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无题

距离画挽尘失踪已经过去三日了,门口的狼尸已经爬满了虫子,散发着阵阵恶臭。其实从那日系统君跟她道歉起,她就知道小挽尘已经不会回来了,但她还是没有离开这,可能是还没有死心,亦或者是她无处可去。

她的视线已经越发模糊,眼睛又干又涩的,阵阵刺痛。她换了个姿势将头靠在洞壁上,无神地盯着洞外。

这三日来她滴水未进粒米为食,一直未曾合过眼,身体已经不像是她的一样,完全使不上力,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就连意识都已经模糊不清。那双原本澄澈透亮的眼眸里此时已布满血丝,眼珠混浊而模糊,眼底

下那浓重的黑眼圈触目惊心,眼窝下陷,目光空洞呆滞,没有一点焦距。脸上一片惨白,毫无半点血色,头发凌乱地披散着,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萎靡憔悴,跟鬼似的,特别吓人。

是的,她在等死。

这三日她每天都生活在地狱中,一天比一天的痛苦。求生欲望什么的早在第二日还不见小挽尘回来就已经放弃了。一开始她还会给自己找些借口,例如她若是走了,小挽尘回来就看不到她了,亦或者外面很危险,她不能离开这。可到了后面,她连借口都懒得找了。不是不能活,是她自己不想活。

她现在连撞死在洞壁上的力气都没有了,唯一能够做的不过就是用着自己仅剩下的最后一点意识来想想小挽尘和自家两个妒夫,然后一个人深深痛苦着。

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这般脆弱。

又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耳朵开始嗡嗡作响,大脑一阵晕眩,意识越发模糊起,胃里一阵翻腾。因为胃里什么都没有,她只有干呕着,勉强地吐出些唾沫,连酸水都没有。全身都麻麻的如针刺般的轻痛,尤其是颈椎。

吐了不知多久,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大脑一半清醒一半混沌,睡梦中不时的浮现几幕零碎的画面,画面中,她家她依靠在桃花妖的怀中,享受着他的按摩,偶尔被他揩点油。吃着小挽尘递来得烧鸡,看着他天真的笑颜。听着教主大人的琴声,时不时被他冷冷瞄上一眼。而她的男神正一脸别扭的帮她挽发,动作却异常轻柔。女神站在一旁,面无表情注视着她,那双清眸里映出她的身影,只有她。百里在不远处对着菊花吟着自创的烂诗。他身边的完颜妆欲正捂着嘴轻笑着,发现她在看他后,绝美的脸庞染上一层淡淡的绯色,看向她的目光有些躲闪,却最终还是对上她,那双孤清的眼眸里满是毫不掩饰的爱恋。

她的意识极为清晰,可偏就是醒不过来,让她有些无法分清现实和梦境。或许也是她不想分清。

顷刻之间,这一切的美好被一幕幕血腥取代,地上惨不忍睹的狼尸,小挽尘绝望而空洞的眼神,空荡荡只剩下她一人的冰冷山洞……一幕幕在她半清醒的脑海之中快速闪过,最后画面定格在教主大人面无表情的脸上。

啊啊,这就是人死前的生前走马灯吗,她果然要死了。这样死去稍微有些不甘心呢,虽然是她自己选的。

……不对!

那似乎不是梦!

墨南城猛地清醒过来看向洞口,一个身影出现在洞口,遮住了洞外射进仅有的一丝光。她看不清他的脸,那熟悉的身影让她以为是小挽尘回来了,她试着用双手撑起自己半个身子,想要爬起来飞奔过去紧紧地抱住他,诉说自己对他的思念,然后再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还敢擅自离开她!可还没起到一半,她的双手就颤抖不停,全身完全使不上力,最后身子一软,重重地栽了下去。

在她倒下去的瞬间,洞口站着的那抹身影迅速朝她冲了过来,稳稳抱住了她。

那久违的温热触感使她干涩的眼眶一下子湿润了,她抓紧了他的衣服,将头埋进他的胸膛,身体控制不住地一阵阵颤抖,眼眶溢出的泪水打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别怕。本座在。”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边轻轻响起,一双温热的大手在她的背部轻轻安抚着。

听到那熟悉的嗓音后,墨南城的眼泪顿时流得更凶了,像是要将这些天所憋着的眼泪全部流尽。

声音的主人皱了皱眉,随即俯首亲吻上她的眼睛,轻轻舔舐掉她脸上的泪水,然后向着她那已经干裂的唇瓣深深地吻了下去。他慢条斯理地一点一点地厮磨着,全然没有了以往地粗暴,专注而又细致。

“北城,回应本座。”他轻声命令着,嗓音比方才低哑了几分。

她的神志开始混乱,大脑一片空白,迷糊之中听从了他的命令。双手勾上他的脖颈,将整个人的重量都放在他的身上,伸出舌尖缠上他的舌头,在两舌相触的瞬间,她开始下意识地索取他口中的津液。连续几日不吃不喝,她已经分不清自己在做什么了,只是本能的渴求更多。

在她的舌尖主动缠上他的瞬间,他的呼吸一紧,然后开始疯了似的回应起来。

他的唇舌肆意纠缠着她,在她的唇齿间流连,辗转缠绵,比起方才多了一丝侵占的意味。

不知吻了多久,注意到她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了,他这才不舍地离开了她的唇,一言不发地盯着她憔悴的容颜,眼底晦暗不明。盯了她好一会儿,他不温不火地开口道:“北城,本座想过了,本座心里确实有你。”

可墨南城此时哪还有精力听他说话,本来就已经意识薄弱了,刚才的那一吻几近用尽了她所有的精力。现在整个人都昏昏沉沉地挂在花戏言的身上,一副看上去快要死了的模样。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本座从不与人分享。”他盯着她紧闭的眼,手指轻触上她被自己吻得有些红肿的唇瓣,轻轻勾勒着,一字一句地沉声说道,“但你却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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