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生命终结

毕方墨眸轻闪，终究化为一阵叹了口气，道，“歌儿，生死之事皆是有因有果不能强求。”

“师父，难道你也不能救阿郎哥哥么？”

“自古没有不散的宴席，歌儿这些以后你都会面对的。”话落，毕方挥袖离去，只剩下清尘歌捧着一碗梅子汤，心中千滋百味。

“你应该听到歌儿的想法了？”毕方抬起墨眸，对站在门外倾听已久的桃花道，桃花抬起墨眸，对上毕方的眼，苦笑一声，道，“大人，你眼里真的是一点东西也没有……”桃花浅笑一声，对上黎明时的曙光犹如初绽的桃花，美而娇嫩，又若那即将凋零的花，绚丽而凄惨。

毕方的眸里永远都是寂静的，宛若沉寂的湖泊泛不起一点波澜，寒冷若雪，清冷若莲，如若山谷的宽阔，宽阔到空旷，恍若间似乎没有人能在他眼中留下一点影子，

想到清尘歌的话，桃花眼角闪烁着泪花，声音中带着哽咽，道“歌儿，姐姐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原谅姐姐，原谅姐姐！”

“该走的本就该走，桃花你曾逆天而行，早该知今时今日的结果。”

“但是，我至少还爱过一场，这就够了，够了……”真的够了……

毕方凝视着桃花失魂落魄的容貌半刻，最终化为一阵沉重的叹息，再抬起墨眸之时，却是一阵绝情，他轻道，“愿你不要后悔。”

“大人，谢谢你……”

“宴会之后，我会亲自来找你的。”

“多谢大人成全。”话落，桃花感激的一笑，转身离去。

忽然，一阵声音从房边传来，蕴着几分央求之意。

“师父，你要送桃花姐姐最后一程么……”

清尘歌懒散的倚在门边，望着一碧如洗的天空，强忍着眼中的泪，良久没听到毕方的答复，不忍继续求道，“师父，歌儿求你不要杀了桃花姐姐，求你了。”

毕方墨眸闪烁了几下，最终还是不带一丝感情的开口，道，“不能……”

“师父！”

“歌儿。”

“师父，徒儿求你，求你原谅姐姐吧！求你救救阿郎哥哥吧！我不想他们都离开我，求你了师父！”清尘歌泪水滚落而下，竟是猛地跪在了毕方面前，墨眸里面流转着泪水，尽是眷恋与不舍，她不要他们离开她，不要！

“生死本就有天命，人和妖终究不能相恋！月有阴晴圆缺，强行改变只会让他们更痛苦。”

“但是总比他们都死了好啊……”

“歌儿，你还小，不懂。”毕方收敛墨眸，俯下身，轻抚掉了她眼角的泪珠，清尘歌颤抖的抬起眼眸，毕方叹息一声，道，“睡吧，醒来一切都会好的……”

话音刚落，清尘歌眼前一黑便倒在了毕方的怀中。

……

“终究要结束了么？”桃花迎着日中的光芒，光芒是那么的柔和和美丽，仿佛在迎接着她，如同当初的阿郎……

桃花静静的站在山峰上，目光含着几分欣慰和落寞，宴会已经结束了，她是不是该去陪阿郎了？

阿郎，她来了……

一阵风拂过她的面容，撩起了几缕墨发滑过眸前，胜似一种无声的道别，桃花嫣然一笑尽皆带着璀璨，道，“毕大人……”

毕方一袭红衣如梦如幻如寥寥几笔勾勒出的画仙，静站于树边，淡漠的眼神仿若早已看淡的生与死，如同天山的寒冰冷得无情。

“凡尘终究空为一梦，今日之事切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