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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圈套?

宇文极看着面前的她,哪怕易了容,换了声音,仍然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来自八年相处的熟悉气韵。她的身姿已经开始长成,褪去从前青涩,窈窕玲珑,她的眼睛依旧清澈如昔,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和自己的记忆一模一样。

心底曾经熄灭的那一点温暖火光,又燃烧了起来。

阿沅,又见到……,从前说的那些成全和别的话,做不到了。

“阿兰若。”慕容沅说完那些狠话,心里也不好受,见他怔怔许久,更是担心的看了他一眼,“没事吧?”不自觉的看向他的大腿,“腿上的伤不要紧吧?以后的事不用管了,也不用再让自己受伤。”

宇文极先是听她关心生出温暖,再听她泾渭分明,不由一凉,----但若论对她性子的了解,别又怎么能比得上自己?“没事。”他低声道:“太医已经看过了,只是一点皮外伤而已。”

“的话,明白了吗?”慕容沅再次确认,“如今已经不再是沁水公主,帮不了了,而眼下东羌皇室也是处境堪忧,所以管好自己就行了。”

宇文极一袭锦袍,层层反复花纹,衬出天潢贵胄的骄矜身姿,摇头道:“阿沅,不用再做什么,欠的,已经太多、太多,就连对不起也不配说,更不配……”声音艰涩,“说喜欢。”这句话,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喜欢自己?慕容沅想起那些燕国的岁月,青涩少年的心事,淡淡伤感,“可能们命里的缘分只有那么一点,已经用光了。”

她声音清浅,说出来的话却是利刃一样锋利,深深刺痛宇文极,----用光了?他心里忍痛摇头,不会的……,阿沅,和都还活着,们又见面了。

“那走了。”慕容沅缓缓转身。

“阿沅。”宇文极叫住她,目光浓黑幽深,仿若一潭深不见底的千年古井水,倒影她的明眸,犹如点点星光落井底,一漾一漾的,透出起伏不定的难言心事。他问:“照刚才所说,杀了淳于化之后,就会考虑端木雍容的心意,对吗?”

慕容沅轻轻颔首,“是的。”

“明白了。”宇文极心下一片冷静,之后……,杀了淳于化之后,很好,总算有一个时间限制,神色幽暗叹息道:“好好的,以后……,不会再给添麻烦了。

慕容沅皱了皱眉,心里也不好受,可是却不便再多说什么。

不远处,端木雍容见她要走又被宇文极叫住,且脸色不好看,不由自主步伐沉稳走了过来。他的身量和宇文极差不多,但是要年纪大上几岁,正当年富力强的年纪,看起来宽厚魁梧不少,站慕容沅身边,宛若一座只可仰望的高山,将她挡了自己的阴影里面,低声问道:“小羽,还好吗?”

“还好。”慕容沅点了点头。

宇文极已经收拾好情绪,说道:“十四公主死了。”他语调平静,阳光照他眉目深邃的俊美脸庞上,浮上一层褪去少年青涩的坚毅,让他更加醒目照!但却神色疏离清冷,“三日之后,出云王和云郡主进宫祭奠时,还望多加留意当心。”

端木雍容一袭深紫色的宽大袍子,随风舞动不已,他眼神坚定、态度沉稳,而更显出他的巍峨毅然,淡淡道:“多谢宁王殿下提醒。”

“告辞了。”宇文极转身离去,明明是四月里,却带走了一地深秋的萧瑟之意。

慕容沅不言语,神色迷暗宛若一支深谷幽兰。

“小羽,是不是心里难受?”端木雍容站她的正面,看着那娇小柔弱的身影,心生怜惜,轻声问道:“可以跟说一说吗?”

慕容沅神色伤感,缓缓道:“当年来接阿兰若的时候,还对说,们有需要的帮忙的地方,必当全力以赴。”笑容苦涩,眼前的景物有点朦胧,“一转眼,物是非,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原来是伤感这个。

端木雍容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有一点不放心。想问,觉得自己小家子气,不问,心里又有一个疙瘩。最后还是决定问一问,说不说她,“刚才们说了很久,见们都很震惊的样子……”斟酌了下,“是不是,之前有什么误会?”

慕容沅连廊栏杆上坐下,一声叹息。

端木雍容不想让她觉得自己以势压,索性走过去蹲下,仰面看她,声音里带着怜惜和温柔,“算了,不用勉强。”

看着身经百战、铁血柔情的大将军王,用如此低姿态表示退让,慕容沅不禁心底一软,再说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便把书信误会说了。然后道:“其实就算现知道,也改变不了什么,不论当初和他有没有联系,结局都是一样,一样会国破家亡,他一样困住东羌皇室。”神色微微凄婉,“所以……,根本就没有任何区别。”

“小羽,别难过了。”端木雍容向她缓缓展开了手,又宽又大,停她的面前,目光温柔似水道:“放上来。”

他的话,带着某种不能抗拒的引导力量。

慕容沅犹豫了一下,将一只手缓缓放了上去,再一只,双手被那宽厚的手掌包裹其中,感受着从他掌心里传来的温暖稳定,心情奇迹般的平静下来。

是的,他一直都是让感觉踏实安全的。

“好些了吗?”端木雍容问道。

慕容沅有点疑惑的盯着他,看了又看,渐渐有所领悟,忽然破涕为笑问道:“运内功?”难怪让自己感觉暖暖的,血脉都平缓下来。

端木雍容展颜一笑,璀璨明亮,“被悬狸发现了。”

慕容沅不满道:“什么悬狸?”又想着今天说都说到这儿了,怕他多心,干脆一口气说完,“对阿兰若没有特别意思,不然之前,他拒绝做的驸马就该恼了。”

“宁王拒绝过?”

“嗯。”慕容沅简单说了几句,“当初母妃有意让阿兰若做驸马,他不愿意,坚持要回国报仇,拒绝了。”顿了顿,“所以别多心,肯定都不会回答之前,和别再有什么瓜葛的。”

“好了,小羽,不用解释了。”端木雍容声音醇厚,看着她,“相信。”小公主本来就是一个光明磊落的,自己一个大男,问这么多已经很不好意思,于是坦然说起自己的过往,“曾经娶过一个妻子,希望不要介意。”

“那时候年轻气盛,大概就和现宁王殿下一样,想得很多,很高,很远,并且常年征战,很少顾及到身边的。而她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进门的,挺好,但也没有太过留意,更谈不上用心,说起来倒是有些辜负了她。”

“所以这一次,希望可以做的更好,不让受委屈,不让自己有遗憾,用尽自己的全力去呵护,永远陪的身边。”

慕容沅静静听他说完,忽地“哧”的一笑,“这个好生狡猾。”他一番话,既交待了从前的婚史,又说明了他对前妻不是恋恋不舍,但也不失仁义,还最后表达了更喜欢自己,要对自己更好。

不由偏了头打量他,“大将军,这是把兵法都用上了吧。”

端木雍容忍不住也跟着笑了,“算是吧。”

慕容沅心情渐渐的好了起来,取笑他道:“有勇有谋、无往不利的大将军。”看着两个紧握一起的手,呶了呶嘴,“还不放手吗?的手心都快出汗了。”

端木雍容“哈哈”大笑,手松开,笑声愉悦飞扬,“又被悬狸发现了。”

----掌心里的那一抹娇嫩柔软,叫自己心折。

三天之后,皇宫里传来旨意,让皇亲贵戚们进宫祭奠十四公主。

聂凤翔等七嘴八舌的,“要不……,小羽就别进宫去了。”

“是啊,谁知道夏贵妃会捣什么鬼。”

“不好。”卫谦打断众,“小羽姑娘是陛下刚封的云郡主,加之和十四公主、废公主有些瓜葛,此刻十四公主死了,不去祭奠,更要被说成是做贼心虚了。”不过还是叮嘱了一下,“进宫以后,大家机灵一点儿。”

端木雍容沉着道:“走吧。”刚出门,就隐隐觉得身后又什么似的,不由打量,继而一声呵斥,“什么鬼鬼祟祟的!”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忽然滚出来四个黑色身影,蒙了面,静静站成一排,其中一上前道:“奉宁王殿下之命,昼夜保护云郡主。”

子午暮夜?慕容沅认出了他们,挥了挥手,“散开。”

端木雍容反倒不好说什么了。

若这几个侍卫是东羌皇室出来的,还好打发,偏偏本来就是小公主的,宇文极把他们四个派来,就是笃定了自己没法撵吧。

“上车。”端木雍容忍住微微不快,让慕容沅上去,邵棠也上去,然后特意交待慕容沅道:“东羌这边和燕国风俗不同,公众诚的仪式,不分男女,今儿们俩一直跟的身后,不要走远就行。”

慕容沅正色应道:“明白。”

马车一路“得得得”的,很快赶到皇宫,东门一片车水马龙的景象,奉旨进宫吊祭的公卿权贵络绎不绝。端木雍容带着一行队伍往里去,走到大佛堂门前,忽然走过来一个小宫女,找到慕容沅低声道:“云郡主,今儿就能看到想要看到的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慕容沅还没来得及回答,小宫女就已离开,转瞬没入群里面,低级宫女们的服色都是一样的,一眨眼就找不到了。

端木雍容停住脚步,转头问道:“说什么了?”

慕容沅走近了一些,立他身前,轻声道:“应该是皇后娘娘那边的,想要让看她的诚意,今儿……,肯定是不会太平的了。”

端木雍容一声冷笑,“她又捣什么鬼?”不管皇后娘娘是真有苦衷投诚也好,佯作亲近耍诈也罢,最好当心一点儿,别逼得自己提前出手!低头看了看身前的小家伙,心底又是一软,“等下跟紧。”

慕容沅微笑点了点头,“知道。”

站旁边的邵棠觉得简直快要窒息了,别开了脸。默默的退后了一步,然后跟着宫引导,进了大佛堂的前殿正门,里面的中央广场已经站满了。

左边是以宇文极领头的皇子们,下面是各位王公权贵、朝廷大臣。右边则是公主们,领头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以长姐姿态,站所有公主们的最前面。再往后是进宫拜祭的外命妇,各家各户的女眷们,数也是不少。

因为十四公主是小辈,皇帝、皇后和妃子们,都还要晚一点才到,只是直接出席祭奠仪式,并不全程从头站到尾。

司仪太监唱诺,“出云王、云郡主,祭拜十四公主殿下亡灵。”

端木雍容领着慕容沅上前拜祭,然后退下来时,低声交待她道:“等下去挨着公主们站着,不要离开的视线。”一面说话,一面留心观察了下周围等,方才转身分开。

慕容沅跟着宫去了右边,邵棠只是“侍女”,和聂凤翔等都被扣留了原地。

宇文极顺着群的目光,自然而然的打量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今天还有要紧事等着做,得打起精神,不能出一分半点差错!暂时不去想端木雍容和她的亲近,强那股乱流的气息,竭力压了下去。

“皇上驾到J后娘娘驾到!”

灵堂棺樽旁边,十四公主的生母王美哭得哀哀欲绝。

东羌皇帝和端木皇后上前,为十四公主祭了酒,然后分别两旁首席坐下,接着是夏贵妃等高阶嫔妃,至于低等嫔妃,则是一起上前拜祭完事。

仪式开始,便有萨满上来做法送亡灵。

那萨满老者身穿五彩斑斓巫服,头上装束也很奇怪,手里拿着一个金光闪闪的长长法器,上面镶嵌有蜜蜡、黄松石、孔雀石,看起来颇为灵异,然后不停的比划着,围着小小的棺材转圈儿,嘴里念念有词,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了什么。

仪式完毕,便要送灵柩去专门灵堂安置停放。

----怪事发生了。

那小小的棺材,十四公主又不过是个六、七岁的女童,四个五大三粗的太监,居然愣是抬不起来,“砰!”的一下,绳子居然断了!

“怎么回事?!”东羌皇帝怒声问道。

抬棺材的太监吓得纷纷跪地上,战战兢兢,不敢出声儿。

“嗡达列度苏哈……”萨满上前念念有词,转了一圈,回来道:“启禀皇上,这是十四公主心有怨气,不肯离开啊。”将手里的法器比划了几下,像是不停寻找,忽地将法器的尖尖指向慕容沅,一脸震惊之色,“有怨气附这位贵身上!”念着咒语,围着她不停的转圈儿,脸色越来越难看,忽地“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老血来!

“啊!!”周围顿时惊起一片尖叫。

“有怨气,有怨气!!”萨满老者目光一片惊慌,指着慕容沅,“十四公主的魂灵附她身上,不肯离去,一定、一定是……”

“这位纳木萨,有没有怨气最好看清楚一点!”端木雍容从对面快速走过来,脸色沉得不能再沉,厉声喝斥,“切莫红口白牙的张嘴乱说,当心自己的小命!”语气里尽是威胁之意。

萨满老者被他的威仪所震慑,张大了嘴,强撑道:“、看……,看清楚了。”

“原来是害了的女儿!”王美突然发疯似的冲上来,伸手要抓慕容沅,群顿时乱了起来,磕磕碰碰的,场面一片混乱。

慕容沅觉得有故意撞了自己一下,低头看了看,不动声色,趁着群混乱,往她衣袖上拂了一下,然后退后了几步。

端木雍容赶忙上前,将剑柄狠狠撞向王美,将她重重摔地上,继而朝着宫大喝,“们的主子身体不适,还不快扶住?!”

他是战场上杀不眨眼的大将军,手上亡魂无数,怒声咆哮之际,几乎就是地动山摇般的惊,气势宛若雷霆一般重重劈来!那气势,仿佛只要谁上前一步,就会眨眼死他的刀下!

王美和萨满老者都是吓破了胆,一时怔住不能言。

一个雍容华贵的妃子忽地站了起来,出声道:“十四死得不明不白的,眼下又有怨气不散,皇上……”她转眸看向皇帝,“这件事还得仔细查一查的好。”建议道:“不如为云郡主做一场法事,驱驱邪吧。”

“贵妃娘娘。”端木雍容目光锋利如刀,冷声道:“什么怨气?不过是那纳木萨的一面之词!”拒绝道:“给云郡主做法事就不必了。”

夏贵妃眉目艳丽,一身素服也难以掩饰她的容光,并不畏惧端木雍容,冷笑起来颇有几分凌厉,“出云王此言差矣,本宫也是为了云郡主着想……”

“是吗?”慕容沅站了出来,弯了腰,从裙子上摘下一个拇指大的小布囊,打开看了看,笑容意味深长,“等下做法事驱邪,烟熏火燎的,又热,有这么一包小小的石磷粉这儿,的裙子就快要自燃起来,怨气可就冲天了。”

夏贵妃目光一惊,继而沉脸,“本宫不知道说什么!”

慕容沅将那石磷粉小布囊用手一搓,让后猛地松开,“腾”的一下,空中燃出一团蓝幽幽的明火出来,吓得周围都退避不及。

端木雍容冷笑道:“这一切是早有预谋!”

慕容沅走上前,抓出刚才做了记号的小宫女,拉开她的衣袖,“就是!刚才趁着混乱故意撞向,给挂了这包小东西。”撕毁对方群摆,动作利落捆了她的嘴,防止咬舌自尽,然后反剪她的双手,令其跪下,冷笑道:“可得好好想仔细了,是为什么要这样做,等下千万别说错了。”

----再也没有别这更反转的反转剧。

场众都是深色各异,夏贵妃的脸色很不好看,但却继而若无其事收回视线,就不知道心里是真的镇定,还是装作镇定了。

东羌皇帝冷声道:“来,把这个祸害押下去看好!别扰了丧事。”

话音未落,十四公主棺材上的绳索突然燃了起来。

“混帐!怎么回事?!”东羌皇帝龙颜大怒,脸色阴沉沉的,看了看慕容沅,又看了看夏贵妃和王美,再转回到女儿的棺材上,神色阴晴不定。

“父皇。”宇文极外罩素白衣,走动上前时,袍角露出内里的皇子蟒袍服色,映衬之下,更加显得他黑发浓眉、眼若墨玉,声音都清朗起来,“既然方才云郡主被放了东西,以图自燃引出误会,而此刻十四皇妹的棺材绳索燃烧,难保也是一样。”他正色建议道:“不若打开看看,也好让十四皇妹安心的走。”

夏贵妃顿时目光一凛,“胡说八道!这分明就是不想让十四安生!”

“夏母妃此言差异。”宇文极身量挺得笔直,并不退缩,“十四是的妹妹,有何到底会不想让她安生?本来十四皇妹就死的蹊跷,今儿又有故意构陷云郡主,难保其中没有别的,不查清楚何以安心?”

“就看着自己女儿被打扰?”夏贵妃冷冷扫了王美一眼。

“不!”王美赶忙冲上前去,护着棺材,“们谁也不许动、动的女儿!”

----事情变得僵持起来。

宇文极忽然快步走上前去,用力推了一下棺材,纹丝不动,确认里面有蹊跷之后,便毫不犹豫的拔剑,狠狠一击,生生劈开了棺材一角!王美来不及阻止,眼见女儿棺材破裂,“哗啦啦”,里面滚出一堆浑圆的大块鹅卵石出来!

“啊,居然有石头!”群顿时发出一声惊呼,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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