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他的追随
连肃似乎是怕她会再遇危险，特地留下左青陪在左右，顾清歌刚迈出府门，他便亦步亦趋跟上，顾清歌无奈只得任由他跟随。
不过是晋王府与将军府的路程，顾清歌却觉走了很久，轿辇行进缓慢，她只无奈摇了摇头，毕竟是连肃吩咐的，她也不想为难几人。
撩开轿帘，她探出头来同左青闲聊：“你跟着王爷多久了？”
“认识十二年，跟随五年。”左青应声，面容异常认真。
少年相识，结为良友，担连肃护卫之责名为属下，却更像是命之所交挚友兄弟，难怪连肃会对他委以重任，信他如信自己一般。嘴角挑笑，她暗暗叹了句良才当为伯乐而用，两人结识似是上天所幸一般。
只是，转瞬她却又蹙眉摇了摇头，盯着左青欲言又止，犹疑半晌，她沉声正色道：“王爷身旁原有两人，一为左青你，二是，你可知当年那件事么？”
懒散随意的左青顿时僵住，他看着顾清歌眯缝起眼睛，神色有些哀伤，摇了摇头，他道：“属下不清楚，有什么话王妃请当面问王爷。”
他转过视线，状似风轻云淡，内心却早已泛滥成灾，当年那人的背叛令连肃寒了心，就是他，也差点被赶出王府，能对他重新信任，连生命也交付于他，这于连肃于他都是不易，而他也由此更加誓死保他性命，唯他是从。
这过硬的情义早就超越王爷与护卫之间的从属关系，两人不用言语也明白对方所思所想，莫说手足兄弟，那也是比之不足。
左青不再痛顾清歌言语，兀自走至前方引路，神色也恢复淡然，而突然！左青停下脚步，轿辇也跟着顿住。
顾清歌愕然，探出头看了看，见左青前方站着一男子，而男子赫然就是沈弘方！
“我有话跟你说。”沈弘方拦在轿前。
左青不语，敛着眉有些怒意。
两人僵持不下，迫使轿子停滞不前，沈弘方淡淡看着左青，似乎铁了心要带走他，如若不然，大概今日就只能耗在原地。
“让开。”左青突然冷声喝道。
“你跟我走，我立刻放行。”沈弘方对此并无他话，除非他愿意跟他走，否则谁也别想离开。
左青勾唇讥笑，突然宝剑出鞘，剑锋扫过他脸颊停在他胸前，只听得一声嘲讽：“妄想。”
沈弘方定定看着他，任由他宝剑靠近自己，嘴角噙着一抹淡笑，眸子异常温润：“你不会这么做。”
坚定的语气惹的左青一阵恼怒，而握住剑的手却着实颤了颤，他冷着眸子，持剑突然向前刺去，而此时，顾清歌出了轿子，沉声喝止：“左青。”
顿住手上的动作，左青眨眼回神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沈弘方前襟已渗出斑斑血迹，从他剑锋之处一点一点流下。
手一松，蓦地又握紧，他抽出剑，眉心蹙了蹙。
“想必沈公子有要事，左青你就同他走一遭。”剑拔弩张的诡异气氛令顾清歌无奈，她摆手让左青离去。
左青神色一凛：“属下职责在身，必须护送王妃回将军府。”
“我同你一起，将王妃送至将军府，”沈弘方跟着接下话茬，不等左青拒绝，他又道，“还是你想一直僵持在这，误了王妃的事。”
左青无从反驳，只得任由他跟着，一前一后终于再次行进，左青却觉整个身子都僵立的像是有阵阵阴风刮过，沈弘方的视线，大概一直停在他身上。
“王妃，将军府到了。”
撩开轿帘，顾清歌下了轿辇，抬眼看着匾额上大大的将军府三个字，她道：“去吧，一时半会我不会回王府。。”
这话虽隐晦，但两人怎不明其中含义，沈弘方期冀的眼神直直望着左青，左青只冷着脸，淡淡道：“走吧。”
两个男子之间的氛围压抑的厉害，沈弘方不时抬眼看向左青，只得见他倨傲漠然的侧脸，像是只要自己一开口，左青就会立刻转身离开，亦或冷笑嘲讽他几句，而后践踏着他的尊严毫不留情的留下一个背影。
“如果是为云儿的事，我想你没必要再解释了。”
左青停下脚步，偏过头不知在看什么。
“左青，”沈弘方没想到他会突然开口，愣了愣，定定望着他，“不是......”
“那是什么？”见他没有下文，左青不由转过视线看向他，见他眸光带着说不清的炙热，心不由一跳，他冷声，“无事就不要来找我。”
“那有事就可来找你？”沈弘方立刻应道。
左青蹙了蹙眉，神色一凛：“以后也不要来找我，如果再见你一次，我绝不会手下留情，除非，你能证明云儿的死与你无关。”
他眼眸带着怒色，沈弘方只能在心底苦笑，看着他嘴角还是挑出一抹轻笑：“左青，我也说过，既然我大难不死，那你就别想再从我眼前逃开。”
“沈弘方！”他喝斥，“我敬你一声大哥，但也早在云儿死后断了情义，我奉劝你不要逼我动手。”
沈弘方不为所动，他逼近左青，看着他满眼的强制：“你也别逼我，我不敢保证你离开我，我会用什么手段将你留在我身边，左青，你记好，你是我的，一辈子都别想逃。”
“还有，”他打断左青想要说的话，“不要再拿云儿搪塞，你在逃避，你不敢面对自己，左青，你要是真的对我没有超出兄弟之间的感情，就现在杀了我，也免得我总是出现扰乱你。”
他将话说的很决绝，但面色却依旧淡然，抬起的视线紧紧盯着左青，似乎是怕错过他任何一个表情，沈弘方微笑，眸子带着深情。
左青似乎是被他这话惊住，愣怔的看着他突然不知所措，他握住剑柄，紧紧握住，可是却在要抽出的瞬间松开，身体像是被千金所缚，重重的跌落。
他单膝撑着身体，一手按在地面，头微微抬起，看着沈弘方，艰难的挤出一抹笑：“你到底想怎样？”
沈弘方心骤痛，突然就想这么放弃，可最后，他握紧了拳头对左青说：“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想要。”
张狂的笑意令他心惊，左青肆无忌惮更好似歇斯底里的站起身走至他身前，低吼道：“沈弘方，你以为你是谁，什么都要听你的，过去是，现在也是，你想要什么，想要我？嗯？你不恶心么？”
脚步踉跄，沈弘方沉痛的闭上眼睛，而突然！他伸出手紧紧抱住左青，嘴巴堵着他的，压着他一个旋身跌落在地。
后背撞击地面，“嘭”地一声巨响，沈弘方咬牙闷吭，而后他翻身压下左青，腾出一只手覆在他胸前，撕扯他衣服，轻声道：“左青，别逼我。”
语罢，他再次覆上他的唇，任左青撕咬也无动于衷，哪怕是鲜血从嘴里渗出，他依旧不管不顾的亲吻着。
而手下也不停息的撕扯他衣服，左青挣扎的力度越大，他禁锢的就越紧。
“刺啦！”衣服破碎的声音，左青上衣被扯下。
他抬腿狠狠踹过去，却被沈弘方单手抓住，双手得了空隙，刚要反手挥去砸晕他，可沈弘方立刻抬起另一只空闲的手，攥住他手腕紧紧缚在他头顶。
“放开！”他挣扎。
沈弘方的眼神早已被炙热填满，他看着他全然没了理智，左青紧皱着眉，迫切的找寻机会拔剑。
“留在我身边，不要走。”带着情欲的声音已经暗哑，沈弘方顿住身子，定定的注视着他。
充血的眼神怨恨的盯着他，左青讥讽的笑道：“做梦！”
又是否定的回答，沈弘方不再理会左青的不情愿，他压着他，双腿箍住他的，腾出一只手蓦地褪下他底裤。
“相信我，云儿的死是她咎由自取，左青，只要你点头，我保证绝不碰你。”
而左青却嗤笑的望着他：“我打不过你只能自认倒霉，但你休想诋毁云儿。”
手蓦地停下，沈弘方滞愣，箍住他的手也放松，左青趁此机会翻身跃起，抽出宝剑就向他刺去，然而看着他胸前的血痕，那剑却怎么也刺不下了。
他转身，神色黯然，忽而迈步向前走去。
身后，沈弘方突然叫他，左青恍若未听，继续走向前去。
可身子被大力扳回，左青蹙眉刚想拔剑，却见他脱了外衣往他手里一塞：“衣服破了，你拿我的去穿。”
想问他一句那你没了衣服如何回城，但怎么也说不出口，左青只敛着眉，漠然接过衣服转身离去。
说不上是心痛大于失落，还是失落大于心痛，沈弘方只觉心里空落落的，他看着左青离去的背影，勾起一个并不美好的微笑，暗自叹了句：对不起。
也许是对左青在说，也许是在向自己叙说，沈弘方的脸上写满了歉疚，仿佛是为刚才的事，但又好像还夹杂着什么别样情愫，他闭上眼睛仰躺在地面，忽地捂住心口的位置，他说：“隋云儿，他待你如此，你怎么忍心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