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听说你带回两个孝?”吴如霜直勾勾地望着萧月影,想从她脸上看出些端倪来。

她这个孩子不知道为何从出生开始就跟她不亲,看她的眼神总是冷漠中带着不屑一般。让她总觉得她不是个才四岁多的孩子。

“母妃既然已经知道了,何必多次一问呢?”萧月影懒懒地开口,自顾自地地在椅子上坐下来,还不忘顺手拿了块糕点,细细品尝起来。

嗯,味道还行!就是比起二十一世纪的糕点还差那么一点点。毕竟这些东西都是纯手工制作,没有了那些先进的设备,各种配料,味道自然要输些。好在是纯天然食品,这也就或多或少弥补了那些不足。

“他们来路不明,把他们送走!”吴如霜有些气愤,她的漫不经心让她很不开心。

“我已经决定留他们在身边了。对于他们,母妃您就别多管了,比起这些,我觉得您还是多关心关心父皇吧!”萧月影虽然心中不快,倒也没好太过分,毕竟吴如霜对她还是很好的。

“影儿!”吴如霜莫可奈何地叹气。她知道她当初不应该为着一己之私隐瞒了她的性别,这让她心中多少有些愧疚。但如今大错已经铸成,她难到去跟皇上坦白,然后被处死吗?吴如霜心中隐隐觉得萧月影是知道些什么的,不然对她不应该这般若即若离的。

“母妃,你难道就没有的什么事跟我说吗?”萧月影将手中糕点吃完,将手上的糕点屑拍掉,目光灼灼地望着吴如霜。

吴如霜被看的浑身不自在,忙吩咐下人出去,并让人关了殿门,远远地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待一切做好后,她才缓缓地回身望着眼前这个还只要四岁多的孩子,叹气。

“影儿,你是不是知道你是女儿身的事情了?”她虽然很不想说,但事实就是事实,她改变不了。

“母妃肯说了?”萧月影挑眉,眼中带着笑意。

看吧,她就说她怎么会对自己那般,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是谁告诉你的?”一直以来她都把她当做男孩养,现在知道她的性别的人除了自己就只有新兰跟温良,那两人她绝对信得过,是不会是说的,这么小的孝应该也是没有男女观念的,那么她是如何得知的?

“这些不重要。”萧月影站起身来走到吴如霜身边,静静看着她。

吴如霜被她看得甚是狼狈,眼中透出恐慌来,有不可置信还有那么一丝狠绝。

“这些很重要!”吴如霜的声音突然拔高。然后闭眼,深深地吸气吐气用以平复自己的心情,好半天才平静下来。

“影儿,你当知道,你的身份被拆穿的话,我们都不会有好下场!”她决定对她晓之以理。虽然她不知道小小年纪的她是否能懂得她话里的意思。

“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母妃你可知道纸是包不尊的。”萧月影冷眼旁观,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吴如霜愣了愣,明显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是这般反应。她自然是知道纸包不尊,即使现在不被拆穿,等将来她长得成人,皇上自己会让她娶妻生子,那时只怕也是会暴露无遗吧!

“所以我得为自己今后做些准备,让自己能活得更久一点。”说这话的时候萧月影难得的脸色凝重起来,让人无法将她与一个四五岁的孝联系到一起。

“你……可是恨我?”迟疑了一下,她还是问出了口。现在一切说开了,她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她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对这个孩子开口说这件事情,如今她已经知道了,也是好的,不然她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口对她说。

“没有什么恨不恨的!你是我的母妃,是这世界上我最亲的人。”她虽然对她的贪念不敢苟同,但她确确实实给了她现在的生命,她还记得她在她肚子里的时候的感觉。

曾经,她也有过一个孩子,只是,那个孩子没有出生的机会!她很了解那种骨肉至亲的感觉,虽然那感觉于她或是她都没有很浓,但那确实是存在的。

“影儿!我……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她心中后悔,却也来不及了。看着自己的孩子跟自己渐行渐远,她心中五味杂陈。

“这些话就不要再说了,放在心里就好!”要让她敞开心扉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过去种种,即使活了二十多年,她亦无法完全释怀。

“冷风,冷云的事情您就别过问了。我挑的人不会错的,您要学会信任我!我只是想为我们今后多做打算。虽然我无意去争些什么,但我不想英年早逝!”索性把一起说开来,她们本来就是一条船上的人,自己人何苦为难自己人?

“好吧!”吴如霜沉吟良久,终是缓缓叹出声来。

她不想让她管,她便不管吧。反正那两人也不过是两个孝,她多注意点就好。

“恩,那没事儿臣先回去了!”

“我给你请的先生你可满意?”吴如霜似乎并不打算放人。

“不过是教习文字,没有什么满意不满意可说。”她对此不予置评。想她来这之前,可是学了十几年啊!十几年里她什么没学过?在这里能学到什么?唯一能学到的便是这里的文字,类似篆字,让她好生难认。

“母妃可能帮忙找名乐师?”

“你想学乐理?”吴如霜略微吃惊。

“嗯!自古琴棋书画便是人生美事,学学又何妨。”其实她想说她觉得这个世界的音乐真的不怎么样,与其听别人那些不好听的,不如自己学了来还可以自己奏些自己喜欢的。而且她的心态实在是不太好,也确实需要修身养性。

“好,我过几日便替你寻来。”难得女儿有用到自己的地方,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她自是要好生讨好一翻。只盼能早日消除两人之间的芥蒂,共享天伦。

“如此,便是有劳母妃了!”她说得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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