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谁导的戏(改)
“那当然,我可是二十四孝好徒弟!”
“刚夸你几句就开始贫了,以后甭想让我再夸你。”
“师傅你随便,反正你徒弟我不用你夸也很厉害。”金萤得意洋洋。
她师傅也顾不上和她争论,横扫桌上的烤鸭。
“对了,师傅。”金萤放下最后一块干净的骨头,擦了擦嘴,“因为师傅你太胖了,在这样下去就走不动了,所以我决定!以后你要节食!”
“小兔崽子,你敢!”这臭丫头据对是在报复,报复他每天规定她去取饼,报复他把她推向江湖志的视线下,报复他在她回来时,还设置陷阱!
“我就敢!”
“你!你……打算让我一顿减多少?”老头气馁的问道。虽然他不甘心,但是假如他不同意,他恐怕这丫头会在他饭里下点泻药什么的,以这丫头的执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精神,和从小调皮捣蛋的劲头,他还真怕了她了!
“放心,师傅,徒弟不会让您吃不饱饭的。”金萤信誓旦旦。
听这意思,也就是会刚好叫他感到不饿,并不保证他能吃饱,唉,他已经不愿去想象了。
“对了,你确定离开家了吗?”他收起哀痛的感觉,吃的什么的都是小事,正经事别被耽误了。
“确定了,不确定还能怎么样,难道还像现在一样天天晚上溜回去?”金莹耸了耸肩,“自从我三岁时被那贪玩的丫头带出府,走丢后遇到师傅你,不就确定要走上一条不归路了吗?就算师傅你厉害,教我溜出来不被人发现的法子,可三天两头跑出来,还是很耗费心神的。师傅你含辛茹苦教我武功,既然你让我去取那什么邵阳丹,我也得去取呀。”
于是老头的眼中泪光闪闪,不愧是他的好徒弟啊!然而未等他激动的冲上去,给她一个爱的拥抱的时候,就听见自家徒弟填了一句,“府里太闷了,终于可以出来闯荡江湖了,哈哈。”
……他就知道!他这徒弟是此地首富钱府家的三小姐,从蓄泼捣蛋,但是家里就这一个女儿,管得很严,因为长得漂亮从小就不让随便外出,被迫学女工不说,在十一岁的时候她爹娘就张罗着给她找夫家,然而这臭丫头在事情刚有兆头的时候就开始装傻装疯,弄糟了自己的名声,连他都听说了此事已经在这个城里都成了了笑话,然而当事人还跟没什么事儿似得,竟然还庆幸能够不被束缚,整天说要他这个师傅放她出去,闯荡江湖。见此,他也没话可说了。
反正她的身份是不能结婚的,只能等命定之人。而且,必须是她,去亲手得到那邵阳丹,才能了结天地之间积累已久的怨气。
不过这些他并没有告诉过她,她只以为当初是偶遇,而她恰巧是根骨奇佳之人,并不知道是他寻找了她几百年,就是为了当初的一个赌约,混蛋,天帝那小老儿,他怎么就上了他的当了!
算了算了,已经这样了,他天铉向来是说到做到的人,既然答应了就要完成,况且,这不是一部很好看的戏吗?他倒要看看,几千年前爱死爱活不顾各界非议的两人在现在这个和平年月能不能产生爱情的火花。呵呵呵~
在一个仙气环绕的地方。
空中有花灵和树灵嬉戏,蝴蝶般大小,吱吱的叫着,笑闹着。
“爷,常常来偷饼的,就是这小贼。”
一片榕树林里,绿荫遮天,一个一身得体的褐色系衣服的年轻男子把手中的帛纸递给身边的人。
“是吗。”躺椅上的人身着蓝衣,支着二郎腿,慢悠悠的接过,瞥了一眼上面绘出的带着狐形面具的女侠。
唔,瞧着画像上面的身姿倒是矫健,头发结成简单的发髻,一根银簪固定,及腰的长发在身后飘逸的划出弧线,手里盘子端的四平八稳,另一手里握着一把小巧的匕首,水绿色的衣裙,下摆浅浅的印着两片长长的石榴叶,这纹络刚刚蜿蜒至腰间,腰间系了一枚镂空球形玉佩,碧玉色镶边的宽大衣袖滑落到手肘边,露出白白嫩嫩的手臂。
男子看完的第一反应竟是,这个画匠画的不错,人间还有这样的人才,瞧瞧,这人好似能从画里出来似的。
如果天界能有这样把线条和颜料用的如此传神的画匠,画上几幅他帅绝人寰的画,再高价售卖,应该又是一笔收入吧……
他身边的那位褐衣男子瞧着主子直勾勾的看画,那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盯着瞧,好像能看得画中的人会动似的,心下有些惊奇,但还是按奈下去。
他身边这位爷,是他从小就跟着的,这位爷从小都不是个省事的主,身份好,天赋高,长得又好,又够精明,家里排老三,哥姐都惯着,多少姑娘挂念着,就多少跟爷同辈的少年看爷不顺眼,又有多少被治过了心服口服,他可是一直瞧着的。
他原是个根正苗红的菊花精,原本是养在少爷寝殿的一个黄琉璃盆里的,由此,少爷把一个过期的丹药抛进他的盆里,可丹药过期它也是丹药,对于他一个已经有了意识还没化形的精怪来说是一剂大补,在他把丹药精华吸收了以后,成全了他修成人形的梦想。
虽然这位爷现在乖巧懂事了许多,但余威仍在,他可不敢问类似于“爷您眼珠子快掉下来了,需不需要小的按回去”之类的问题,更不敢催促说底下的人还等着爷您一句话呐,只得等着爷的眼珠子瞪够了再见机行事。这也是他的本分。
不过作为一个见过美人世面的人,他禁不住往那画像上瞧了瞧,那画像上的人倒是有一股灵巧活泼劲,可当年缠了爷很久的若菡仙子也很活泼大胆呀,长得也极为俊俏,可惜画上的这脸看不到,不知生了什么模样,咦,难道说爷是被这位小贼那半露不露的遮住的脸吸引了?
他这边正想着,身旁的主子说话了,“这画,倒是不错。”
作为一个合格的小厮,他得揣摩着主子说的每一句话,不为别的,就怕说错了话遭训,于是,他思量着这位爷是说画上的姑娘好呢还是这画画的高超呢,思量着看情形前者情况大,于是试探地说,“这姑娘还真是独特呢。”
听见他这话,三爷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是说这画师是谁。”
“人间一位的画匠画的,名为即墨瑞卿。”小厮赶紧说,完了,猜错了,赶紧看主子的脸色,发现主子并没有罚人前的表情,松了一口气。心中自我鼓励,又有些愤懑,咱做的已经很不错了,爷您盯着这画瞧这么长时间,谁都会认为是画上的姑娘身姿可人。您怎么什么时候都在想着赚钱呢,您也不缺钱呀。
“去客栈后,你安排一下,找他来,给你潇洒俊美的爷画像。”自恋的三爷一挥衣袖,天上落叶纷飞,他沉在美景里,想到,这也是为天界的美人们谋福利了。觉得自己真是利人利己的独一无二的有品的人。
“遵命。对了,公子,那这狐面女侠?”小厮不得不问。
“她嘛,”公子的手一顺墨发,心不在焉,“不必再问,我自会处置。”身旁的白色狐狸尾巴摆了摆。
小厮看自家少爷复而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便不再询问,悄悄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