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跟他都能吵架

“可是……”童苏苏越发忧心忡忡,还想劝一下爸爸。

“你别说了!我和他已经对上了,这个仇今生今世是解不开了!”童伟斌脸红脖子粗地打断她,又郑重其事地交代道:“苏苏,你虽然说是跟着他过了几天,但是关键的时刻,心一定还是要向着自己家里人,知道吗?”

童苏苏看到爸爸提起这些事就如此生气,暂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心神复杂地点了点头:“嗯……”

回到家里,她又留在楼下陪爸爸看了一阵子电视。

程皓安也在,三个人坐在一起,虽然交谈并不热烈,但是较之前段时间那种疏离冷漠的状态,已经和睦了很多。

到了十点钟,童苏苏便上楼洗了个澡,准备看会儿书就安心睡觉。

刚刚在床上坐下,她搁在床头的手机响了。

她也没有多想,随手拿起来懒洋洋地接了:“喂,谁啊?”

“嗬,我是谁,你都想不起来了吗?”那边传来舒凯辰不紧不慢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淡淡的揶揄和嘲讽。

“哦!是你啊……”童苏苏下意识地一怔,揉着头发坐正了身体,心里着实吃惊,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毕竟,他去了香港那么多天,从来都没有给她打过一次电话。今天却在这个已经不早的时间突然打了个电话过来,真有点“惊悚人心”的味道……

“你在干什么呢?”舒凯辰半天没有听到她再说话,不由蹙了蹙眉头。

“刚洗完澡,准备睡了。”童苏苏实话实说。

舒凯辰无声默然片刻,突然问:“在哪儿睡?”

“家里呗。”童苏苏愣了愣说。

“哪个家里?”舒凯辰却紧接着问道。

呃,童苏苏四面环顾了一下自己那公主一样的华丽房间,想着他在香港反正也看不到,决定这次对他撒个醒,便冷静地说:“你说哪个家?总不是你的那套房子。”

“呵呵,是吗?”舒凯辰拖长声调顿了顿,低沉磁性的嗓音变得有些凛冽:“苏苏,我真不知道,你对我说过的话中,有几句是真?几句是假?”

“你什么意思?”童苏苏的心里微微一惊,咬了咬嘴唇问道。

“我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你现在到底在哪个家里,你自己也清楚。”舒凯辰的语调不高不低,不急不缓,然而这样隔着电话两端的距离听起来,却仿佛有种让人锥心刺骨的冰凉:“何必一切都要我挑明?”

童苏苏果然感觉到自己的心重重一沉,似乎蓦然间寒气四起,就连四肢都跟着有些发冷。

她拥紧了身上的被子,冷冷地问:“你在找人监视我?”

“别说的那么难听,我有什么必要找人监视你?”舒凯辰紧紧绷着下颌,语气同样生硬冷冽:“不过,敲有人告诉了我,下班时你坐上程皓安的车走了!”

“那又怎么样?!”童苏苏一下子就冒了火,感觉简直是忍无可忍,愤然不平地吼道:“难道我连坐一次别人的车,回一次自己的家,都还要向你原封不动地汇报吗?这不可能!我也做不到!”

舒凯辰大约是没想到她会突然发脾气,微微愕然了一下,有些气结:“苏苏你有没有搞错?明明是你不对在先,你还对我发火?程皓安是别人吗?他明明就是一直对你不怀好意的那个人!”

“我没觉得我有什么不对!”童苏苏做了个深呼吸,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清晰地,一字一句地说:“舒凯辰你听好,我和他现在,也就是最普通家庭亲情关系,没有一点暧昧!我只跟你解释这一次,信不信随便你,以后我也不会再说了!”

她一强硬起来,舒凯辰就没办法了。何况本身这也不是个什么大事,确实是他有点在吃饱了没事干,无理取闹。

毕竟有好几天没见过面了,心中也不是不想念她的。

略微沉吟了片刻,舒凯辰自动放缓了语气,以示他讲和的诚意:“好了不讲那些了,你想要什么礼物?”

童苏苏的情绪可没有他这么会转弯,当即冷漠地回了句:“无所谓,只要你少发神经少像审犯人似的这么质问我几次,我就谢天谢地了。”

舒凯辰轻轻笑了笑,态度良好地说:“我今天和可心一起给你买了两套衣服,你想不想看?我给你发照片过来。”

“和可心一起?”童苏苏不禁蹙紧了秀丽的双眉,冷然问道:“你跟她说了是给我买衣服?”

“没有。”舒凯辰轻描淡写地说:“我只说要帮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朋友买衣服,让她帮忙参考一下。两套都是她选的,她说你们这么大的女孩子就爱穿这样的。她还帮着试穿了,效果挺不错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这么说,童苏苏突然觉得心里很烦很郁闷,格外不舒服,说话间不知不觉就带上了一丝讽刺:“嗬,你难道不知道?她穿上好不见得我穿了好!她喜欢的也不见得我会喜欢!”

“怎么可能?”舒凯辰简直不明白她怎么好像又生气了,拧了拧眉头道:“你们不是好朋友吗?我看你和她的身材差不多,你穿一定也好的。”

“行了!”童苏苏不耐烦地打断他,尖刻十足地说:“谁穿着好你就给谁去吧!反正我不要!我也不喜欢!”

“苏苏你到底要怎样?”舒凯辰咬了咬牙齿,忍耐地说:“好端端地又跟我吵什么架?”

“我才没那个闲工夫跟你吵。”童苏苏毫无所动,依然冷若冰霜:“你还有没有事?没事的话我要睡觉了!”

她的话音刚落,电话便啪地一下断了。是舒凯辰,估计也气得够呛,已经先她一步挂了电话。

童苏苏默默地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的怔,也没有心思再看书了,放下手机准备睡觉。

然而刚躺到被子里没多久,电话铃声又欢欢乐乐地响了起来。

她以为还是舒凯辰,心中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拿过来没好气地接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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