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白子旭的试探
“皇后有什么话大可说，朕与你是夫妻。”白子旭温柔的笑道，只一双眼毫无温度。
“真的可以说吗？”莫筱苒紧张的搓着衣摆。
这个花痴！
白子旭被她那副垂涎三尺的模样惹得心底愤愤，要不是怕白墨暗中将这傻子勾结了去，他怎么会花时间来和她培养什么感情？
白墨，会是为了一个丫鬟特地进宫的男人吗？
绝无可能！
一旦莫筱苒这个傻子被白墨勾引，保不定白墨会暗中拉拢丞相，如今朝堂之上，唯有丞相一脉是自己的亲信，若是白墨连丞相也收复了，他的权利岂不是要被架空？
所以，他只能隐忍！待到收复皇权，将朝堂彻底掌控之后，莫筱苒这个傻子，就是他第一个除掉的对象！
一抹杀机从白子旭阴冷的眸子里掠过，莫筱苒打了个哆嗦，惴惴不安的抬起头来，“我……我就是想问问，我和你很熟吗？”她疑惑的歪着头，一副无辜至极的表情：“我好像没有见过你吧？唔，不对。”她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将白子旭打量了一通，脸色变得古怪起来：“你看上去好眼熟，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白子旭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他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到，莫筱苒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他们成亲已经好几天了，这女人居然连自己的容貌也没有记住？开什么玩笑！
难道她忘了，究竟是谁在新婚之夜暴揍了他一顿？
难道她忘了，又是谁，给了自己两巴掌？
难道她忘了，是谁在他迎娶心爱的女子时，大闹婚礼？
……
一桩桩一件件，现在，这个女人居然还敢说不认识他？
看着白子旭这副郁闷得快吐血的模样，莫筱苒心里一阵畅快，和她比演技？想她当年闯入缅甸，伪装成普通女人接近毒枭时，白子旭恐怕还在尿裤子吧？
“皇后，你难道忘了，大婚当夜……”白子旭忍着怒气，咬着牙，一字一顿的开口，企图引起莫筱苒的回忆。
“啊！我记起来了。”果不其然，她失声惊呼，纤细白皙的手指指向白子旭的鼻尖，“你是那晚想要占我便宜的坏蛋！”
占她便宜？
白子旭双目圆瞪，见鬼似的看着莫筱苒，他堂堂一个皇帝，想要宠幸自己的皇后，在她嘴里怎么就听上去像是轻薄良家妇女了？
还有没有天理？
更何况，他有占到她的便宜吗？有吗？不仅没有，反而还挨了一顿揍Ｘ想起来，白子旭浑身上下还觉得肉疼！
俊朗的容颜一片狰狞，宽袖下的双手握得咯咯作响，莫筱苒心想，如果现实允许，说不定白子旭会直接扑上来咬死自己。
啧啧啧，瞧瞧他的表情，装！继续装啊！
寝宫内，死一般的沉寂，青莲和小竹恨不得把自己当做壁画，唯恐被这对持的两人给牵连进去。
她的小姐诶，怎么偏偏要去激怒皇上呢？小竹心里急得不行，在她眼中，白子旭年少英俊，又身份尊贵，可以说是最理想的夫君，为什么小姐不但要在皇上面前装傻，而且还说出这些会让皇上厌恶她的话来啊？
小竹低垂着头，在暗中不停给莫筱苒使着眼色，挤眉弄眼的模样，却偏偏得不到莫筱苒的回应。
其实她是看见了，可她只能装作视而不见，心底叹了口气，有种捂脸的冲动。
她很想告诉小竹，再这么下去，她的眼睛一定会抽筋。
“你想做什么？”莫筱苒不等白子旭回神，急忙扯过小竹，将她护在自己身后，双手环在胸前，戒备的瞪着白子旭：“我告诉你，你不要过来，要不然……要不然……”她眼睛咕噜噜一转，在看见矮几上的楔瓶时猛地一亮，一溜烟跑了过去，将花瓶高高举起：“你再占我便宜，我就砸死你！”
啊，好想试试这花瓶砸在白子旭脑袋上的感觉，那滋味一定特别爽吧？
“皇后！”青莲和小竹齐齐变了，双双跪倒在地，唯恐莫筱苒一个手抖，花瓶真砸中了白子旭的龙体。
“小……娘娘，您快些松手，万一伤着自己怎么办？”小竹眼眶一红，抱着莫筱苒的小腿一阵哀嚎。
“我不要！这个坏蛋上次轻薄我，现在一定还想欺负我！小竹不要怕，他要是敢动手，小姐我就砸死他。”莫筱苒粗声粗气的说道，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白子旭怒极反笑，他才是傻子！居然会妄想对这女人温柔一点，以为可以从她嘴里套出白墨来此的真正目的！
一个傻子能懂什么？
猛地一挥衣袖，他冷然抛下一句：“既然皇后不待见朕，朕也懒得在此碍了皇后的眼。”
说罢，双腿生风，转身朝着红漆宫门走去，一只脚刚迈出寝宫，他再度转身，眼里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温度，阴冷得骇人，“既然摄政王让你进宫，你就安安心心伺候在皇后左右，要是让朕知道，你有其他谋算，朕不在乎宫里少一个人。”
小竹被他狠厉的话吓了一跳，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得一干二净，哆哆嗦嗦的匍匐在地上，重重磕头：“是。”
“哐当！”
一声巨响后，便是瓷片哗啦啦四溅的声音，白子旭愕然的抬起手，摸了摸被碎片飞起来划破的脸颊，脸色瞬间阴沉下去，恼怒的瞪着还保持着投掷姿势的莫筱苒：“皇后！”
“你这个坏蛋居然敢欺负小竹，我砸死你！砸死你！”莫筱苒大声咆哮着，将软榻边上的矮几直接给举了起来，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朝着白子旭狠狠扔去。
华丽的抛物线对准白子旭的脑门，这一下要是砸中了，白子旭至少得去掉半条命！
马靴在地上轻轻一蹬，身如疾风，自原地消失，杏黄色的龙袍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峻拔的身影已然跃出了凤栖宫，停在宫殿外的石阶之下。
“给我滚！这里不要你进来。”莫筱苒蹬蹬的跑到门口，朝着白子旭怒吼一句，正大光明的将房门关上，只差没说一句，关门放狗了。
白子旭怒不可遏，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呼吸一下比一下急促。
可恶的傻子！
“小姐？”小竹呆呆的看着背靠房门的莫筱苒，显然还没从这一连番的变故中回神。
“小竹你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莫筱苒傻乎乎的勾起一抹灿烂的笑，小跑到小竹身边，拍着她僵硬的肩膀开口，余光却暗自从一旁呆滞的青莲身上一扫而过。
她可没有忘记，凤栖宫里还有一个不是自己人的青莲！
“你还跪着做什么？我饿了，我要吃饭！”莫筱苒嘟嚷一句，吓得青莲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她的老天爷，这皇后胆子是不是太大了？居然把皇上赶出了寝宫？
这可是东耀国开国以来头一遭啊。
“是是是，奴婢马上为皇后准备用膳。”青莲可不敢在这屋子里多呆，狂奔出了凤栖宫，白子旭已经在太监的簇拥下离开了，只留下一群尽忠职守的禁卫军，顶着火辣辣的太阳，继续把守在凤栖宫外。
“好了，你先起来。”见唯一一个不安全的人离开，莫筱苒这才卸去了伪装，扶起早已瘫软的小竹，将她拉到软榻上坐下，顺手还倒了杯茶，“喝喝茶，先顺口气。”
“小姐，”小竹接过茶杯，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莫筱苒，满腹的疑惑。
“你先别急，我问你答。”莫筱苒笑了笑，在一旁坐下，姿态说不出的潇洒悠然，哪里还有面对白子旭时的疯癫、痴傻？
“是！”小竹定了定神，不管怎么样，小姐始终是小姐。
“白子旭和我爹的关系如何？”
“皇上一向最器重老爷，皇上还未登基时，老爷只是四品文官，是皇上一手将老爷提拔到丞相之位的。”小竹老老实实的开口，想不明白为什么小姐会问这种问题。
也就是说，丞相是白子旭的人了？
莫筱苒觉得自己似乎摸到了一点头绪，“那么，摄政王呢？”
“这……”小竹犹豫了半响，才开口：“听说摄政王和皇上以前的关系很好。”
“以前？多久以前？”莫筱苒眼底掠过一丝嘲讽，“是不是白子旭登基以前？”
“是啊，小姐怎么会知道？”小竹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废话！
莫筱苒心底一声冷哼，再好的兄弟，在权利的漩涡中，又能维持多久？亲情？白子旭今天面对白墨时的表现，分明是恨不得将对方处之而后快！
“白子旭登基后，他们的关系就有了裂痕，对不对？”莫筱苒托着下颚，冷静的思考着，大脑高速运转，收集着她需要的情报。
作为警察，她最擅长的，就是将一条条看似毫无关联的线索串联起来。
一直以来她都搞不明白，太后和皇帝对自己近乎纵容的忍耐究竟是为什么，可现在，她有种预感，一切将真相大白！
“奴婢不清楚，不过，听说皇上登基时，有皇子想要犯上作乱，是摄政王领兵将簇拥皇子的乱党灭门，一手扶植皇上稳坐帝位的。”小竹不怎么关心朝堂大事，这些也不过是以前在丞相府偶尔听下人议论时记下的。
“摄政王白墨权倾朝野，对不对？”
“是！”
“那就难怪了。”莫筱苒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浅笑，一双杏眼熠熠生辉。
小姐好像真的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