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打野战
软软的唇温暖濡湿,她瞪大了眼睛,脑海里闪过童年时候迫切想要捞住的那些天边白云。
那些云朵看起来又轻又好吃,透着白白净净的温暖,晃悠悠地贯穿了她的整个童年。
她眨了眨眼,长长的眼睫毛扫过他的上眼皮,两个人靠得如此之近,以至于他甚至可以听见她噗通作响的心跳声。
赵宣眸中颇有愧意,如此亲密的行为在他看来根本不算什么,但小宝林不同,她怯生且害羞,如此鲁莽的亲吻,可能会让她生气哭泣。
他轻轻扣住她的后脑勺,唇未移动半寸,贴着她的唇,柔声道:“朕会补偿你的。”
薇生仍处于呆滞,周围的一切变得愈来愈模糊,到最后,她所能感受到的全部便是对面人悠长而缓慢的呼吸,热度从唇间相触的地方嘭地爆炸开来,像是烟花盛放,她的耳中眼中心中,全部都是慌张而杂乱的心跳声。
她蜷缩在他的身体里,却用他的心脏为自己心动。
外面小内侍停下了脚步,仿佛对前面紧紧相拥的一对人儿感到怀疑,赵宣朝外一看,见他仍然站在原地未动,索性做戏做到底,移开嘴唇,转而咬上她的耳垂。
“乖乖听朕........”他生怕她使劲挣扎从而露馅,想要说服她配合自己,做出偷情的模样,哪想话还未说完,腰间便多了一双手。
他愣住,不敢相信地抬眸往上,她的双颊染上微粉色,神情间并未透出厌恶抑或抗拒,她搂住他,就像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闭眼等待自己期望已久的糖果。
没有情/欲,没有贪婪,有的只是似白纸般干净的薇生。赵宣二十六年的人生里,第一次因为亲吻别人而生出罪恶感。
小内侍越靠越近,赵宣顾不得其他,为了装腔造势,双手象征性地摸上她的后背,隔着金丝绸缎,冰冷的手指四处游荡,麻痹了她所有的感官。
“谁在那里?”
小内侍停在一尺之外,伸着脖子小心翼翼地往前探。
赵宣发出呻/吟,试图打消小内侍的怀疑。他学着后宫女子勾人的手段,动作笨拙地想要扯下薇生的外衣,由于衣服太紧他又没有经验,扒了一半后干脆放弃。
他不习惯脱男人的衣服,但是对于脱女人的衣服,他却非常熟练。
英雄终有用武之地,赵宣非常欢快地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衣,做出饥不可耐的模样,吻上薇生的下巴、脖子以及锁骨,嗲着嗓子,发出放荡的叫声:“官人,奴家想要......抱紧奴家........来,快来嘛。”
如此不堪入耳的声音,不仅吓退了小内侍,而且将薇生从沉醉中叫醒,她手忙脚乱地沿着赵宣的后背一路摸到他滚圆的臀部,“这、这样可以吗?”
赵宣忙着娇喘,一手抓住薇生的手,嘱咐道:“掐两把。”
薇生颤抖着,不敢下狠手,轻轻地捏了把,刚下手,赵宣仿佛戳中G点,愈发/浪荡地叫起来。
“奴家好喜欢.......”
薇生怔住,方才被偷吻的慌张以及羞涩瞬间消失,森森震撼于赵宣出神入化的演技。
皇上平时,到底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啊.......
许是头一回做女人,赵宣十分投入,抱着薇生上摸下蹭,越到后面越发得心应手,像条八爪鱼一样直接缠薇生身上。连小内侍何时离开的都不知情。
“皇、皇上........”薇生傻傻地盯着赵宣裸/露的肩头,难道不冷吗?
赵宣一甩头,身上半披的衣服滑到腰间,伏在薇生胸前,含糊不清地低喊道:“有人呢,认真点。”他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完美的演技中,停不下啊有木有!
薇生欲哭无泪,“那人已经走了。”
赵宣戛然而止,猛地抬头往外看,眸子刚抬起,一道明晃晃的光倏地照过来,取而代之的是一道严厉女声:“你们在做什么!”
如此变故,平常人根本反应不过来,但赵宣不同,身为大齐朝的皇帝,他的危机处理能力可是一等一的。薇生还在发愣的时候,赵宣已经辗转将其压倒在草地上,滚了几个圈后,顺手将薇生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藏到袖子里。
然后,当监察宫的嬷嬷和宫女们将灯凑上前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惊悚场面——高不可攀的九五之尊,身着小内侍的宫衣,衣衫不整面色潮红地被人压在身下,而他的身旁,玉照殿的杜宝林笑得一脸淫/荡趴在皇上的胸膛上,红唇微张,娇喘连连。
宫人们屏佐吸,互相交换眼神,目光相触的那瞬间,每个人的眸子里不约而同写满一句话——卧槽J上这是j□j裸地打野战啊!
薇生心如寒冰,彻底僵住。完了,全完了!身边赵宣依旧笑得淡然,他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不就是几个监察宫的宫女吗,怕什么!
刚才的事,若他不将人皮面具撕下,罪名便是宝林与内侍偷情,撕下面具后,便是与“皇上”偷情,一切顺理成章。赵宣看了眼旁边同样被围观的薇生,凑到她耳边安慰道:“没事,有朕呢。”
薇生幽怨地瞪他一眼,哼!才不信你!
第二日,皇上深夜与人打野战的消息在宫里爆炸开来,分分钟就登上了后宫各殿各局的头条,野战对象杜宝林成为后宫检索第一人气王。
“哎呦,你是没看到!听监察宫的宫女说,皇上欲/仙欲/死地跪在杜宝林裙下,哭着求她欢好呢!”
“你那个版本不对!是杜宝林将皇上压在身下,采取男下女上的姿势,恬不知耻地强/暴了皇上!”
“不对,分明是皇上央求杜宝林!若不是这样,深更半夜的,皇上穿小内侍的衣裳作甚?分明早就做好了野合的准备!”
“不对,是皇上被强/暴!”
“才不,是皇上求欢杜宝林!”
“........”
宫女们争得面红耳赤,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悄悄站了个人。
闵贤妃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握紧香拳,气得浑身发抖。好一个杜宝林,平日看着温温顺顺,说什么一心想着出宫,没想到一没看住,转头就去勾引皇上了!她就说呢,皇上怎么突然变了性子,五天都未宠幸宫妃,原来是换了新的口味!
她气冲冲地跑回玉照殿,刚走到殿门口,正好碰上同样愤慨的柔昭仪。柔昭仪一脸怨妇样,之前再怎么不济,七天里她至少可以睡皇上一次,可自从皇上离宫春猎后回宫,直到今天已经整整八天,尼玛她一次都没有被睡过!
这一点也不公平!她是女人,她也需要皇上的滋润!怎么可以被个小宝林夺去心头好呢!
“贤妃当真是越来越贤惠,连杜宝林那样的人儿都往前送,是担心自己失宠么?要不是昨晚被人撞破,后宫的姐妹们还都被蒙在鼓里呢_,这下可好,皇上现在玩上瘾了,又是乔装打扮,又是深夜野合,哪还瞧得上我们这些灰容土貌的人儿。”
难得有机会揶揄贤妃,柔昭仪准备死抓不放,一击即溃。
闵贤妃也不是吃素的,张口便道:“你灰容土貌,干我何事,你自己没本事留资上,反倒跑我这里来撒野,当老娘好欺负啊!”他妈的,你柔昭仪有本事叫嚷,有本事睡皇上去啊!
柔昭仪想骂又琢磨不出词,为了显示自己嘴皮子厉害的同时修养又好,吐出一句:“就凭我比你轻。天生丽质,无需减肥,不像某些人,喝个水都长肉。”
“妈了个喵喵!”闵贤妃被戳中心窝子,脏话瞬间爆表:“我(和谐哗哔哔你娘,头长在哗哔哔的家伙,信不信老娘哗哔哔你啊!”
柔昭仪甩了甩手帕子,抖了抖肩膀:“我好怕怕哟,宫龄大了不起哦,反正我位分低,贤妃娘娘要动我,比捏死只蚂蚁还容易。”她一边喊着,一边挥手叫卖:“快过来看看!贤妃娘娘要杀人了哟!”
周围宫人自动退避三舍。大齐后宫生存法则第一条:娘娘们掐架,千万不能围观,跑得越远越好。
贤妃气得直跺脚,下意识地想要掐住柔昭仪的脖子,倒反过来被柔昭仪卡住脖子,两人边摇边晃,想要下死命整治对方,刚欲用力,却又使不上劲。刚刚吼的那几嗓子,已经耗尽她们中午进食后的精力。
贤妃和柔昭仪互相瞪一眼,若知道要掐架的话,早膳就多吃个鸡蛋了!
玉照殿门口,赵宣打着哈欠从殿里走出来,意犹未尽地伸了个懒腰,抿了抿下嘴唇,看着眼前的两个美人,下意识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闵贤妃和柔昭仪停止互掐,动作一致地回头看向赵宣,眸子里燃起熊熊醋火。
“杜薇生/杜胖子!”
两人互相一愣,闵贤妃抢先推开柔昭仪,叉腰上前:“杜薇生,你给我说清楚,我哪点对不起你!你竟背着我勾引皇上!”
柔昭仪匆忙上前,生怕错过此次批斗:“就是!你对得起我们吗!要貌没貌,要才没才,整天吃吃吃,你以为真能吃到皇上吗!”
赵宣眉头微蹙,换做以前,谁敢对他大嚷大叫?一大清早就在他耳边吵吵闹闹,真尼玛烦躁!
“第一,我是宝林,和皇上亲近是我的职责。第二,我昨晚还真就吃到了皇上,怎么,你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