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挽城

听闻对方有些越轨的发言,墨南城不由眉心微蹙,后退两步,满目警惕地盯着眼前这个跟小挽尘有着相同样貌气质却截然不同的男子,脸上少有的出现沉思和谨慎的神色。

对于她明显的疏离,男子的眼眸微微一闪,随即恢复平静无波,眼帘低垂,长而卷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掩住眸中的所有情绪,嘴唇轻轻翕合了几次,终究还是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

他平静地凝着她,双目澄澈如波,唇角笑意微凉。

墨南城的心口顿时像是空了一块,所有的酸涩都在这一刻涌了上来,心里莫名难受得厉害。她下意识伸手抓住他衣袂的一角,因用力过度骨节微微泛白,生怕一松,眼前的人就会消失。

他到底是谁?

良久地凝着他的眼眸,墨南城心底隐隐浮现一个念头,却不敢深想。

男子低首回望着她,一对含水金眸宛若吸收了月华的极品美玉,烟云缭绕中熠熠生辉。他微微一笑,轻渺的嗓音缓缓从微启的唇瓣泻出,仿若潺潺幽泉低低融入凉风中,轻不可闻,“挽城,你的恋人。”

墨南城闻言心头重重一震,瞬间无数个零碎的画面犹如汹涌的潮水一下涌进脑中,占据了她的大脑。墨南城只感觉大脑一片混沌,头痛欲裂,根本无从思考。身子摇摇欲坠,脸上的血色尽褪,只剩下一片惨白,嘴唇张张合合地颤抖着,却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微凉的山风吹起二人的衣袂,池边芙蓉轻摇,两道身影迎风而立,静然相对。

两人目光久久相视,万籁俱寂,唯有凉风吹动衣袂发出的细微声响。

很久后,墨南城才止住了身体的颤抖,在男子温和的注视下,情不自禁伸手抚上那张未染纤尘的脸庞,指尖温柔地轻轻摩挲着,看着对方因自己的触碰而露出微许赧然甜蜜的笑意,心中一动,又是一阵失神。好久,唇际微动,口中轻轻呢喃出声,声音轻得宛若梦中不小心溢出的呓语:“挽城……”

然而却在话音落下的刹那,墨南城猛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条件反射地想要将手抽回,不料却被对方死死按住,片刻后紧紧握在手心。不等墨南城挣扎,慢慢低下头,将额头轻轻贴覆在她的额头上,双目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随即对着她绽颜一笑,并在她失神的刹那,狡猾地轻吻上她的唇瓣。

长睫低垂,掩住了眼底的微微闪动的光芒。

只是轻轻一点,对方便离开了她的唇,看着一脸呆滞,显然还未回过神来的墨南城,脸上浮起一丝极淡的笑意,温热的指腹在她柔软的唇瓣上来回摩挲,片刻之后俯脸又要吻上。

待到墨南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看到一张俊美无俦的脸正缓缓向自己靠近,微微一怔,错愕之余,伸手挡住他愈靠愈近的脸,看着对方霎时笑得眉眼弯弯,还肆无忌惮地抓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末了还愉悦地对她眨眨眼,毫无半点之前的仙人风姿,墨南城顿时整个人就卧槽了。

正犹豫着是继续安安静静地做个美少女还是直接上去糊他一脸,突然感觉到大脑一阵眩晕,眼皮开始变得很沉很沉,四周一切都渐渐变得模糊,在意识完全消失之前,男子轻轻将头埋进了她的颈窝,用一种近乎叹息的语调在她耳边低低呢喃了一句,声音极轻,却清晰地印刻在了她的脑中。

“既然回来了就别再走了。”

山峦寂静,云雾缠绕,风飐波敛,细流淙淙,梅艳香冷,木芙生香,却是空自繁华。

……

昏昏沉沉地睁开眼,入眼是皆是熟悉的景色,亭台水榭,曲廊修竹,池中莲花幽香宜人。亭中一方青石桌上设着棋盘,男神气定神闲地端坐在旁,手执一枚黑子,独自对弈,小家伙安分地窝在他的怀中,圆睁着双澄澈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偶尔还兴奋地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偶尔还兴奋地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逗得男神唇角微扬,伸手在他肉嘟嘟的小脸蛋上捏了一把。

一睁眼就看到这样如画般的场面,墨南城不由有些看呆了,正恍神间,耳边响起一道含着笑意的男音,像是一缕清风拂过心尖,泛起点点涟漪,“醒了?”

墨南城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循声望去,桃花妖倚栏而立,手中轻摇一柄折扇,正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凉风轻拂过她的面上,带来丝丝凉爽。不知为何,脑海里一瞬间掠过方才梦中“小挽尘”亲吻自己的画面,整个人当即僵硬如石,原本睡意惺忪的眸子猛然睁得老大,脸色简直比调色盘还要精彩。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谁能告诉她这是什么情况!!为毛她会在梦中跟其他男人搞上啊?!而且那男人还好死不死的跟小挽尘长得一样啊!这说明什么?说明她饥嗗渴到对小挽尘也有想法吗?9是她因为有孕在身不便行嗗房,久经人事欲嗗求不满以至于春嗗心大动连着小挽尘都想亵嗗渎嘛!小南城的三观全毁了好吗啊啊啊!

见墨南城的面色忽变得古怪,苏倾墨摇扇的动作一滞,收起笑意,细声问道:“怎么了?”

听到苏倾墨的询问,墨南城条件反射地身子一抖,对上他略带探究的目光,连忙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一边心虚闪避着他的目光,一边结巴地回答道:“没,什么都没有!”

闻言,苏倾墨一言不发地眯起眸子,唇边笑意加深,却是压迫感十足。

墨南城瞬间冷汗流了一背。

就连边上独自对弈的颜千扇都停下了手中动作侧目望来。

“嗯?”苏倾墨慵懒发出一个单音,手中扇子一收,眉头微挑,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真没有……”声音在两人的注视下愈来愈小,到最后没了声,连头都心虚地垂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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