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一进宫，骆寻瑶和齐文宇就分开了,她被带到了一个宫殿里,齐文宇却被带到了明德帝那里。
除了齐文宇以外,被明德帝叫到身边的,还有齐文俊、齐文毅、安成公主,以及明德帝的几个兄弟。
不管是废后还是废太子,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所以明德帝想要完全隐瞒下这件事几乎是不可能的,至少,眼前这些就必须要知道。
一夜过去,看起来就苍老了十岁的明德帝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开口说话,然后就将昨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最后，又说了自己废后和废太子的打算。
石破天惊！
到了这个时候，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听明德帝说着那一切，而等明德帝终于说完的时候，安成公主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这些年，安成公主日子过得很不好，整天足不出户就只是守着自己的儿子，完全不像安心公主一样生活的非常肆意还有后台，可现，竟然有告诉她，她的那个乖巧的弟弟是被害死的？
如果她的弟弟不死，现的太子就是她弟弟了，如果她的弟弟不死，她的母后也不会抑郁而终，那她现，过得又是怎么样的生活？
明德帝看着自己的长女哭泣，眼角也有些湿润了，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他不想再听别的话，因此交代了这件事不能外传以后，他就挥了挥手让眼前这些欲言又止的都出去，等这些走了以后，他才慢慢地挪回了自己的寝宫。
他昏迷了一会儿，但很快就醒了，而把这些叫来以前，他已经派去查了跟当年的事情有关的宫女太监御医，但是，所有的一切竟然都被抹平了！
能宫里把事情做得这样干净的，也就只有继皇后了吧？
明德帝叹了口气躺到了床上，现，他要好好休息一下，因为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骆寻瑶独自宫殿里候着，有些弄不明白眼下的情况，偏偏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又全都面色凝重三缄其口，以至于她一点消息都问不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宫里出大事了？一大早将他们叫进宫，却完全没有来跟她说话，反而将齐文宇叫走了，而且，竟然连贺喜都没有给她传个消息过来……
骆寻瑶一直心神不宁，直到齐文宇脸色苍白地来到了她这里：“寻瑶，寻瑶，怎么办？”
“王爷，发生了什么事情？”骆寻瑶开口问道，齐文宇的脸色实有些不对劲。
“寻瑶，父皇说，大哥和母后害死了二哥，他要废后，废太子。”齐文宇低声开口，他出生的时候，二皇子就已经去世了，他当然是一点印象也没有的，不说二皇子，甚至就连曾经养过他两年的先皇后，他其实也已经不记得任何跟对方有关的事情了。
“什么？”骆寻瑶一僵，之前大皇子的形势非常好，她本以为大皇子可以安安稳稳登上皇位，可现，这件事竟然这么快就暴露出来了？
齐文宇正六神无主着，听到骆寻瑶的问话，当下就将明德帝说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又问：“寻瑶，现父皇老了很多，还非常伤心，但大哥怎么会去做这样的事情的？们又要怎么办？”几个皇子里面，跟他关系比较好的就是齐文浩和六皇子了，现齐文浩出了事，六皇子年纪又太小，之前明德帝跟他们说起这件事的甚至都没把他叫来……除了骆寻瑶，他完全就不知道该跟谁商量。
骆寻瑶早就考虑过齐文浩这件事发生了以后的会引起的情况，正因为这样，她不仅想办法壮大着齐文宇的力量，还一直努力壮大着自己的力量。不过，她拥有的时间还是太少了！
而且，这件事她的记忆里是发生一年多以后的，现却提前了这么久……如今的齐文宇就算有些势力，又哪里比得过齐文俊？
“王爷，知道皇后娘娘，还有太子殿下现哪里吗？”
“母后和大哥都被父皇软禁宫里了……”齐文宇开口，明德帝并未瞒着他们这件事。
“王爷，不如们去看看他们吧。”骆寻瑶开口，皇位的诱惑太大，若继皇后真的做了这样的事情，她是绝对帮不上忙的，但他们若是被陷害的……
齐文宇点了点头，骆寻瑶说的，其实正和他意。
“王爷，觉得这件事大哥不回去做，到时候，王爷把事情问问清楚吧。”半路上的时候，骆寻瑶想起了什么，又道。
“好！”齐文宇立刻点了点头，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自然要听骆寻瑶的话。
今天一大早，明德帝就已经找接管了齐文浩手下的虎贲军，齐文浩如今被软禁宫里，周围有禁卫军看守，可以说完全没有逃离的机会，因此明德帝也没有禁止别过去，齐文宇带着骆寻瑶，倒是很快就见到了被软禁一个宫殿里的齐文浩继皇后以及安心公主。
安心公主作为继皇后的长女，即便这件事按照祝家兄弟说的跟她无关，但明德帝还是将她送到了这里，眼下，她跟齐文浩以及继皇后一样满脸担忧。
“二姐。”齐文宇和骆寻瑶几个禁卫军的陪伴下进了宫殿，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安心公主。
“文宇！”安心公主眼睛一亮：“文宇，要见父皇！文宇，帮去找父皇，这件事是有陷害们！”
“二姐！”齐文浩的声音突然响起，有些悲哀地开口：“父皇不信。”
“大哥，没事吧？”齐文宇看到齐文浩眼里满是血丝，担心地问道。
“还能有什么事？父皇可没有对动刑。”齐文浩开口，嗤笑了一声。
这是他第三次被自己的父皇冤枉了，两年前齐文宇出事那次，他父皇以为是他下的手，于是就他一大早出城去找以后，特地带着禁卫军等他回去，后来，他父皇又怀疑他拿了前朝的宝藏……
当初他有多么失望，只有他自己知道，之后后来明德帝封了他做太子以后，他才将那些失望的情绪放开。
这些日子，他的父皇对他越来越好，越来越看重，他本以为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以前那些事也忘得差不多了，却没想到这么快竟然又出了事……
谋害二皇子？当年的事情他一无所知，她的母后也一样，明明是有陷害，可是他的父皇为什么不相信他们？
眼下，他拿不出证据来，不管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了，就算吵着嚷着要见父皇还有什么意思？
“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又被冤枉了？”齐文宇开口问道。
齐文浩昨天晚上被关到这里以后，就一直呆呆地坐着，等着明德帝废了自己，不管是继皇后的哭喊还是安心公主的呼叫都权当没听见，但齐文宇的到来却让他有些感动，现听到齐文宇这样说，更是眼眶一热。
他的父亲不信他，却没想到，他的这个弟弟还是相信他的。
“大哥，能不能把事情详细说一下？们可以找来查这件事！”骆寻瑶开口，齐文宇虽然从明德帝那里听到了一些话，但明德帝不愿深谈这件事，自然也就说的语焉不详的，正因为这样，她倒是希望能从齐文浩这里得到更多的消息。
至于这件事可能真的是继皇后做的……若真的是继皇后做的，被查出来又罪证确凿以后，她不该像现一样一直哭喊着冤枉。
听到骆寻瑶说话，齐文浩猛然间回过神，看了骆寻瑶一眼。他一开始认识骆寻瑶的时候，骆寻瑶不过十五岁，岁数小又胆小，他也就完全没把对方看眼里，后来虽说有多次接触，也没改变印象，现听到骆寻瑶这样的，不由一怔：“们都相信没做这件事？”
“当然！大哥，可以找去查这件事，刘行文不是很厉害的吗？去找他去！”齐文宇开口，突然想起一个来。
竟然还有这样相信自己……齐文浩深吸了一口气，又升起了希望来：“刘行文……对，们去找刘行文！不过，这毕竟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还发生皇宫里，肯定不好查……”说到后来，那丝希望又变得渺茫了起来。
“不好查也要查！”齐文宇开口，他从未见过齐文浩这样的狼狈，心里非常不好受。
“四弟，多谢！”齐文浩开口，当下就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安心公主本来一直想要让齐文宇去找明德帝，听了齐文宇和齐文浩的对话以后，倒是安静下来，就连本来一直旁边哭泣的继皇后，也来到了他们身边，她对于二皇子和先皇后的事情知道的比齐文浩要多，这时候也就补充了不少。
齐文宇很认真地听着，骆寻瑶也一样，她没有过目不忘或者过耳不忘的本事，但听过的事情却也能记得很牢，眼下就打算把所有的一切都记下来，出去以后再找好好问问，说不定，还能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这边，齐文宇和骆寻瑶正跟齐文浩还有继皇后说话的时候，另一边，明德帝到底还是没办法好好休息，因而从床上爬了起来。
“皇上，您醒了？”贺喜低声开口：“要不要喝点参汤？”平常的时候，明德帝要是睡了他也能旁边的偏殿里歇一歇，但眼下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却一点不敢放松，最后就只明德帝的床尾眯了眯眼睛，正因为这样，他如今的脸色即便不做手脚，看起来也非常憔悴。
“睡不着，把参汤端来吧。”明德帝看了一眼疲惫的贺喜，开口。参汤这样的大补之物多喝无益，但他现不喝却根本撑不住。
贺喜很快就端来了温炉子上的参汤，伺候着明德帝喝了，而明德帝喝了大半，就把剩下的赏给了贺喜，又问：“那些呢？都做了什么？”
明德帝问的，自然就是之前听了他说话的那些了。贺喜也不隐瞒：“安成公主去了先皇后当初住的地方，现还没出来，三殿下已经回府了，五殿下被淑妃娘娘叫了去……”
“老四呢？”看到贺喜漏过了齐文宇没说，明德帝问道，同时皱了皱眉头。虽然他已经决定要废了齐文浩了，但也不希望自己另外的几个儿子这个时候不安分。
“陛下，四皇子去见太子殿下去了，具体的事情，老奴并不知晓。”贺喜开口，他知道齐文宇这样的做法应该是最和明德帝的心意的，所以一开始才刻意没有跟其他放到一起说。
“到了这时候，他还能不避嫌地去见他大哥，确实是个心思纯良的……”明德帝叹了口气：“文浩怎么就不能这样？贺喜，找去那里看看情况吧，看看他们到底说什么，再把文宇给叫来。”
“是，陛下。”贺喜立刻开口。
齐文浩说了很久，才把要说的全都说完，而他说完以后，场的几个就全都沉默了下来。
这件事，设计的做的滴水不漏的，如今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年，不管是当初曾经联系过祝家兄弟的宫女还是曾经跟祝家兄弟有过接触的御医，都已经不见了踪迹，这样的情况下，又要怎么查？
“大哥，要是是有设计们，就肯定会露出马脚来！”骆寻瑶开口。
“就是，大哥，们现马上就去找！”齐文宇立刻道，他对骆寻瑶非常信任，现听到骆寻瑶这么说，就觉得齐文浩肯定是被陷害了。
“希望如此。”齐文浩开口，看到齐文宇对自己非常信任的样子，又不免有些感动。
齐文宇和骆寻瑶刚离开软禁着齐文浩的院子，就有一个太监来到了他们身边，请他们去见明德帝。
“寻瑶，父皇为什么要见们？要不要让父皇帮大哥查案？”齐文宇有些担心地问道。
“王爷，到时候跟父皇说，就说相信大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然后把们要找查查这件事的事情告诉父皇。”骆寻瑶开口。
“好！”齐文宇马上就点了点头。
之前骆寻瑶并未见到明德帝，现见到了以后，不免惊了一惊。
虽然早就已经从贺喜那里知道明德帝身体不好的事情了，但以前明德帝却从未表现出什么来，看起来就是一个精力充沛的中年，而现……如今的明德帝神情憔悴，头发花白，完全就像是一个老了。
“父皇，大哥的事情，要不要再去查查？相信大哥是不会去做这样的事情的！”齐文宇行了礼以后，立刻就道。
明德帝一震，他对齐文浩非常重视，也非常了解，一开始也这样相信齐文浩，可结果呢？而且，就算这件事跟当初只有十岁的齐文浩无关又如何？二皇子就是被祝家兄弟害死的，而这两害死他的二儿子，就是为了能让他的大儿子当上皇帝！
即便齐文浩没有参与到这件事里，他也不能心无芥蒂地再宠爱齐文浩了，更别说齐文浩还极有可能参与到了这件事里。
“所以，就想让宫外的去查这件事？把这件事封锁起来就是不想让别知道，结果还要去查？”明德帝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四儿子，他见到齐文宇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他跟齐文浩的对话了、
“父皇，总不能让大哥被冤枉！”齐文宇有些委屈。
“这又怎么会是冤枉？就是太单纯了……”前朝，还有再往前的朝代，为了皇位杀的事情难道还少见吗？也就是齐文宇这个心思单纯地，才会相信齐文宇和继皇后的说的话吧？
“父皇，认识一个，查案很厉害，不告诉别，只告诉他行不行？不然父皇就见见他吧……”齐文宇推销起刘行文来，齐文浩很欣赏刘行文，刘行文又跟骆寻谨一起京兆府做事，所以他也听过不少刘行文查案的事情，听说，不久前一个地方上的官员怎么都查不出来的案子，后来宗卷一到他手里他就看出问题来了，也立刻就查出了真凶。
“不会见他的，不过真要查，就去查查吧……文宇，不要因为别对好，就觉得对方是个好了。”明德帝叹了口气，没有再说别的，他本来是想告诫一下齐文宇不要太单纯地，但看到齐文宇单纯地目光，却又不想多说了。至于让对方去查这件事……让齐文宇有点事情做不要一直这么单纯也是可以的。
而且，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他也希望齐文浩是无辜的。
“父皇，一定会努力的！”齐文宇只听到了明德帝前面那句话，却完全没意明德帝后面的那句话，当下开口。
“别让太多知道，会让周寿给行个方便的。”明德帝看到齐文宇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其实齐文宇很不错，这样单纯的，是绝不会对自己的兄弟下手的，但他以前从未接触过什么政务……相比之下，老三各方面就出色多了。
这天明德帝没有上朝，也封锁了所有的消息，但即便如此，那些消息灵通的大臣，还是隐约知道了点什么，不过，就因为知道了点什么，他们才会更加安分，什么都不敢做。
而这些里，最安分的绝对就是齐文俊了，只是他虽然很安分，心情却不怎么好。
他昨天因为怕明德帝怀疑什么，刚刚从明德帝那里出来就急急忙忙地出了宫，结果，齐文宇那个家伙竟然留了下来，他父皇还又一次召见了对方？
齐文宇这家伙什么都不懂，又有什么好的？眼下齐文浩已经倒了，这天下，总该成了他齐文俊的……
当然，他也不能忘了要好好表现。
齐文俊这天晚上非常安分，齐文宇却做了很多事情，他把刘行文和骆寻谨都叫道了自己府里，然后就把自己从齐文浩继皇后还有明德帝那里知道的消息全都说了出来，让刘行文想办法查清楚这件事。
只是，查案又哪里是这么容易？更何况这还是发生二十年前的皇宫里的案子……几个将所有知道的信息全都放一起，一个地方一个地方进行推敲，却完全推敲不出什么东西来。
最后，齐文宇差不多一夜未睡，第二天更是神色憔悴地上朝去了。
一天不见，明德帝又憔悴了一些，齐文宇担心地看了明德帝一眼，却正好对上了明德帝的目光。
看到齐文宇同样憔悴地模样，明德帝不免有些欣慰，目光又不着痕迹地扫过了齐文毅，最后定了齐文俊身上。
希望，今天他的这个三儿子安分一点，他眼下精力更差了，而几个儿子……就齐文毅的样子，实不是继位的料，齐文宇虽然表现的越来越好，但恐怕是镇不住朝臣的，这还不算，若他真选了齐文宇，齐文俊肯定不会乐意，最后这两兄弟说不定还会闹起来……
他一点也不想再看到兄弟相残的事情。
定了定心神，明德帝朝堂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恢复了张秉的职位，然后，他立刻就以当众宣读了张秉的折子，又说齐文浩亲小远贤臣，耽于酒色用度奢靡，广纳姬妾大兴土木，最终废了太子，然后，又以祝家兄弟为由，废了皇后。
明德帝位已经二十多年，虽说先帝是齐朝的第一位皇帝，但先帝天下大定以后没多久就去世了，如今齐朝的朝臣基本上就全是明德帝一手提拔的，即便太子之前得到了很多的支持，但明德帝做了这样的决定以后，求情的却比想象中少很多，这些，还多是职位不高的官员，当然，这也是很多隐约得到了一些消息的缘故。
明德帝说的这些事情，齐文浩早就已经做过了，当却到了这个时候才追究……诏书里面那句“疑诸弟行不轨”，不明真相的不知道，他们却还是能靠着得到的消息猜得到的。
去年这个时候，齐文浩成了太子，不过短短一年，他竟然就被废了，然后又被明德帝幽禁于自己的府邸之中。
继皇后也成了废后，风光了整整一年的她被打入了冷宫，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甚至就连安心公主，都被剥夺了一些头衔。
当然，罪名最重的，绝对就是祝家了。周寿之前给祝家兄弟定的刑已经不算轻了，这个时候，明德帝却下旨，将祝家满门抄斩。
齐文宇对祝家的事情并不关心，但却跪了下来帮齐文浩求情，而出乎所有的意料，齐文俊这个以前一直跟齐文浩不对付的，这个时候竟然也跪了下来，帮齐文浩和安心公主说话。
骆寻瑶的提点下提防着齐文俊的齐文宇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解，明德帝却显然很高兴见到这一幕，他大概也想弄出点喜庆的事情来，因此立刻就下旨，封齐文俊为恭王，封齐文毅为诚王。
朝中的风向，一下子就变了，不过虽然变了，但也只是暗流涌动，没根本敢表面上露出点什么来，因为明德帝废太子之后就病了，还病的非常重。
“王爷，大哥的事情，可以让刘行文去查，现父皇病的这么严重，应该父皇身边服侍着才对。”本来大好的形势急转而下，骆寻瑶也只能想尽办法让齐文宇多去搏明德帝的好感了。
若说处理政务之类，十个齐文宇也比不过一个齐文俊，既然这样，齐文宇能展现的就只有孝心了。如今明德帝病重，心里怕也最是软弱，若是这时候伺候好了他，对齐文宇来说，绝对能有无数好处。
当然，这一切，都要建立明德帝能撑过去的情况下，若是明德帝撑不下去了……骆寻瑶握紧了拳头，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已经跟他们势同水火的齐文俊登上皇位，若是真的有意外，他们能依仗的就只有贺喜了！
当然，这是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走的一步棋。
“好。”齐文宇点了点头：“不过不会伺候……”
“王爷，跟贺公公学吧，记住，一定要不怕脏不怕累，也一定要听贺公公的话。”骆寻瑶表情凝重地开口，这世上对明德帝最了解的就是贺喜了！
齐文宇看到骆寻瑶严肃的表情，立刻就点了点头：“寻瑶，知道了，贺公公最懂照顾，一定会好好地跟贺公公学的。”而且，伺候自己的父亲，也的确应该不怕脏不怕累。
“王爷，相信。”骆寻瑶齐文宇唇上亲了一口，她到底是女子，做不了太多……她为什么就是女子？
齐文浩已经被废，又被幽禁了府邸里，没有明德帝的旨意，根本就见不到他，继皇后被打入了冷宫，也不能轻易见……骆寻瑶只能让骆寻谨和刘行文去搜集别的消息，而她，则每天都去安心公主那里坐坐。
安心公主长袖善舞，绝对是京城最活跃的贵妇了，骆寻瑶以前一直以为安心公主过得很好，直到现几次前往公主府，才发现安心公主这些年过得也不见得有多好。
的确，安心公主和驸马每次出现前的时候都情意绵绵的，她的驸马爷也不像安成公主的驸马一样，身边有不少女，但眼下齐文浩继皇后出了事，安心公主被连累以后，她的驸马竟然躲出去了……
以前安心公主整天热衷于各种各样的宴会，恐怕也是有原因的吧？她若是真的跟驸马琴瑟和鸣，恐怕也不会常常呆外头不回家。
当然，安心公主的生活并不是骆寻瑶关注的，她来安心公主这里，主要还是为了继皇后和齐文浩的事情。
“寻瑶，现所有都避着走，也就只有回来看看了，可惜当年的事情知道的不多，那时候也只有十一二岁……”安心公主说了自己知道的事情以后，又拉着骆寻瑶开口，声音都有些哽咽了。她以前跟骆寻瑶交好，不过是看齐文宇的份上，特别是一开始的时候，她虽然一口一个“骆小姐”叫的热情，但并没有多少真心，但现，会来看她，还会帮她的，竟然就只有骆寻瑶……
其实如今病倒的并非只有明德帝一个，安心公主就同样病倒了，躺床上没有上妆的她，看起来竟然有些苍老，鬓边也有了几根白发——明明她如今只有三十岁。
“公主，放心，们已经查到了不少消息了，肯定能还大哥一个清白。”骆寻瑶开口，其实他们并没有查到太多东西，主要查的也就是骆家兄弟，但就算只凭他们查到的这些还有安心公主以及齐文浩他们说过的那些，她也能肯定这件事不是继皇后做的。
毕竟，继皇后当初宫里身份不高，她不管是心计还是手腕都差了先皇后不少，还整天跟先皇后身边，若真的是她动的手，先皇后没理由不知道。
“多谢。”安心公主开口，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如今她遭逢大难，一下子从天堂落到地狱，甚至连枕边都跑了，心里有多难受，恐怕就只有她自己知道。
所以，就算骆寻瑶和齐文宇最终没能查出什么来，就凭他们的这份心，她也对他们感激万分。
骆寻瑶虽然安心公主面前说的非常肯定，可事实上，她还真没有多少把握。
如今离明德帝废太子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天，祝家上上下下的早就进了大牢，要不了多久就要处斩，她却还没有什么头绪……
回到福王府，骆寻瑶坐下了没多久，骆寻谨就来了。
“大哥，有什么消息吗？”骆寻瑶开口问道。
“没有，刘行文怀疑了很多，但查来查去，却又觉得怀疑的对象不对……”骆寻谨苦笑了一下。
“他都怀疑了什么？”骆寻瑶好奇地问道，同时接过了骆寻谨拿手里的纸张看了起来——如今，不管他们查到了什么，都会详细地写纸上，然后一一对照查看。
“比如祝谦的妻子王氏，刘行文就觉得他陛下面前喊出那句话来显得有些刻意了，可是按照她说的，却根本就没让她说这样的话，是她自己想用这个来威胁皇后，而且真的说出来这件事对她完全没好处——她为祝谦生育了两儿三女，现这些全都要没命了。”骆寻谨开口，他跟着周寿去见过王氏，对方整天抱着自己的孙子哭泣，后悔的无以复加，这一切他也是看眼里的。
“王氏？”骆寻瑶皱了皱眉头，他们跟明德帝不同，一开始就坚信是有陷害齐文浩，因此怀疑的对象也就比较多了，只是王氏实没理由害祝家，但若是有指使她说了那样的话，她也没理由包庇那个害了她全家的……
下意识地翻了翻手里的纸张，骆寻瑶的目光突然定格了一个名字上面：“大哥，这个彭林是谁？”
“这个？”骆寻谨看了一会儿以后才想起对方的身份：“这是祝逊的妻子李氏的妹夫，刘行文也怀疑过李氏，毕竟祝谦和祝逊兄弟两个说那个宫女是知道很多祝家的事情，他们才相信她是皇后派来的的，而知道祝家的事情的，除了皇后还有他们的妻子。不过，李氏同样为祝逊生儿育女，跟祝逊的关系还比祝谦和王氏要好……”
对于王氏和李氏，他们早就考虑过了，但这两实没理由害了祝家害了自己。
李氏？骆寻瑶一时间都有些想不起李氏的模样了，但李氏的这个妹夫彭林，她却并不陌生——她的记忆里，这个彭林十年后，可是做到了吏部尚书的位置的，深得齐文俊的信重！
难道，这一切都是她炮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