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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染胸口溅出的血，简直想要离开环境，直接落在宇文博雅脸上一般，宇文博雅震惊不已，看着小染就这样死在自己眼前。

虽然，是一百年前的小染。

但宇文博雅感到的时候，他连小染的尸体都没看到，整个木屋都被烧成灰，小染的尸体也在其中，他花了好大好大的力气，才从里面找出属于小染的骨灰，然后埋葬。

但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害死小染的，除了那些“族人”，还有那个看似无害的兔子精阿白！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在那样的关头，将小染关在门外？！

门外有宇文博雅的结界，只要她们两个都待在门里，门外的结界可以保护她们很长一段时间——但这有个条件，就是小染要在屋内。

小染不在屋内，结界就不会生效，阿白不知道这一点，以为自己把小染关在门外，而自己在门外，就可以安然无恙。

所以就算最后那个阿白关上门，她自己却也不能独善其身，豹族没有放过阿白，强制打开门，将妄图躲藏以及逃窜的阿白杀死，并且最终一把火烧掉了小木屋。

宇文博雅回来的时候看到满是灰烬的原本的家园，痛苦万分，以为是自己的问题，结界不够好，没有及时回来，才导致小染死亡，因为他也感受到了阿白的尸体，所以认为是阿白和小染一同被杀害，根本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曲折故事。

简直……不可饶恕！

宇文博雅咬牙切齿，周身不自觉散发出淡淡的金黄色光芒，常嫣然知道他很生气，轻声安抚道：“都过去了，没事了……”

宇文博雅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醒过来之后，没有说过这件事。”

常嫣然一愣，接着微微摇头：“我……其实我死前这一段，我几乎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宇文博雅有些疑惑。

“嗯。”常嫣然点头，“这段记忆，对我来说，太痛苦了。没有和最爱的人见面，被最信任的朋友出卖，最后死在自己家的外面……阿豹，我真的很难过，我一点也不想想起来。”

常嫣然不自觉流下眼泪，宇文博雅心中难受，道：“抱歉。”

常嫣然摇了摇头，道：“其实我昨晚和前天，你没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已经梦到了好几次这样的事情，但我，但我也不想相信……我宁愿骗自己，那是我的梦境，而不是我的记忆。”

宇文博雅道：“那只兔子精现在不知道在哪里，我一定要把她找出来。”

言谈间，真可谓是咬牙切齿。

常嫣然却是微微一愣，随即掩饰地笑了笑，宇文博雅看出不对劲，道：“你知道？”

常嫣然眼神游移，道：“……我们先出去吧。”

周围的结界已经暗淡下来，宇文博雅踹开结界，背着常晏然，带着常嫣然，离开了蔚蓝医院，门口的护士小姐看到宇文博雅背着常晏然离开，而常晏然昏迷，不解地挠了挠头，但也没有问什么。

宇文博雅走到门口，打开自己的后车厢，小心地让常晏然躺进去，然后扶着常嫣然，让她坐上副驾驶座，自己则上车发动汽车，道：“现在可以说了么？”

常嫣然一愣，随即道：“阿豹……有事情，我觉得没必要追根究底。”

宇文博雅冷着脸，道：“可这件事，一定要。当初她奄奄一息的时候，是你把她给救回来的，每天给她敷草药，半夜都不睡觉，怕她伤口裂开，蹲在旁边看，还逼我给她运输妖力让她快点恢复……你为她做了那么多，没有一点对不起她，可她对你，做了什么？”

常嫣然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改为柔和的模样，道：“可是，我想每个人都有她的苦衷，也许……也许阿白有苦衷呢。”

宇文博雅更加不解，干脆停下车，道：“你为什么现在还护着她？”

常嫣然避而不答：“阿豹……”

宇文博雅道：“你沉睡了这么久，醒过来之后认识的人也有限，你现在这么维护她，肯定是你认识的……是谁？”

常嫣然低头，没有说话。

而宇文博雅，已经很快地联想到了。

他不可置信地一顿，回头看了看躺在后面的常晏然，常晏然此刻还在昏睡，看上去睡容恬淡。

常嫣然抬头，见宇文博雅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常晏然，接着看向自己，一脸的不相信，她只好轻轻点了点头：“……我，我也只是猜测。”

宇文博雅道：“怎么可能……”

常嫣然道：“我也不想相信……其实今天，本来是我找晏然的，我跟她说，我最近经常做梦，梦到自己死去的样子，觉得很可怕……晏然就问我，是不是回忆起了自己是怎么死的，有没有人害我，我都老老实实跟晏然说了。”

“……然后呢，她怎么回答。”宇文博雅道。

常嫣然摇了摇头：“她没说什么，就说让我不要多想，梦只是梦而已……然后又说，要带我来蔚蓝医院。”

“然后你就觉得不对劲了？”宇文博雅的脸色很难看，常嫣然也不知道他此刻究竟心情如何，只能点头，“嗯，然后就给你发了个短信……你收到了么？”

“嗯。不然我怎么会来。”宇文博雅揉了揉眉心，“刚刚在医院里是怎么回事？”

常嫣然道：“我也不知道，她忽然就开始攻击我……说什么既然我想起来了，那就……”

“怎么可能……”宇文博雅烦躁地敲了一下方向盘，而同时，车后传来常晏然微弱的声音。

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