉会接受么?

今天晚上休息前,大家在客厅开动脑筋,看能否想出个好办法全身而退不伤感情,刺猬说如果几个中国大学生对付不了一个英国家庭妇女,民族太失败了,听听,都上升到民族的高度了,不能不费费脑筋了。

为了防止像上次那样,老是提及劳拉的名字被她听到,我们劳拉用字母A代替,在汉语中夹带着A,劳拉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个A就是她,哪怕在我们旁边,也不知道有人正在商量着与她摊牌的方式和时机,我们把这次摊牌命名为“起义”。

大家根据第一次解决冲突的经验,决定“起义”时再给劳拉做一顿中餐,外加送给她一束花,她喜欢鲜花。这样就可以趁她高兴的时候”亮出家伙儿“,“起义”开始后,想怎样“镇”怎样“压”就随她了,大不了“血腥”地扣留押金,不管怎样,“起义”不可逆转了。

到了睡觉时间,大家都去睡了,此时电视里报道中国的所谓行为引起了我的兴趣,这艺术家们有点儿不靠谱儿,吃死婴居然也算行为艺术?还有给尸体排队的,行为艺术就是耸人听闻?

壁虎来到客厅,见左右无人想搂我,被我推开了,他有些气馁走了,临走甩下了一句话:什么女人啊?看不透!

我在心里冷笑,凭你?想看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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