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出嫁
帝王爱，红颜冢。。.
云栖心中感慨一声。
轩辕晨楼着云栖的纤纤细腰，足下轻点，踏水而行，带她掠过池面，飞到池中的雕花凤床上。
二人一面喝着小酒，一面欣赏着奢华的人造景致。
“轩辕晨，没有坐上皇位，你会不会心有不甘？”三杯酒下肚，云栖双眼迷离，带着几分醉意问道。
轩辕晨眸光微暗，放下手中的酒杯，缓缓道：“我十五岁入军营历练，建立军功，就是为了将来有朝一日有资格坐上那个位子。寒暑十载，到头来却是一场空想，自然会心有不甘。”
顿了顿，“不过，我现在到是十分庆幸当初没有坐上那个位子。如果坐上皇位，也许就没有机会遇到你了。”
“假如将来有个机会坐上皇位，你会不会去争夺？”云栖迷离的双眼带着三分醉意望着轩辕晨，头脑却十分清醒地问道。
“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在面对到高权力的时候，轩辕晨也没有把握做到心如止水。
模棱两可的答案让云栖看清楚，轩辕晨心中仍然有着对权力的渴望。
云栖沉默，不再开口，继续喝酒，直到完全醉倒。
翌日，日上三竿，云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朱雀路金府的檀木雕花床上，穿在身上的男装被脱掉，缠得紧紧的裹胸布也被扯掉，换上一套面料柔软的薄衫。
“表妹还没有醒来吗？”
“回二公子，王妃昨儿个睡得晚，还没有醒来。”
门外二表哥金武与一直守在门外的惊雨的对话声响起，云栖喊了一声，“惊雨，进来，替我更衣。”
惊雨推门而入，手脚麻利地帮云栖换上一套绣着缠枝梅花的白色长裙，青丝挽成百合髻，发间插入一支羊脂白玉梅花簪，整个人清丽逼人。
带着惊雨去花厅与舅舅、表哥们同桌吃过饭后，云栖又钻进了书房，该学的学，该记的记，每天都在功课中渡过，一直到大婚前夕，云府派人过来接云栖回府，她才离开。
这几天，一直忙着功课，大表哥金辉押送嫁妆来龙城也只是匆匆见过一面。
回到挂满红绸的丞相府，云栖先去宜安居给老太太请安。
到达宜安居的时候，刘氏与云嫣然也在此，正陪着云老太太说话。
“孙女给祖母请安。”
云栖走进正屋，朝着上首的云老太太福了福身。。.
“栖丫头回府了，快过来坐在祖母身边。”
得知云栖是东海海王金富的外孙女，云老太太对云栖自然是另眼相等。看到她来，赶紧笑着招呼到身边坐下。
“明天就要出嫁了，出嫁之后也要经常回云府来看看我这个老太婆，陪我说说话。”云老太太拉着云栖的手，笑容亲切而慈祥。
“祖母放心，孙女一定会常回府看望你老人家的。”云栖浅浅一笑，似寒梅映雪，美而眩目。
祖孙俩唠着家常，聊着这几天云栖在金府的生活，将刘氏与云嫣然晾到一边，那母女二人胸口气闷，当着云老太太面却不敢发作，只得陪坐忍着。
半个时辰过去，云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精神不济连着打了几个哈欠，云栖借故起身告辞。
回到浅云阁，远远地看到惊雨穿着一身水蓝色的长裤，站在院门口伸长着脖子张望着。她的身后站着两名年纪稍大的嬷嬷。
“王妃，你可终于回来了。”惊雨笑着迎上去。
“这二位是？”云栖清亮的眸子从两位嬷嬷身上扫过。
“回王妃，这是王嬷嬷，这是李嬷嬷，是王爷专门派过来给王妃开脸的。”
云栖听了，眉头蹙了蹙，“开脸很疼的，一定要开脸吗？”
惊雨点头，“这是习俗，而且开了脸明天上妆效果才会更好。”
“那好吧。”既然是习俗，那就入乡随俗一次。
进屋开脸，云栖咬着牙，忍着疼，硬是不发出半点痛呼声。
引嫣阁。
明日同一天出嫁到的云嫣然也请了嬷嬷来开脸，那刺耳的痛呼声隔着几条街都呼得见。
开完脸，用过饭后，在花园里散了一会步，消消食，便早早回到浅云阁睡下。
次日，五更刚过，云栖就被青潭和惊雨从床上拉起来塞到浴桶里，泡了一刻钟的花瓣澡。在二人的服待下，里三层外三层穿上描金绣凤的大红嫁衣后，被拉到妆台前坐下。
“王妃，要不要请云老夫人过来给你梳头？”惊雨询问。
云栖摇摇头，“不用了。这会儿祖母应该被刘氏请到引嫣阁替云嫣然梳头去了。”
“那怎么办？我听说这新娘子出嫁一定要有一位吉利的长辈给梳头，这婚姻才会幸福美满。”青潭着急地说。
“傻丫头，婚姻不是靠谁来梳梳头就会幸福美满的，而是要用心去经营的。”受过现代教育的云栖自然不相信古人这一套。
“可是……”
青潭还想辩驳便被云栖打断，“别可是了，天都快亮了，快过来替我梳头。”
云栖吩咐，青潭不敢违抗，走到妆台前，刚要拿起象牙梳替云栖梳头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惊云求见王妃。”
听到惊云的声音，云栖愣了愣，掉眼看向惊雨，“惊雨，你过去看看惊云有什么事情？”
“是。”
惊雨走向门边，打开一条缝，与惊云小声交流了几句后，转身急步走到云栖身边，低头弯腰道：“禀告王妃，惊云遵王爷命令，特意带了好命婆婆来给王妃梳头，此时正在门外候着，要不要请进来？”
微微惊诧过后，云栖心中是满满的感动。
好命婆婆来得这样及时，估计是看到祖母没有过来浅云阁，早有安排的轩辕晨这才命令惊云带着好命婆婆出现。
“请进来吧。”
惊雨再次走向门边，请了好命婆婆进来。
“老婆子见过王妃。”
六十多岁，红光满面，身体康健的好命婆婆跟在惊雨的身后，走到妆台前朝着云栖福了福身。
“婆婆不必多礼，快快请起。”云栖朝青潭使了一个眼色，青潭赶紧扶起好命婆婆。
“时辰也不早了，老婆子这就给王妃梳头。”
好命婆婆拿过妆台上的象牙梳开始给云栖梳头。每梳一梳子，嘴里还说着吉祥话。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梳完头，青潭和好命婆婆一起开始给云栖盘发。
一个时辰过去，三千青丝盘成髻，接着开始上妆。整个过程，云栖跟个木偶似的任几人摆弄。
“王妃天生丽质，今儿个穿着大红嫁衣，稍稍上妆，真是明艳动人。”站在边上的惊雨笑着夸道。
而青潭，则捧着镶金嵌玉的凤冠给云栖戴上，十几颗鸽子蛋般大小的东珠在柔和的灯光下熠熠生辉，映得云栖脂粉淡扫的脸庞更加的明艳照人。
一番忙碌，天色大亮，炮竹声，锣鼓声，锁呐声从丞相府大门外遥遥传来。
“鞭炮声响了，肯定是花轿到了，只是不知道是平王府还是晋王府的花轿？”
青潭的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口兴奋的欢呼声响起。
“我羸了，我羸了，云栖表妹出嫁由我背嫁。”金灿欢快得意的声音。
原来，三兄弟都想背着云栖上花轿，谁也不肯让，最后猜拳定输赢，运气极佳的金灿羸得这一光荣任务。
“三弟，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三局二胜吗？”儒雅的金辉笑容温和无害，眼睛里却闪烁着一丝狡黠。
“大哥，你耍赖，猜拳之前为什么不说三局二胜？”金灿不满地嚷嚷。
“这可是老规矩，还用说吗？”金辉挑眉道。
“什么时候定的老规矩，我怎么没有听说过？”金灿不服，气呼呼地说。
“你刚出生的时候就定下了，不信你可以问二弟。”金辉淡淡而笑，温雅的笑容中透着一丝狡黠。
“大哥说得没错。”也想背嫁的金武连连点头。
大哥与二哥同一阵线，金灿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黑着脸重新猜一次拳。
这一次，金灿就没有那么幸运，第一个出局。接下来金辉和金武猜拳，最终胜出者是金辉。
金辉白衣蹁跹，步履优雅，面带微笑走到已经盖上盖头的云栖身边，“平王府的花轿已经到了，我背你上花轿，表妹。”
“从浅云阁到丞相府大门口，有好长一段路，要辛苦大表哥了。”盖头下，云栖声音柔柔。
“为了能够背着你上花轿，我可是划了三轮拳才取得这个资格，又怎么会觉得辛苦？”金辉浅笑道。
在青潭与惊雨的搀扶下，云栖起身趴到了金辉的背上，金辉背着她往门口缓缓而行。经过闺房门口时，云栖感觉到二道无比幽怨的目光射来，当然这二道目光是射向金辉，而非云栖。
丞相府喜气洋洋，经过花园时，正巧碰到云容背着身穿嫁到衣的云嫣然也往前厅行去。
“云栖，我是嫡女，你是庶女，嫡庶尊卑，我尊你卑，你得让我先行。”云嫣然盖站盖头，看不见脸，说话的气焰却十分嚣张。
“今日出嫁，我嫁平王，你嫁晋王，你我今后都是一品夫人，平起平坐，何来尊卑贵贱之说。我为长，你为次，应该我先行。”云栖不甘示弱，声音清冷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