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那啥

玄齐国侑京。

“殿下,昭平来信。”

邵奕炆拿着一封完好无缺的信,没有署名。

犹豫,不知佻褚国玩什么花样,最终却还是拆了开来。

看完信后的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坐椅子上,闭着眼感谢上天,君阡还活着。

“能否查到信是谁寄来的?”

“递信的已经走了,走前留了一句话。”

邵奕炆睁开眼急问道:“他说了什么?”

“他说,您看了信一定会很高兴,诚王殿下也会高兴的。”

诚王,邵奕勋。

邵奕炆顿时瘫椅子上,原来,这句话才是重点。

山雨欲来风满楼。

他已经阻止不了事态朝往严重的方向发展。

当晚,朝廷向戍守居忧关的羽战祁发了三道急令命他火速赶往侑京。当晚,羽府的大门被一批禁卫军敲开后便再未打开。

佻褚国昭平。

言太宜侧卧美榻上半阖双眼。

“阿洛来了?”

“是。”

“查到了什么消息?”

“回公主,那两个都是睿宁王第二次返回汶城一战后同时出现他身边的,当时君陌受了重伤,被睿宁王所救。打听了他回国的路线和时间,发现他一路上马不停蹄地赶来没有丝毫的逗留,根本不可能途中救。”

言太宜紧蹙秀丽的双眉,“那这两?”

“去了汶城找到了两河爆破战役中的士兵,一个当时爆破中被吓瘫的士兵说,玄齐军被全灭后,睿宁王风尘仆仆地赶到,死尸堆中找。”

言太宜猛然卧起,紧紧地抓着身下的褥子,“继续说!”

“他救了一个,是羽君阡s来来了一个女子叫他哥哥,是羽君阡的侍女叫梧桐。”

言太宜的脑海轰然炸开,羽君阡……梧桐,那个君陌是羽君阡,梧桐自是不必多说,哥哥,她知道珍妃曾有个女儿,难道是……所以羽战祁当时看到梧桐的眼神是那样的!

“死尸堆中的面目模糊,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那只白猫!”

言太宜浑身失了力,再也没有力气听下去后面的话。最最宠爱她的父皇,因为只有她一个女儿所以给她最贴心的呵护,可珍妃的女儿没有死!君陌是女的,她居然当初意图勾引她!多么荒诞的事,她竟然像个傻瓜!

怪不得梧桐跟她有几分相像,站一起毫不逊色,都是一个种,怎么能不像?

“这个消息有谁知道?”

阿洛低头默了片刻,“睿安王将羽君阡掳走了。”

“这个愚蠢的家伙!”言太宜带着明显的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她贪玩,她豪赌,赌得不是钱财,而是生。她心高气傲,甚至不啻鱼她的哥哥们无知愚昧的行为,所以她把赌注压她看来弱小的一方,意图去控制全局。

她聪明,可她太过于自信。

“言止义最好是杀了羽君阡,否则,他一定输掉他的全身家当!”

阿洛低下头,这种可能性,多么渺小。

“阿洛,好累,遇到一个猪一样的队友,猜到了结局,好可怕……”

“如果累了,们不玩了,可好?”

言太宜抬头注视着这个忠心耿耿的下属,这个明明有能耐走进军营或者政坛的男,却心甘情愿地为她所驱使。

“不玩了?可是不甘心啊!羽君阡被策反,言止息千里寻妻,绝代双骄共赴天下之尊,多么完美多么值得讴歌,可是,不甘心啊!”

她捂着脸失声痛哭,瘦弱的肩膀啜泣中抖动,让不禁有揉她进怀里的冲动。

阿洛叹了口气,“若是开心,就陪着继续,直到满意。”

言太宜停止哭泣,脑海中是更为疯狂的暴风雨,如果她不能成功,那就让这局势更加混乱,让天下为之癫狂,让日月错乱心离乱,让血腥暴力荒淫动乱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当外面的世界暗潮汹涌时,芙蕖山庄的竹屋里依旧是暖暖的温馨。

白尼玛再也不敢随意跳上床,一直勾着言止息的脖子不动,只有他怀里才是最安全的!

夜很深,言止息却没有一丝离开的意思。

“这是影响表演力的发挥!”君阡抗议道。

“演死需要演技?”言止息此刻以玩弄君阡为乐趣,以打击君阡为目标。

君阡支吾了两声,随即振振有词道:“不知道,其实演个半死才最考验演技。其精华主要于演死的时候要一直保持一个动作和神情并且保证自己呼吸的均匀,同时还要关注周边的一举一动,最重要的事,还不能吃东西!哎呀,说到吃东西,今天折腾了一天,居然没有吃饭!”她揉了揉肚子,无辜眨着眼道:“饿了!”

“这确实是一件考验体力耐力和毅力的活。”言止息微笑着站起来拉住她的手向外走去。

“哎哎,万一有来了怎么办?”

“放心,今明两天没会来。”

“们去哪?”

言止息贼兮兮地笑道:“不是饿了吗,带去偷只有芙蕖山庄才能吃到的东西。”

“偷?”君阡歪着脖子仰视着他,“为什么要偷?不是皇子吗?”

他附君阡耳边悄悄道:“只提供给父皇吃的。”

君阡两眼冒光,连言止息都只能用偷才能吃到的东西一定是好东西,对于她这种吃货来说,这无疑是最开心的事。

她乐颠乐颠地跟着,两道黑影蹿过杂草丛生的河间小道,月光透过冰凉的风撒身上融化两的笑声中,纸醉金迷的酒池肉林,高墙影子下的两遗世独立。

食物的诱惑肚子叫嚣饥饿的时候会使嘴巴不自觉控制大脑,譬如君阡刚潜进山庄中豪华的像城堡的独立膳房时,就被色香味俱全的珍馐美馔迷得不知东南西北。

厨子们拿着铲子和锅翻炒着手中的菜肴,“哆哆哆”地切菜声似雨点延绵不断,耍刀功的师傅将肉片切得漫天飞舞。一刀肥肉像空中一抛,只看见菜刀半空中挥舞,“嚓嚓”两声就掉下来厚薄均匀的肉片平铺砧板上。躲窗下围观的君阡砖头看看身旁的言止息,觉得如果他能舍得他的宝剑对着肉空中比划几刀,大概也许可能也会那么惊艳?

火苗油锅里燃烧映红了大厨们的脸,和那汗水油渍混一起,出去这芙蕖山庄的背景绝然是那么生活。

君阡用手肘撞了撞言止息,好奇道:“会烧菜吗?”

“说呢?”言止息不好气地回答,他一个娇生惯养的王爷,即便不受皇帝宠爱,也不至于要到自己下厨的地步。

“这里这么多,们怎么偷吃?”

言止息爬起来,拉住君阡朝后门走去。

两翻墙而过,他打开一扇梨花木雕的门,走了进去。

很黑,这里没有灯光,手指触摸过的地方可以感觉到精致的桌椅和粉刷的富丽堂皇的墙。唯独这空气中弥漫的一股酸酸臭臭又甜甜黏黏的味道显得尤为出格。

“这是哪里?”

言止息摸索到一根蜡烛用打火石点燃,昏暗的烛火照出周围模糊的影子,是一架灶台。

“只敬献给皇帝一个吃的东西怎么会前面,自然是单独地藏一个地方。”

“这里?”君阡疑惑道:“这味道好奇怪,是什么东西呀?”

言止息神秘地指了指灶台边一只紫檀木直径半尺高一尺的木桶,“里面。”

如此精贵的木桶里装得食物一定是天上有地上无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君阡挑了挑眉打了个响指一手掀开盖子,一股扑鼻而来的臭味将她熏出了眼泪水。

她偏头看着木桶,带着哭腔询问:“骗,什么皇帝专供啊,这明明是臭豆腐!”

言止息慢条斯理地拢了拢袖子,“错了,这叫皇家臭豆腐!”

君阡失望地放下盖子,“管他黄家还是绿家,就是个臭豆腐嘛,搞得神神秘秘地吊胃口,哪里比得上前面厨子们做的菜!”

“不懂了吧?”言止息安抚君阡,“前面那些菜压根不用偷,唯独吃这个需要自己动手,何况吃这个有危险所以更为有趣。别看这小小的木桶,里面的豆腐块可是计数的,明天一早就会有来检查,只有父皇来得时候才能开灶。”

她嘟着嘴瞪了他一眼,“街边小贩的摊上多的是!”

“那能一样吗?”他将烛火往灶台上一丢点燃了火焰,锅里的油被热量惊爆,“阿阡乖,快点过来。”

君阡一步一步挪了过去,一种不好的念头油然而生……

白尼玛蜷缩一边捂着鼻子,真是熏死喵了,矜贵的主怎么会爱吃这么臭的东西!

言止息将沥水勺子塞到君阡手里,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道:“其实不会……”

“其实也不会……”君阡无语地望着他,她从来只顾着吃,小太妹怎会自己下厨。所以,这是又要继续饿肚子的节奏吗?

既然都不会,言止息只能再一次接过勺子,用筷子木桶里夹了几块豆腐上来,然后丢尽锅里。

蒸腾的油遇见带着水汽的臭豆腐四溅开来,君阡和言止息齐齐退了一步,可怜的白尼玛无故溅了一身油,纵身一跃跳进了水缸里。

豆腐油锅里发出煎炸的声音,“这么重的声音,不会被发现吗?”

言止息支吾道:“也许……大概……可能……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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