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孩子么?

邱艺来的突然,走的也迅速。

朗聿铭定定的站在那里,庭院里鹅软石铺就的地面折射着淡淡金光,葱郁的银杏叶散发着迷人的清香,热夏正浓。

高级房车消失在庭院里,一并消失的还有邱艺带来的几名保镖,男人站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看着楼下。

“朗……聿铭。”还是有些别扭,上了楼,男人就一直靠在窗边站着,手里夹着的烟燃着,烟灰落了一地,他却没吸一口,盈盈的烟雾中,男人的侧脸有种导不出的荒凉感觉,与外面的夏极不协调。

这样的朗聿铭却更让她觉得真实,真实的几乎让她忘记了他是将她的人生生生转角逼到角落的朗聿铭,忘记了,是他将自己拉入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海域,而她只有随着他起起伏伏,随波逐流。

高高在上如他,也不得不被这尘世烟火沾染。

这样的朗聿铭倒是跟裴鸣有些相似了,若不是男人不羁的碎发,她都有些恍惚了。

D都市的银杏树常见,他们学校就有着一颗参天古树,秋天来的时候,落叶刷拉拉的,透着几许苍凉,白果裹着一层绿色的绒衣,乍然出现,甚是好看。

依稀记得,裴鸣围着白色的围巾,站在秋日的阳光里,在落叶里选着漂亮的,落上他苍劲有力却饱含爱意的字。

BELVOED。

心心,我的爱。

MY ANGLE。

心心天使。

光明天使。

要么就是整叶的心心,中间明显的圈成心的形状,当年的裴鸣,她记忆力的大男孩,依旧是那个站在阳光下,笑的温和的人。

收回记忆,看着阳台上站着的男人,莫名的萧条寂寞笼罩了他,踩着软软的长毛毯,走了过去,手轻轻的落在他的臂弯。

他说,心心,我们好好的,行么?

这个男人纵然可恨,可是这一刻,她也不想忤逆他。

妈妈,理应是这个世界上最最亲密可亲的人。

阳台的玻璃窗开着,二楼的高度,银杏树叶触手可及,最大的一颗枝叶几乎伸进来,探手,就能抚到毛茸茸的叶片。

男人一手撑着栏杆,一手架着烟,感觉到臂弯上轻柔的力道,一直抿着的唇勾起一抹灿然的弧度。

“吓到了?”转过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双目漆黑若墨,精光闪烁,哪还有一丝落寞苍凉。

摇了摇头,冷心媚不语,头歪了下,靠着朗聿铭的臂弯,“朗聿铭,我想跟你好好的,哪天你腻了,就放我走,好么?”

邱艺为什么一通发火后就走了,她明白,小姨拿过来的药是什么意思,她也明白。

从来没有奢望,也就不会失望。

“心心,你喜欢孩子么?”对于冷心媚的乖巧,朗聿铭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毕竟那药是他让小姨准备的,而且,孩子,还不适合他跟心心,他确实对冷心媚的感觉不同,接下来要走的路也很长,他有一辈子的时间让他知道对于她,他不会腻。

冷心媚怔了下,轻灵的眸子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在一片金光里落下一层淡淡的阴影,掩住眸子深处一抹惊慌。

朗聿铭却不容他躲避,夹着烟的手将烟蒂顺着窗户扔了下去,猩红瞬间被一片青色淹没,带着淡淡烟草香气的手指抬起女人小巧的下巴。

大片的金光耀得冷心媚颈间的肌肤雪一样的白,红扑扑的小脸,朗聿铭低头,目光灼灼落在雪白的肌肤上,性感精致的锁骨处静脉微微波动,鲜活的生命力涌动,只涂了润唇膏的唇如果冻般闪着剔透的光泽,强烈的视觉冲击过来,一直从指间冲到下腹,直达头顶。

眸,瞬间幽深下去,勾着的唇角扬得更深,“心心,告诉我,你喜欢孩子么?”视线凝注的落进她琉璃般的眼仁里,朗聿铭不能忽视他心中的期待。

冷心媚顺着他指尖的力道昂起头,“朗聿铭,你会让我有孩子么?”她问,问完,才发觉自己语气里的酸涩,孩子,只要她跟朗聿铭纠缠不清,那就是跟自己最无缘的一个人。

按捺住身体里咆哮的兽,不行,还不行,这一场游戏,他先栽下去已经很惨了,还这么问一个女人想不想跟他有个孩子,商人的诉求告诉他,这种赔本的买卖不能干。

他要这个女人,从身体,到心里,他统统都要,而且,这个女人,必须给,他不信,他做了这么多,这个女人毫无所觉。

掩饰的勾着她的下巴,唇温柔的落了上去。

这样的吻很轻,很淡。

“我们这样挺好,孩子……以后再说吧。”喟叹了下,吻着女人清甜可口的气息,将她的馨香悉数纳入肺腔,重重的,将那口馨香在身体里回转。

“朗聿铭,如果有了孩子,你还会让我离开么?”冷心媚淡淡的开口,“而且,你妈妈也不会允许我有你的孩子的。”她不想说,一个玩惯了的男人也不会允许她有这个孩子,他不过是随口一问。

“心心,不要以你的眼光看我,替我下结论,现在你这样问我,心里已经认定了我不会让你有孩子,可是,心心,有没有孩子跟你离不离开没有关系,我喜欢现在这样,如果一直这样,也许,你得陪我一辈子。”再次吻了吻她的唇,垂下眼帘,仔细审视着女人的视线,牵着她的手走到楼下,坐在刚才妈妈和小姨坐的石桌旁。

玲姐很快就送上冷饮和小零食,然后将隔着花园的落地窗扣紧了。

柠檬玫瑰露调的凉茶,很是清火开胃,“朗……聿铭,下周三……”低垂着眼,摸着细细凉凉的杯身,她不习惯这样的朗聿铭,这样和谐的气氛似乎不属于他们两个人。

“你想去么?”朗聿铭问,其实心里有些紧张,应该去的,只要她去了,就该和裴鸣彻彻底底的断干净了,在她二十二年的人生里,裴鸣这个人占了太大的比重,他不想,在今后的日子里,还让这个男人影响她。

点了点头。

“以前不想,现在,想去了。”她想知道她的裴鸣过的好不好,她周围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她不想裴鸣也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开。

“那我就带你去。”拉过她的手放在手心里,轻轻的揉了揉,“以后,你想做什么,想知道什么,都要亲自跟我说,不要自己瞎想,明白么。”这个女人的心,已经是他狩猎的目标,他不信,他拿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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