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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女儿

“以蜜饯入药,亏的想得出来。”宇文极颇有几分质疑。

“哎,怎么不可以?”慕容沅捧着医书一行一行的看,有图的地方,对比一下从太医院抓出来的药材,说道:“虽然蜜饯里面的药是配的,但都问过太医,确认可行才配给父皇吃,哼,别想吃还吃不着呢。”

宇文极不以为然,“谁媳吃呢。”自顾自的,擦着他一直佩戴的心爱短剑,其实准确的说,应该算是一把小小的弯月刀。羌国有佩刀的习惯,他年纪小,武帝便准予了他这个特许,可以皇宫里面佩刀。

慕容沅听得他那大爷调调就来气,这小子……,好像泛秀宫是他家似的,自己面前装什么大爷款儿啊?还有,他手上的伤早就好了吧?怎么地一直赖着不走,还想这儿扎根不成?要不是看他孝子家家的,早就撵了。

宇文极直直对视她,问道:“看什么?”

“没什么。”慕容沅不想跟一个孝子拌嘴,心里腹诽了几句,一扭头,看见白嬷嬷门口欲言又止,便合上了书,朝他道:“出去玩儿,想睡一会儿呢。”

宇文极顿时一脸忿忿然,“刚才是自己说无聊,要来陪下棋!下了几局,输不起又说不玩了,这会儿又……”从美榻上跳了下来,翡色的锦袍,衬得身量笔挺的他跟一截青松似的,不,是怒松,“下次别叫!”

哎?慕容沅怔了怔,好像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使唤这小子这么顺手了?不过也不怪自己,母妃一向安静,哥哥睿王又嫌自己年纪小幼稚,见了面,除了揉头发还是揉头发。

只剩下老气横秋的宇文极小朋友,可以聊聊天和下下棋啦。

一抬头,宇文极早就摔门出去不见踪影。

算了,等会再哄他好了。

慕容沅让白嬷嬷关门进来,问道:“可是有眉目了?”

“鲍嬷嬷只怕真的有问题。”白嬷嬷开头便是这么一句,沉了脸,往下说道:“前几天安排了,说是外头有项营生可以放大利钱,故意把消息散播出去,没多久,鲍嬷嬷就找上了那,说是自己要投钱进去。”

“嗯?”

“她投了整整三百两!”

慕容沅“呃”了一声,“以鲍嬷嬷的身份和资历,宫里混了十几年,三百两银子虽然不算少,但是也应该拿得出吧。”

“黄金。”

“呃……?!!”慕容沅瞪圆了眼珠子,“三百两黄金?也就是说,整整三十斤金子啊!”这可不是一般有钱了,对于一个嬷嬷来说,诧异道:“那这么多金子,她要藏哪儿啊?就不怕被别发现偷了吗?”

“公主尽说一些冒傻气的话。”白嬷嬷“哧”的一笑,解释道:“谁还能把这么多金子捆身上?藏屋里?当然是存外面的钱庄里了。”

“呵,是一时相差了。”

白嬷嬷接着道:“既然是投钱,谁也不会把全部身家投进去,也就是说,鲍嬷嬷应该还有不少钱,绝对不止这三百两金子。”细细分析,“咱们这些的月例虽然高,但是都有定数,一个月也就十两银子罢了。就算从进这大燕皇宫的第一天算起,鲍嬷嬷还要一丁点情来往都不用,满打满算,撑破也就一千五百两银子。”

但实际情况这是不可能的,后宫之中,情来往非常严重,不可能没有开销。慕容沅一面听,一面总结,“就是说,鲍嬷嬷有不少不义之财。”

“对。”白嬷嬷点头道:“所以先前还觉得公主想多了,现想想,十有j□j鲍嬷嬷是收了别的钱,有意挑了碧晴上来,但是……”有些想不明白,“就算把碧晴弄到公主身边当差,也值不了这么多吧?”

怎么值不了?难道沁水公主的命还不值三百黄金?只是这话慕容沅不好说,含混道:“兴许幕后的别有所图。”然后又问,“那花嬷嬷又是个什么来历呢?”

“是专管钟翎宫小厨房的。”

“那就是心腹之了。”慕容沅往紫菀花的软垫上靠了靠,----厨房可是重地,管着主子们的吃食安全呢,这个花嬷嬷,就算不是傅婕妤的得力臂膀,也是信得过的,不然做不到这个职位上面。

白嬷嬷还一头雾水,“不明白,傅婕妤弄个小宫女过来有什么用?再说了,公主和她又没有过节,实是八竿子都打不着啊。”

“嬷嬷先别管这么多了。”慕容沅打住她的发散思维,端起茶盅,润了润嗓子,“傅婕妤这个不了解,先说说她,或许就能大概分析出有什么阴谋了。”

白嬷嬷不知道,自己却是记得前世事情的。

如果母后黑手真的是傅婕妤的话,她有什么理由,要对一个小公主下手呢?而且她怎么会知道小公主会早产?又怎么知道姬夫会下堕胎药?碧晴那碗参汤赶得太过巧妙,这里面一定还有别的文章!

“要说傅婕妤也是命苦。”白嬷嬷叹息了一句,开了头,“原本有两个皇子,虽说比不得郗皇后母仪天下,好歹也不比葛嫔差了。”

慕容沅知道郗皇后早年夭折了一个皇子,所以豫王是二皇子,中间老三、老四都是傅婕妤所生,靖惠太子排第五,睿王行六,代王行七。但是傅婕妤一向身体不好,出来见的次数少,也不爱说话,所以之前根本就没有关注过她,更不用说,去打听两位已经过世的哥哥了。

听到这儿,不由问道:“三皇兄和四皇兄是怎么夭折的呢?”

莫非是被玉贵妃害死的?所以,傅婕妤就恨上了泛秀宫?但是好像不对呀,这两位比自己哥哥年纪还要大呢。

果不其然,白嬷嬷“嗐”了一声,“夭折?看来公主当年太小不记得了,孝平王和孝安王死的时候,是五年前,那会儿公主才得两岁多呢。”也喝了一口茶,继续道:“那年南边水寇登岸,烧杀抢劫、无恶不作,闹得江南几省深受其害……”

武帝一怒之下,决定派大军南下平流寇之乱。

时年二十岁的孝平王领兵马大元帅出征,连着打了好几个胜仗,消息传回京城,武帝当然是龙心大悦,赞道:“此子英武奋勇,深肖朕。”,结果夸完儿子没多久,孝平王就一场战役中,死于流矢。

刚巧孝平王妃怀有身孕,听闻这个消息,八月早产,结果一尸两命。

孝安王见哥哥和嫂嫂、侄儿枉死,悲愤难当,不免说了一些过激的话,指责是有故意谋害哥哥,可是又没有证据,反倒被武帝叫进宫训斥了一通。他原本就不如哥哥英武出众,性子又要莽撞一些,被老爹骂了以后就借酒浇愁,然后还酒楼和打架,偏偏打死了一家官员的独子,当时闹得满城风雨。

武帝怒其不争,虽然不忍心让儿子以命偿命,但是也不能就这么放纵,好歹得给臣子一个说法,因而杖杀了孝安王的一个小厮顶罪,然后责令孝安王去皇陵思过,命其三年不得回来。

结果连三个月都没有等到,孝安王便忧愤成疾病倒了。

傅婕妤苦苦哀求,终于求得皇帝派了太医过去治病,但是却不管用,孝安王始终高热不退,只堪堪拖了十几天功夫,最后将十七岁的年轻皇子给送走了。

当时孝平王妃死后,王府中其他姬妾也没有孩子和身孕,全部送入皇家寺庙,而孝安王还没有成亲,两兄弟死了,连个后都没有留下。

傅婕妤连丧二子,被这沉重的打击压得喘不过气,也病了许久,最终好歹九死一生熬了过来。然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临颖公主找了驸马,再求皇帝特旨破例,给驸马派了一个刺史之职,将小两口远远的打发出了京城。

再之后,就一直是现这种深居简出的状态。

慕容沅听完以后,木呆呆的怔了半晌,----这里面的水也太深了吧?爱恨情仇、纠缠瓜葛,只怕刨三天三夜都还有料呢。

两个哥哥死得蹊跷,里面大有文章,不过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还是想不明白。

不过眼下没功夫细琢磨,抬头看了看铜漏水滴,皇帝爹吃药的时间快到了,于是起身道:“先不急,等回来再慢慢儿说。”

一出门,就看见宇文极绷着俊脸坐连廊上。

慕容沅急匆匆出门,看了一眼,没管他就下了台阶,结果背后突然响起一声低吼,“慕容沅!”愣了一下,再回头,慕容……?沅?不就是自己的大名吗?平时根本没有这么叫唤,看向那脸色难看的小孔雀,“有事?”

“就这么走了?”宇文极沉着脸问道。

慕容沅不明白,“有事?”摆了摆手,扭回头往前走,甩下一句,“先去父皇那边看着他吃药,回来再说。”

宇文极快步追了上来,“就这么完了?”

慕容沅莫名其妙,“什么完了?”正不解,乐莺扯了扯她袖子,背着宇文极做了一个撇嘴生气的脸色,这才明白过来,好笑道:“还生气啊?阿兰若。”

宇文极不说话,一脸“终于明白过来”的神色。

“好啦,好啦。”慕容沅哄他,“这会儿忙呢,等会儿再给赔罪好不好?”将乐莺手里的蜜饯盒子拿了,放他手里,“先跟一起去父皇那边。”

宇文极一怔,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拉着上了车,等到车驾骨碌碌跑起来的时候,才觉得不对劲,“不是……”再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盒子,不明白,怎么变成自己陪她去看皇帝了。

慕容沅继续转移他的注意力,故意长吁短叹,“要说父皇这病啊,哎……,皇宫里面多了是非就多,真是没办法啊。”

“多?”宇文极俊美的小脸,掠过一闪而逝的讥讽,倒是真的被转移了情绪,抬眼问道:“知道,父皇新近最宠爱的妃子封号是什么吗?”

“什么?”

宇文极嘴角的讥讽更深了,“八八皇妃。”

“八八?粑粑?”慕容沅“哧”的一笑,问道:“这是一个什么封号?图发财?发了又发?真是挺有趣的。”

有趣?宇文极将脸扭向一边,看着马车外面一座座宫殿掠过,想起母亲深宫中的寂寞样子,稚气的脸庞上浮起淡淡忧色。自己离开以后,真儿才得五岁还不懂事,母亲身边连个说贴心话的都没有,一定很寂寞吧。

“喂。”慕容沅睁大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偏了头,“还没说为什么呢。”

宇文极看着面前受尽娇宠的小公主,再想起自己妹妹,心里更憋屈的慌了。可是自己远异国他乡,鞭长莫及,只能收回那些遥远的心思,抬眸看向慕容沅,“因为……,她是父皇的第八十八个嫔妃。”

“呃……”慕容沅有点笑不出了。

第八十八个嫔妃?东羌皇帝大到底有多少个嫔妃?对比之下,自己的皇帝爹实是太可怜了!太不够档次!居然一共才得五个嫔妃,还不够家的零头。

真想跟宇文极说一句,“呃……,爹好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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