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梦中呢喃

“安悦,谁的电话?”

君澈扭头忽然沉声地问着,沉沉的声音中夹着隐隐流露的酸意。他才找到他的安悦,他绝对不允许其他男人和他抢夺安悦。

安悦只是淡淡地看他一眼,淡淡地笑了笑,并没有解说什么。她觉得她没必要向君澈解释,因为她和他是陌生人的关系,再深一层也只是上司和下属。想到这里,安悦还是忍不住再多看君澈一眼。外界极力想知道商界黑马长着什么模样,都不得而知,而她小小的一个职员却轻易就碰上了,还能近距离接触,都不知道是福还是祸了。

电话那一端的阴怀逸听到了君澈沉冷的问话,握着话筒的手微僵了一下,随即淡冷地对安悦说道:“安悦,没什么事了,你照顾好小恺,其他的都不用担心,要是还有其他困难,都可以提出来,能帮的,大家都会帮你的。”

安悦客气地道了谢,阴怀逸便挂了电话。

把话筒放回话机上,阴怀逸有几分的怔忡。

他不知道集团总裁为什么会认识安悦,总裁第一次到精密电子公司来,却是冲着安悦而来,可见总裁对安悦……

阴怀逸的心里隐隐地掠过了涩意。

安悦没有解释,君澈只是黑了黑脸,但隐忍着他的酸意以及怒意,没有追问下去。他刚才的声音那么大,阴怀逸又不是聋子,必定听到了。以阴怀逸的聪明,会想明白一切的。

识趣的,阴怀逸就离他的安悦远一点!

大步地走出了医院,君澈把睡着的安恺放进了车后座,安悦跟着就往车后座钻去,一只大手却攫住了她的手腕,霸道低沉的嗓音灌进了她的耳膜:“安悦,坐到前面去!”

安悦没有看他,只是坚定地,淡淡地把他的手指扳开,淡淡地说着:“我要照顾小恺。”儿子睡着了,她不喜欢和君澈独处,君澈的气场太大,哪怕他此刻不再黑沉着脸,但他的霸气浑然天成,举手投足间都会流露出来,让她觉得压抑。

君澈手掌一反,反握住了安悦的手,用力地就把她扯开,然后把车后座的车门一关,接着拉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强行地把安悦塞进了副驾驶座里,命令着:“坐着!这是你的专属位置!”从他十八岁拥有属于自己的车辆开始,他的副驾驶座位置只允许安悦坐。

他君澈的身边,永远都只有安悦一个女人!过去是,现在是,将来都是!

“君先生……”

安悦的话被卡在喉咙里,因为君澈逼到她的面前,那双好看但很阴寒的黑眸深深的盯着她,带着痛楚,隐隐之中又带着愤怒,说出来的话有点儿咬牙切齿的味道,“安悦,我是你的君澈!不准再叫我‘君先生’!”那陌生客气的称呼让他抓狂。

“君先生,我们能不能不要再在那个问题上纠缠不休?”安悦习惯性地又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淡定地说着。她实在不想每一句话都是在向他强调,她不是他的安悦,他也不是她的君澈!

她不认识他!

在今天之前是不认识他的。

他如此的固执,对得起他真正要找的那个安悦吗?

“不行!”君澈擒住她的下巴,霸道地低吼着。

安悦拍开他的大手,身子一动就想从另一端下车。

“坐好!否则我会像清晨那般把你带回去!”君澈命令着。

安悦身子一僵,想下车的动作被迫停止。

清晨那一幕让她心里有了阴影!这个认知让君澈揪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君澈揣着沉重的心情上了车,深深地凝视着安悦片刻,便无语地发动了引擎,离开了儿童医院。

数分钟后。

“君先生,你这是去哪里?”安悦发现君澈前进的方向是她不熟悉的,她连忙问着。

“跟我回去!思悦山庄!”君澈答着。

思悦山庄是他在a市的家,思悦,思悦,思念安悦的意思。他对她一往情深,爱到刻骨铭心,而她答应过等他归来,结果……她还说过就算她失忆了也绝不会忘记他,此刻她的表现又是什么呀?

失忆?

君澈剑眉没来由地蹙了起来。

他的安悦忘记了他,会不会是失忆了?这个问题他怎么没有想到?

如果是失忆了,她又为什么会失忆?

该死的!

君澈心底忽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愤怒,家人从来没有向他提起过安悦失忆了!是谁导致他的安悦失忆?存心想让安悦忘记他,拆散他们吗?

是他的那些家人吗?

他们每个人都说爱他,也说不讨厌安悦,可他们又都拒绝让安悦成为君家的二少奶奶,说什么门不当户不对,说什么安悦是佣人的女儿,配不起他高高在上的君家二少!他们君家的门槛有多高?在他的眼里如同平地,是阻挡不了他要娶安悦的决心,就算君家的门槛再高,他也可以建立另外一个君家,没有任何的门槛,绝对不会阻挡到他的安悦!

“君先生!”安悦低叫起来。这个男人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她说的话呀!那是他的家,不是她的!“君先生,我说过无数次了,我不是你的安悦!停车!我要下车!”赶往医院的时候,她可以坐他的车,为了节省时间。现在小恺退烧了,她就不该再坐他的车的。他那么固执,那般的专制,那般的恶劣,一口咬定她是他的女人,她再坐他的车,不等于是送羊入虎口吗?

“安悦……”

“爸爸……爸爸……”

蓦然低低的童音以呢喃的方式刺入了两个人的耳里。

两个人本能地扭头看向车后座的安恺,安恺还在沉睡,但他的小脸上却带着渴望,哪怕他才呢喃地叫了两声,却带给安悦重重的打击,让她的脸白了白。

儿子平时懂事,聪明,又沉着淡定,让人很难触及到他的心灵深处,她也疼儿子如命,以为自己双倍的母爱能弥补父爱,不曾想在儿子的心灵深处,其实是渴望父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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