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儿子
“这是你跟比比第一次来京都,我作为东道主一定要好好招待下,丧气的话你就别说了。”
他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点到为止道。
他对她所做的,只是顺从心意而为,已经不期待得到什么回报了,若是有,自然会更好。
可四年来,连晓晓都被他对她的所为感动了,可这个狠心的女人却还是没能下决定跟他在一起,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不再乞求了。
可心里,还是不免会抽痛。
但更多的还是心疼她,心疼她一个纤弱的女人,身上背负了太多沉重的负担。
四年前,他本是告诉自己再等等出手的,可见她一个怀了身孕的女人在陌生的国家努力生存,还是于心不忍了。
奇迹,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在等那奇迹的诞生。
可若不是,那他为何一次次拒绝韩家给他找的妻子人选呢,其中也不乏聪慧优秀的。
“好啊,韩叔叔,我要吃梅干菜扣肉。”
比比回过头来大声要求道。
韩奕琛被他给逗乐了,忙不迭地应道,“好。”
比比生下来,他是头一个抱的,面团似的玉人儿,让他不知所措,抱着的姿态僵硬不已,迎来的是他哇哇大哭的抗议声。
丢给闫晓晓的时候,他才彻底松了一口气,连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刚才抱着孩子的刹那,他的心底居然莫名蹿起了一缕恐慌,生怕自己多用了点气力就会捏碎他。
闫晓晓还忍不住用轻蔑的眼神睨他,不客气地嘲笑,“师兄,你也孬了吧,刚才你那模样,我居然忘了给你拍下来留做纪念,真的是很好笑诶。”
他那个时候被她戳穿了心思,莫名感到了几分心虚。
傅晴纶不由叹了口气,“奕琛,你不要太宠他了。”
比比总是不客气地跟韩奕琛提各种要求,而韩奕琛从来都是一口应承下来,没有拒绝过他的要求,哪怕是无理的。
韩奕琛笑笑,没有当作一回事。
一行三人说说笑笑上了韩奕琛的车,离开了机场。
在他们离开后半个小时,一位戴着墨镜,身材高大英挺的男人风尘仆仆下了飞机,单看他俊美的脸部轮廓,就能让女人神魂颠倒。
他的身后,还有几个此次出差的随行人员,小陈紧随其后。
这个出色的男人便是秦颐玺,他带队从阿尔及利亚考察归来。
四年了,岁月极为厚待他,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的沉淀,反而增添了一份成熟稳重。
如今的他,也非是当年的江州市市长了,而是京都名副其实的市长。
“小陈,我先回趟家,具体的报告明天我们回市政府再议,大家也都散了吧。”
秦颐玺淡淡地道。
小陈立刻眉开眼笑起来,他迫不及待想回家了,他的妻子都抱怨他这次出差的时间太长了,还戏谑等他回去他那个调皮捣蛋的女儿都要不认他这个爸爸了。
秦市长是去年刚从江州调到京都就职的,而他这个市长特助也占了特大的便宜跟着就任。
他知道这其中多亏了秦市长的提拔,不然以他的资历是断然不可能调到京都,还就任市长特助这么重要的岗位。
简安辰特意拨空来接秦颐玺回去,“去哪?”
秦颐玺平日里并不住秦家,市政府在繁华地段给他分配了一套不错的公寓,平日里他都是住那的,周末偶尔会回下秦家。
“回秦家。”
爷爷身子最近是越来越不好了,动不动就入院疗养,他跟爷爷的关系一向不错,昨日个爷爷电话来说让他回来便回去一趟,他答应了。
“胡建成他们说晚上要给你办个接风宴,要不要去啊?”
简安辰一边开车一边侧过头来观察秦颐玺疲惫的神色。
秦颐玺闭上眼,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地揉了揉酸涩的太阳穴,“今天不行,改天吧。”
他现在极想冲个冷水澡,然后倒头呼呼大睡一场。
“也好。”
简安辰也没勉强他。
秦颐玺估计是真的太累了,居然就这样靠着靠着睡了过去。
车子驶入了秦家的院子,他还没有醒来的迹象,无奈之下,简安辰只得推醒了他。
秦颐玺揉着睡眼惺忪的眸子,咕哝了一声,“这么快就到了,你要不要进来坐会?”
简安辰摇头拒绝,“不了,等下我要去接我老婆。”
腹黑的简安辰刚新婚,两人如胶似漆,甜蜜得不得了,他老婆是他费了不少气力追回来的,目前是京都大学广播电视专业的大三学生。
简安辰一提及他老婆,这人浑身的气质都变了个样。
秦颐玺眸色不经意间黯了黯,却是淡定地下了车。
简安辰见状,削薄的嘴唇抿成了凌厉的一条线。
他其实是特意试探秦颐玺的,没想到他的心里还是被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占得牢牢的。
这都四年过去了,连她的影子也没找着,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煎熬下来的。
在头一年里,他几乎是废寝忘食寻找她,太多的失望过后,他始终没有放弃,这近几年来,他动作幅度是小了些。
简安辰他们这帮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对傅晴纶说没有怨恨那是假的,能把一个冷峻的男人折磨成这个样子,傅晴纶的手段还真是高竿。
他们这帮人为了让他死心,还特意找了各种各样的女人引诱他,可秦颐玺偏偏就是不上钩,让他们也为之束手无策。
秦颐玺步入客厅,发现爷爷、父母还有嫂子胡蝶都在。
“老二,过来。”
秦母忙招呼道。
秦颐玺眼尖,发现母亲面前堆着不少照片,八成又是找来想介绍给他的。
他蹙着眉头不悦道,“妈,你别老给我整这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了,行不行?你再整我都不想回这个家了。”
那些个女人,每个见了他,不是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就是胆大包天恨不得贴上来的,唯一几个勉强入得了眼行事还算规矩的,但是他还是能挑剔出一大堆缺点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中了那个女人的毒,每个女人站在他的面前,他都不会不由自主跟那个女人对比,这结果自然是每次都是那个女人完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